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真是有病。”林夏凉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迅速跑开,期间还被小石头绊了下,踉踉跄跄的勉强站稳。
见人跑远了,姚珍珍才“噗嗤”一下笑出声,没想到林夏凉竟是个傻子。
体育课结束后,林夏凉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时不时的就盯着姚珍珍的后脑勺发呆,沈观南觉得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林夏凉觉得自己的脑子和身体好像不在同一个频率,身体在翻阅课本,脑子想的却是姚珍珍刚刚的话。
她喜欢他?怎么可能?简直太可笑了。
可是她刚刚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啊,但是有谁会喜欢一个整天冷嘲热讽她的人呢。
难不成姚珍珍就好这一口?难怪她整天在自己跟前晃荡,刚刚体育课还非得跑到篮球场附近休息……
林夏凉越想越肯定自己的魅力,忍不住用手肘碰碰沈观南:“你知道姚珍珍喜欢谁吗?”
沈观南转头,自上而下的将林夏凉打量了个遍,不耐烦的道:“反正不是你。”
“错,”林夏凉昂着头,格外骄傲:“就是我,她刚刚亲口告诉我的。”
“脑子不好。”沈观南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理会林夏凉。
姚珍珍不知道自己作弄林夏凉的一句话让他接下来的日子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只思考一个问题,姚珍珍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当林夏凉掰完第三朵花的花瓣,得到“喜欢我”这个结论的时候,他的手颤抖了下,心脏也立刻加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愤怒,总之,莫名有股情绪在隐隐骚动。
他渐渐开始注意起姚珍珍,她虽然黑了点,但是五官很漂亮,尤其是她不经意间笑的时候,总会露出一对甜腻的梨涡,看的他心神晃荡。
知道自己喜欢上姚珍珍的时候,林夏凉第一反应是否认,但越否认,就越在意,最后只得败下阵来,承认自己对姚珍珍的喜欢。
林夏凉不是个被动的人,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立刻就在无人的角落向姚珍珍袒露了心声,没想到对面的姚珍珍却笑着说了句“不够”后跑开了。
不够什么?不够年龄?时间不够?不够资格喜欢她?
喜欢林夏凉的女孩,并不少,可是让他牵肠挂肚的只有姚珍珍一个人。姚珍珍的每句话都像是一弯无形的钩子,钩着林夏凉的心,为了她七上八下。
被林夏凉表白的姚珍珍,毫无波澜。她早就发现林夏凉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但是这远远不够,既然作弄的话成真了,她就要让林夏凉用尽全力的喜欢她,要让林夏凉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所以林夏凉喜欢她,林夏凉忘不了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都是她,是她让林夏凉产生了这样的误解,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推着林夏凉到自己的身边。
时光流转到了现在,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你知道了吗?是我让你喜欢我的,”姚珍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有心机的绿茶,我只是为了报复你而已。”
事情的真相确实让林夏凉大为震惊,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喜欢一个人根本不是靠计划就能够完成的,同样也不能靠计划暂停。
“就算你不计划这些,我也会喜欢上你的。”林夏凉不接受姚珍珍让他放弃的理由,这会让他瞧不起自己。
“算了,”见和林夏凉说不通,姚珍珍干脆放弃了游说他,却直接举起了嘴刀,斩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出来了,以后我俩就不要再见面了。”
明明姚珍珍的声音轻柔的可以和这晚风媲美,可是林夏凉却觉得她的每句话都像是千斤重,砸在他的心上,痛却不能反抗。
林夏凉不回答姚珍珍的话,转头看向别处,尾音发颤:“我送你回家。”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碰见姚珍珍,就方寸大乱。
姚珍珍竟没有拒绝:“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两人并肩的影子被昏黄的路灯拉的好长,林夏凉挪动了脚步,那影子便和姚珍珍的交叠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离姚珍珍没有那么远。
姚珍珍的家在城北的一处巷子里,是被市政规划遗弃的地方,平房加棚户房是那里的主要构成。住在这里的人拿着最微薄的工资,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两人在巷子口停下,姚珍珍阻止了林夏凉继续往前走的脚步:“别进去了,里面太脏了,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那我就送你到这。”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是林夏凉还是尊重姚珍珍的决定:“你回家慢点,到家给我……”想起姚珍珍没有手机,立马打住了。
“嗯,”姚珍珍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路灯打下的橘黄色灯光正好在他的头顶形成一道光晕,衬的他好似画中人一般好看,姚珍珍心中为之一动,踮起脚尖,猛的将脑袋靠近林夏凉,然后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谢谢你喜欢我。”
被姚珍珍突然袭击的林夏凉傻愣愣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姚珍珍刚刚不是让自己忘了她吗?这让他怎么忘,他不止忘不了,甚至今晚就会梦到吧。
“你……干嘛?”林夏凉慢半拍的用手摩挲着刚刚姚珍珍留下的痕迹,那么轻,那么软,如果再多停留一下,他保证反手抱住她。
“就当是临别礼物吧。”姚珍珍的笑比这黑夜的星空耀眼的多,看的林夏凉一阵恍惚,上前一步,抓住姚珍珍纤细的手腕:“和我在一起吧。”
那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眼,此刻却写满了认真,好像这一刻,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
他看着她,她眼里有他。
姚珍珍的心脏跟着掌心的热度加速了跳动,就在冲动要突破理智这道防线的时候,她甩开了林夏凉的手:“我说了,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林夏凉想了一路,还是没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