就在学宫学生们都在为淤握奇和胡云的爱情故事唏嘘不已的时候,几个当事人却被整个学宫心照不宣蒙在了鼓励。
章执虫这几天也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以前那些人看到他,眼神里只会看出对他实力的羡慕和对他身份的不满。
他对这些目光习以为常,就算他再解释多少次他不希望依靠父亲的影响力,可根本不会有人信他。
这几天不太一样,很多学生看他的目光之中居然包含了丝丝的同情。
甚至有几个人鼓起勇气,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碰了喷他的肩膀,叹息了几下。
在读者眼里,章执虫是明知胡云已经是太子的人,却还一往情深的痴情可怜人儿。
人们对这样一个明知不可为却为之,明知无法获得却坚持的人心存敬意。人们一时之间,都觉得章执虫的三角眼看起来都有些顺眼多了。
别人看他顺眼了,他却看别人十分不顺眼。
章执虫可以忍受别人挑衅他,可以忍受别人看不惯他,唯独忍受不了别人可怜他。
终于,他在某一天再次见到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他的时候,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那个向他施以同情的同学。“你给我过来!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嗯?给老子说清楚!”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那人眼神躲闪,不与章执虫对视。因为那本书同情章执虫是一回事情,但是和章执虫对视又是另一回事。在那同学眼里,章执虫如同一只怒吼的狮子,十分可怕。
章执虫硬拽着他。“我记得你是玄字班丙等的吧?我身为黄字班学生,向你挑战可是合情合理合乎规定的!老老实实和老子说,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你是觉得老子是个笑话还是怎样?”
那名师兄是玄字班不假,但单论修为,他才到达衍炁境界,显然不是已经聚精境界的章执虫的对手。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这。。。都是因为这本书,大家才觉得你可怜的。”那师兄拗不过章执虫的威胁,只好从怀中抽出了那本被他视若珍宝,翻看无数遍的话本小说。
章执虫一把把他推到一边,翻看起那本书。
那师兄心怀不满。“看完记得还我啊。”
“滚!”章执虫怒吼着,那师兄吓得屁滚尿流。
他翻看着那书,越看越气。怎么胡云就是刘继丰的笼中鸟了?怎么胡云就和淤握奇是真爱了?怎么自己就成了知道一切却依然甘愿付出的舔狗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如同胡家铸兵的风箱一样鼓起下落。
这种书,一定是刘继丰找人写的!也只有刘继丰才会如此无耻!
章执虫大步流星,带着那本小说直奔刘继丰的房间。
此时刘继丰的房间内也很热闹,李栀、淤握奇、刘伴溪和杨铭都聚在这里。
只因为这天刘继丰精血恢复正常,可以解除那囚龙令了。
“李栀,快点帮我解除符箓,我要看看我和以前有多大区别。”刘继丰迫不及待,满心期待。从腊月接受李栀的那符箓到现在,他已经静养了三个多月。
最开始李栀和他说过,预计他要养精蓄锐半年之久,而如今才过了三个月,他的精血就已经和常人无异了,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呢。
李栀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动用一下神魂就可以了,这囚龙令符箓效果很简单,中了符箓后浑身修为被封禁,一旦动用三宝,符箓发动第二层效果,一定时间内变成废人。”
刘继丰的脸垮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动用三宝,符箓就会破解,只不过在恢复正常之前,我还要当一定时间按的废人?”
“正是如此。”李栀笑呵呵地回答。
刘继丰一咬牙,神魂一动,一条血色红龙出现在他身上,那龙威武威严,一口将他吞入腹中。刘继丰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一股恶寒笼罩,十分不自在。
“这玩意儿看起来还挺吓人,不过也挺壮观的,你们说呢?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杨铭十分嘚瑟。
刘伴溪和淤握奇说道。“这人是以前没看到过东西吗?感觉他像是当了好些年瞎子,突然能看到了一样。”
“不错不错,不就是能看到符箓附着的神魂之力?我都不稀罕看。有两个红眼就到处显摆,小心以后遇到敌人,先把你眼睛弄瞎了。”
杨铭撇撇嘴。“至于这么大恶意的诅咒我吗?”
几个人正等待刘继丰身上符箓散去,他的房间房门上出现了一只手印,上面浮现出门外人的信息。“黄字班甲等,章执虫。”
没等他们有所反应,整座乾斋都能听到章执虫的咆哮。“开门啊!开门啊!刘继丰你开门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开门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李栀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了刘继丰。“刘兄,你又怎么惹到他了?”
“我哪敢惹他啊,自从上次在官道和他相持不下以后,我都是绕着他走。”刘继丰也是倍感委屈,自己都让步了,你怎么还堵门口来了?
李栀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听门外面叫骂声的意思,章执虫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了。“让他在门口也不是办法,请他进来吧。”
“请他进来是没问题,你们几个可要保护好我!”刘继丰有些胆怯,他现在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万一这章执虫哪根筋不对路,直接上来一拳,自己可就交代了。
杨铭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那点灯五绝我已经了如指掌,就算他爸爸来了,我也能苟延残喘片刻。”
“这人真自豪,能够在章南渊手下活过半刻钟就够他吹嘘的了。”刘伴溪冷嘲热讽,却不妨碍他站在杨铭身边。
“李栀,你去开门吧,学宫里你和谁关系都不差。再说你是上师们最喜欢的学生,他还能给你点面子,下手轻一点。”
淤握奇若有所思,然后站在刘继丰身边。“我毕竟是国士,贴身保护太子殿下最好。”
贴身保护,那意思不是让你躲在太子殿下身后!你站在最后面,那到底是你保护别人,还是别人保护你?
李栀懒得和淤握奇计较,他看身后那几个人严阵以待的样子,忍俊不禁地转身,去打开了刘继丰的房门。
李栀刚松开门锁的法阵,那门就像一枚炮弹,撞在了李栀鼻梁,将他整个人都撞得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