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之前问了你们老板,”沈观南倒是没有隐瞒:“我怕你会不开心。”
苏怡人不想纠缠在开心,难过之类的问题上,开门见山:“找我有事?”
灯光昏暗,她看不见沈观南耷拉的眼角透出失望。
“也没什么事……”
“没事的话我先上楼了。”不等沈观南把话说完,苏怡人已经转身进了楼道。
沈观南看着苏怡人的背影,愣在原地,好长时间没有动作。手机响了数声,才回过神来接通:“观南哥,你在哪?”
那头传来的吵杂声让沈观南不耐烦的蹙了蹙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就想你了呗。”那边的人说完竟哧哧的笑了起来:“观南哥,你可别忘沈爷爷临终前是怎么说的。”
“嗯,”沈观南答的意兴阑珊,时不时的转头看向苏怡人所住的楼,“我还有点事,不和你说了。”
“不行,我就要和你说,”那边的人不依不饶:“你现在过来接我,否则我就打电话给沈伯伯。”
沈观南隔着屏幕讪笑了一声:“那祝你们聊的愉快。”
语罢,挂断电话。
沈观南略显无奈的摇摇头。打电话的顾婷是他父亲合伙人的女儿,几年前去的y国,听说他这次回国,便也跟着回来了。
若不是顾婷的父亲叮嘱他照顾顾婷,他连她的电话都不会接。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让苏怡人回到他身边,管她是结婚了,还是生孩子了。
这一夜,苏怡人失眠了。这是近几年的第一次失眠,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出现沈观南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等到天渐亮的时候,她才勉强睡了会。
只是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如果不是陈萌萌的大喊大叫,她还能再继续睡。
“要命了要命了,苏怡人,”陈萌萌啪的一下推开苏怡人卧室的门,唐僧似的念念叨叨:“你知道我刚刚在过道看见了谁吗?”
“谁啊?你的小学弟吗?”这年头,能让陈萌萌这样情绪失控的也只有她那位小学弟了。
“是沈观南,”陈萌萌硬生生将苏怡人从被窝里拽出来,拎着她坐直:“他搬到咱们对面了。你昨天是不是刺激他了?”
“我没有。”苏怡人木然的摇摇头。
她现在的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想不起她昨天和沈观南说了什么。
“苏怡人,我看啊,你是跑不掉了。”陈萌萌啧啧出声,她写了这么多年的言情小说。还真没想到这剧情竟然还能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疯了。”说完,苏怡人便栽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
“我看他不是疯了,他是准备打持久战。”虽然陈萌萌对沈观南的了解不如苏怡人。
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听过他的各种传闻。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可是苏怡人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并不回应陈萌萌。
陈萌萌自觉无趣,干脆离开了房间。
在听见清脆的关门声后,苏怡人才掀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之后拿过手机。
微信的界面停留在了沈观南的好友申请上,看样子不通过是不行了。
一通过验证,苏怡人就立马发了条信息:“沈观南,你想做什么?”
对面那人没说话,发了个问号过来表示自己的疑惑。
“你搬到我家对面做什么?”苏怡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干脆就直白的询问。
“当然是住了,”沈观南看着手机,弯弯嘴角:“当然也有别的原因。”
“你别白费心思了……”这几个字苏怡人打完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去。
“你笑什么啊?还不搬东西。”看见沈观南捧着手机偷笑,林夏凉不甘心的吼了句:“我都不明白是我搬家还是你搬家了。”
沈观南立刻掩了笑意:“谢了。”
“我也是不明白了,苏怡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那你说说看姚珍珍有什么魅力?”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谁曾想他们两个七尺男儿,竟然为了两个女人在这攀比了起来。
“你这是要当定小三了啊,”林夏凉尴尬了一秒钟,开始转移话题:“你说要是高中那些同学知道你当了小三,成了傍尖,会是什么反应。”
沈观南一偏头,撇了眼林夏凉,没说话。
这事确实不太能接受,但如果这样做,能让苏怡人回到他身边的话,他觉得挺值。
……
自从沈观南搬到对门后,苏怡人就没能好好出过门。每次出门都跟见不得人似的,进了电梯,又提心吊胆他会突然进来。
好在一个礼拜以来,他两没碰到过一次。甚至这一个礼拜,连工作上的事,两人都没有交流过。
今天实在是不能不联系了,因为领导已经不止一次询问企划案的事情了,她要是再不找沈观南商量,怕是工作不保了。
趁着午休的时候,苏怡人给沈观南打了个电话,结果无人接听。
苏怡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怀疑这人不能又跑了吧。
不是说为了她回来的吗?这么快就放弃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虽然这么想,但是下班后,苏怡人还是因为资本的裹挟,站在了沈观南家门前。
在门口演练了好几遍将要和他进行的对话。
“公司问你对策划案有什么想法?”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对策划案有没有什么想法?”
“对策划案你怎么看?”
结果,敲开门后这些话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因为沈观南脸色苍白的跟他家的大白墙似的,若不是靠着门框,苏怡人都害怕她栽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生病了?”
沈观南没回答,侧着身子让出空位:“进来。”
苏怡人也不知怎么就听了他的话,进了他的家。
跟在沈观南的身后,看着他左摇右晃的身体,苏怡人终是没狠下心:“你倒是说话啊?生病了还是什么?”
“应该没生病,”沈观南停下脚步:“就是画了整夜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