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漓闻声抬头瞥了一眼。
来人一身高定套装,长着一双上吊的狐狸眼,下巴抬的略高,假做高不可攀的模样。
记忆碎片拼凑,蒋漓认出了她。
是赵安卉的母亲,赵夫人孙玉珠。
孙玉珠在蒋漓进场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还以为是那家名门闺秀,便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居然是被肖家赶走的那个白眼狼蒋漓。
听赵安卉说她是得罪了肖北焰才被赶出去,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她带着苛刻的眼神上下打量蒋漓,鄙夷道:“真是个不知检点的狐狸精,被肖家赶走后,打扮成这样是想来勾引新金主?”
今日到场的,非富即贵,她打扮的跟个妖女似的,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粘她身上了。
听安卉说她被调到公关部,也是因为蒋漓。
刚好,老天都给她送机会,让她好好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闻言,蒋漓拉住了要发飙的慕澄和顾淼,示意她们先别说话。
她好整以暇地在桌上拿了杯橙子润润喉,对孙玉珠的鄙夷视若无睹,还冲她挑了下眉。
孙玉珠见她这副无耻挑衅的模样,火气就头上涌:“就没见过你这么恬不知耻的人!真以为自己爬了那位的床,就是上流社会的人了?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蒋漓好笑的望着她,自己可一句话没说呢,这位赵夫人就急了?
“我是不是上流人士我不知道,但赵夫人的发言,着实下流。”
名门家族的小姐太太的们,素质高修养好,鲜少有孙玉珠这种说话尖酸刻薄的,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孙玉珠当即沉不住气:“贱人!你骂谁呢?!”
蒋漓朝左右看了眼,四周无人靠近,她的目光落在孙玉珠身上,莞尔一笑。
意思很明显,孙玉珠气的牙痒痒,要不是手里的包太贵重,她就砸过去了。
“赵夫人,你若觉得心烦气躁,我建议你到庭院吹会冷风。”蒋漓一口饮完杯子里果汁,优雅地将杯子放到路过的服务生托盘上。
“你!”孙玉珠气急:“蒋漓你真是好样的!我今个非要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蒋漓见她伸出鸡爪般的手,朝自己袭来,眼神一凌:“赵夫人确定要动手?”
她们的争执,已经引来了周围宾客的关注。
被她这么一提,孙玉珠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丢了形象,悬在半空中的手给强行收了回去,憋着一肚子火瞪着蒋漓。
“这边是出什么事了?”一道女声响起。
孙玉珠扫了眼来人,也是位名门家的媳妇,地位比她高,但因为肖夫人经常会带赵安卉出席各种宴会,她平时倒是没少巴结她。
孙玉珠见自己认识的人来了,气势又涨了一分:“唉,我就是为宴会可惜,这年头什么瞎猫瞎狗都能进来了,晦气的很!”
说话的夫人随她的视线望去,就见长桌边三位小姑娘站着,模样各个水灵,尤其是中间的红裙女生,举手投足皆是优雅,媚骨天成艳而不俗。
“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这般的气质,倒是给其他家小姐都比了下去。
“呵!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做皮肉生意的!”
就蒋漓这副模样,还千金小姐?
闻言,那夫人脸色微变,看蒋漓的眼睛都不对劲:“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出卖青春,等老了有她们受的!”
“你们够了!再说小心我让人赶你们出去!”
顾淼实在忍无可忍了,这两个大婶也不知道从哪个老鼠窝跳出来的,张口闭口都一股子势利味,臭气熏天!
“呵!你看吧,这是被说中恼羞成怒了,还想着把我们赶出去,也不掂量自己什么身份!”孙玉珠鄙夷地朝顾淼翻了个白眼。
顾淼从小被家里保护的很好,那里见过这种转换意思的泼妇,气的涨红了脸,气鼓鼓道:“你们太过分了!”
蒋漓见她气的不轻,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直迎孙玉珠:“赵夫人来参加宴会,也不打听打听,今天的东家是谁吗?”
孙玉珠才不管这些,跟着蒋漓的女孩,那绝对不是好东西。
“怎么?你的新金主莫不是李家人?”
被护在身后的顾淼,听到她提李家人,再也受不了的跳出来:“你这女人说话太难听了,张口闭口就金主,我看你一身散不开的廉价味,才是靠着男人爬上来的狐狸精吧!”
气死了气死了,她好不容易让大佬过来,结果还让别人欺负了去,以后她哪还有脸面面对大佬呢?!
眼看这边越来越热闹,赵安卉也闻声赶了过来,听到的就是顾淼这句话,看到她旁边的蒋漓,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妈,你怎么在这里站着?肖阿姨刚还在找你呢。”
赵安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向大家表明了身份。
她们是肖夫人带来的!
赵安卉温婉地笑着,看向顾淼:“不知道你又是那家的小姐?我妈也是好心提点你。”她说着,朝蒋漓瞥了一眼:“毕竟跟这种人待久了,对你影响不好。”
“你!”
蒋漓看了顾淼一眼,朝她摇摇头。
小姑娘没经历过这种,只会多说多错。
“赵小姐的意思我听不懂,请问我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吗?”
孙玉珠见她矛头对准自己女儿,怒声喝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装无辜是吧?卖弄发骚勾引别人男人的就是你!”
蒋漓凤眸微眯,眼神凌厉地的望着她:“你说我勾引男人,我勾引谁了?”
就算原主之前追过肖北焰,那也是原主和肖北焰之间的事。
赵安卉不过是仰仗肖夫人喜欢,既没嫁入肖家也没和肖北焰订婚,他怎么就成别人的男人了?
“你!”孙玉珠还真被问住了。
肖北焰是她女儿看中的,凭什么蒋漓先睡了她女儿看上的男人?
可这件事说出来,就是给肖家丢脸,她可得罪不起肖夫人。
“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清楚,我给你留点脸,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呵呵。”蒋漓轻笑出声,笑容转瞬即逝,脸色微沉,周身一股上位者才拥有的压迫感袭向孙玉珠:“赵夫人,说话要讲究证据,若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空口说白话,污蔑他人清白,那有多少人会被你毁了?”
“莫不是赵夫人仗着有肖家撑着,就能给我按这种子午须有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