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是个心直口快的,看蒋妍这副模样,露出了无比嫌弃的表情:“妈呀!好大一朵黑心莲在我眼前飘啊……”
她挥挥手,朝着空气驱散:“走开走开,恶心死了,你别过来啊!”
蒋妍见状,差点破功。
蒋漓也是忍俊不禁,为这活宝点赞。
“子青哥哥……”蒋妍看说不通蒋漓,把视线落在叶子青身上。
叶子青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没多想,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蒋漓你说污蔑妍儿了,我比你了解她,她好心邀请你参加我爷爷的寿宴,你不想去的话就别去,免得打扰爷爷的兴致。”
蒋漓翻了个大白眼,不想跟这种‘瞎子’继续多费口舌。
“我求之不得。麻烦你们以后见了我,也能当做不认识!”说完,她拉着顾淼和慕澄离开。
蒋妍看她们走远,颤抖着肩膀擦着泪道:“子青哥哥,小漓因为我妈妈和蒋叔叔结婚,一气之下离开了蒋家,我现在又要同你订婚……实在对不住她。”
“要不你看,我们两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叶子青听了,更是心疼:“我多希望你别这么善解人意,偶尔自私点。她是自己离开蒋家的,又不关你事,我真正喜欢的是你,要订婚的也是我,与蒋漓没有半点关系。”
“可她现在毕竟是我妹妹……阿姨不再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应多照顾些妹妹的心情,要不订婚的事,咱们等一段时间再说?”
叶子青想到叶老爷子对蒋漓的喜欢,无奈地点了头:“行,这段时间我带你在爷爷面前多走走,等他知道你的好了,我们再说结婚的事。”
“子青哥哥,你最好了~”
她要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蒋妍的存在,而不是在别人的寿宴上随口提一嘴。
到时候,她必定狠狠把蒋漓踩在脚下,让她亲眼见证自己的一切,都被她抢走!
蒋妍如实想着。
另一边因为碰到了他们,慕澄觉得实在晦气,为了避免蒋漓还碰到这两恶心玩意儿,带着两人转而去了一家火锅店。
虽说比不上粤菜有格调,但气氛热闹,奇葩也少,很是舒心。
因为是进组前最后一次见面,慕澄还点了酒。
“为庆祝我们不熄不灭的友谊!干杯!”顾淼说完,咕噜噜喝了半杯啤酒,爽的叹了口气,又道:“祝梨子事业顺风,登顶影后!”
蒋漓见她这副喝酒的劲,很怀疑她就是借机会喝酒:“你这喝法,菜都没上齐,人就没了。”
“不会不会,曜哥锻炼过我的酒量!干三瓶白的都不成问题。”
“他为什么要练你酒量?”慕澄奇怪问。
顾淼歪着头想了下:“好像我以前酒品太烂,以防万一我以后惹事,就训练我了。”
蒋漓微微眯眼,促狭的看着她:“你当时肯定做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想到以前,顾淼脸颊通红,说话都结巴:“那……那都是过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蒋漓抿唇笑了下,将自己的酒推走:“我不喝,一会还要开车。”
“请代驾就是。喝酒解千愁!”慕澄给她满上。
蒋漓失笑着:“愁什么?就蒋妍和叶子青那挑衅,我都没放在眼里。”
“也是。”慕澄点点头。
那边顾淼还想喝,就被她拍掉手:“不能喝了!吃菜!”
原本就是想给梨子转移注意力,她现在没事,也就没必要喝了。
三人正吃的热火朝天,顾淼余光扫到火锅店的电视机,眼睛一亮:“哇!我女神回归荧屏了!”
“哪呢哪呢?”慕澄也激动。
顾淼指了指电视方向。
蒋漓也好奇的看了过去,随即刚被火锅熏热的心一下子跌落冰窖。
里面播放的,居然是白絮絮的访谈。
她望着那张小白花清纯可人的脸,眼神变得冷冽。
旁边的顾淼却很兴奋:“女神不会这就要复出了吧?不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吗?”
慕澄:“访谈而已,不影响休息,不过说来,女神打从拍完《重生》后,已经快三年多没作品了吧?”
“一部《重生》就可以封神了,当年横扫了所有大奖,已经够辉煌的了!对了,梨子你看过《重生》吗?我强烈推荐你去看看,我刷了二十遍都觉得不够看……”
蒋漓紧紧地盯着屏幕里侃侃而谈的白絮絮,良久才道:“我看过。”
何止是看过呢。
那可是她为了完成白絮絮影后的梦想,花了全部心血为她亲手打造的登顶之作!
经她打造的一部电视剧,让她入圈坐稳了收视女神,荣获视后。
一部电影,让她成功坐上了影后之位。
白絮絮入圈来就两部作品,却是别人遥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可这些,她仅仅是出演。
其背后所有事,全经她之手打造。
如今白絮絮还坐在她曾经的房间,接受采访……
蒋漓看着房间内熟悉的摆设,如鲠在喉。
她拿起了桌上的酒,猛地灌了一口,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电视里访谈继续放着。
“絮絮,你的粉丝都熟悉,你被心脏病困扰多年,现在手术那么成功,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主持人问道。
“感觉很棒!以前我都是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弄的心力憔悴,现在总算能跟正常人一样了,我会好好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生命的。”
“能得到一颗同自己匹配的心脏,真的得来不易,有的人等一辈子,可能都等不到,我们絮絮也是非常幸运。你对那位提供给你心脏的好心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絮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良久才柔声笑道:“我会替她好好守着这颗心。”
呵!替她?
她从来都不需要谁代替她!
如果原主没死,她也没奇迹般重生,那她现在就是具冰冷的尸体。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时长梦到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剜去心脏。
她嘶吼着叫着哭着,从没有人救她。
他们都在催命,恨不得她早点死。
如今白絮絮哪来的脸说替她守着她的心?
她又猛灌了一口酒,才压抑住心里翻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