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出路

柳苗家的房子已经接近尾声了，也没见大哥一家回来，岳迎信这小子终于知道着急了，柳苗还劝道：“你放心，有你爹在呢，不可能有事儿。”

要不要去找大哥一家，这个念头柳苗从来都没有想过。

自己家的事情都还忙不过来了，哪有那闲工夫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她闲暇时光也没彻底闲着，这房子也算是盖好了，完成了一个小目标。等到结算时，柳苗算上买砖钱和盖房的钱，一下子花出去大几十两，算上家具，下来就要小百十两，这一遭又回到了解放前，但是她答应几个小家伙要送他们读书得诺言不能不履行。

这天，趁着岳迎康和岳迎庆在家，柳苗逮到机会，让两个孩子陪自己去趟山上，她还惦记着那片葡萄呢，全部要摘回来，能当水果吃，还能酿葡萄酒喝，要不然放那没人管也是浪费了。

几人背着大箩筐，来到那片长满野葡萄的地方。

柳苗高兴坏了，这在她眼里那就是银子呀，白花花的银子，这么多葡萄，酿出来的酒她完全可以售卖呀。

酿酒，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以后要是儿子们去上学，她的这个生意不一定能做的下去，要是卖酒就不一样了，这个主意不错，她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怎么把这片葡萄都给运回家。

岳迎康看着她娘蹙着眉，站在那里，开口问道：“娘，你想啥呢？”

柳苗回过神来，说道：“没事儿，我想着怎么把这些葡萄都带回去。”

岳迎康和二弟对视一眼，震惊的说：“都要带回去吗？”

他以为她娘只是想吃葡萄了，摘点儿回去就行了。

“嗯，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们了。”

他不是不可以找人帮忙摘，可是，他不想让人知道这里，这片地她留着还有用，要是让人发现就不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人只要有时间就过来摘，岳春杏知道了也带着家里人过来帮忙。

看着被自己摘光的葡萄藤，柳苗心中很是欢喜。

回来的路上，顺手扯了一筐草。

这可不是杂草，而是一种叫辣蓼草的植物，这种是做酒曲的一种原材料，她之前没注意，还是上次摘葡萄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这可真是结了燃眉之急，本来还发愁酒曲去那里弄呢，这下好了，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想瞌睡都有人送枕头。

柳苗拜托姐夫去买陶罐，蒸酒的磨具是买不到，柳苗花大价钱找人做了几套。

一切准备就绪，柳苗开始了她酿酒大业。

葡萄不能存放，她就先酿葡萄酒。

虽然是山里的野葡萄，但土壤肥沃，阳光充足，长得颗颗饱满，很是喜人。

简单的冲洗一下，挑去破损的，把水分晾晒干净，直接把葡萄倒进陶罐里捏碎。

然后加入冰糖，盖上盖子，密封好，就可以发酵了，前几天要每天开盖透透气就行了。

这个做起来比较简单。

白酒相对会比较麻烦一些，首先就是先把酒曲做出来。

柳苗把找来的辣蓼草，甘草碾碎成粉，加入米粉和搅拌均匀，然后揉成团，放在铺有稻草的簸箕里包好棉被让它发酵，两天后打开，见上面长满了白色的绒毛，那就是成功了，再放到阳光下晾晒几天，直到晒干，把做好的酒曲直接放在干净的陶罐中储存，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柳苗把买来的高粱和大米都煮熟，放在一边，等温度降下来后，开始伴酒曲，密封起来发酵几天，然后再煮稀饭掺进去，继续发酵小半个月，然后就可以放到定制的蒸锅中，小火加热，白酒就会顺着陶管流出来。

柳苗说做葡萄酒时，李大山没什么反应，他没喝过，也不知道葡萄酒是什么味道。但是听说她能做白酒时，眼神都是发亮的，每天送完豆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看进展。他是挺爱喝酒的，以前没条件，只有冬天进山打猎时会带上一些，又能抵御严寒，又能解馋。

柳苗看三姐夫对这件事儿这么上心，就承诺，这做出来的第一杯酒一定让他喝。

把一切都准备好，等到他们从镇上回来，柳苗才开始点火蒸酒。

一个锅台前围了一圈人，十几双眼睛盯着管口，看的柳苗也莫名的跟着紧张起来。

只见第一滴酒滴下来后，开始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柳苗松了口气。

“弟妹，这是成了吗？”

“应该是的。”

说完，拿出空碗，先是接了小半碗，递给李大山。

“姐夫，你尝尝味道咋样。”

刚出来的酒，还是温温的，李大山小口的抿了一下。

这一下，把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到了他身上。

只见他没说话，直接“咕咚”喝下一大口。

皱眉裂了下嘴说道：“好喝，这就真不错，比我平时喝的烈不少。”

柳苗点点头，也跟着尝了一下，确实不错，她之前也去买过酒，但是喝着口赶很淡，像是白酒里惨了水的感觉，一点儿的不好喝，他这种是正经的高粱酒，味道纯正不说，关键是口感也好。

柳苗想让三姐也尝一尝，可她直接摇头摆手的表示拒绝。

“三姐，你尝尝，这酒你要仔细品品，能喝出甘甜的味道。”

岳春杏表示怀疑，骗她没喝过酒吗？

见三姐不喝，柳苗拿出已经酿好的葡萄酒说：“那你尝尝这个葡萄酒，它属于果酒，没有白酒那么烈，每天晚上来一杯，睡眠质量也会好。”

岳春杏无奈，接过葡萄酒，可心里却在吐槽：就算是不喝酒，我也能沾枕就睡。

白天那么累，晚上哪有会失眠的道理。

可看弟妹那期待的目光，岳春杏拿起喝了一口，没品味道，直接咽了下去。

完了，砸吧砸吧嘴说道：“哎，这个还挺好喝的。”

这时候酒味还不是很大，放的越久就越纯。

见孩子们盯着她看，柳苗就又盛了小半碗递给岳迎康说道：“白酒你们还不能喝，这个葡萄酒可以喝一点儿，尝尝味道。”

几个小的轮流抿了一口，连小宝她都没有拘着，也让尝了一下。

李大山知道弟妹是有其他打算，喝完酒直接开口问道：“弟妹，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柳苗看向众人说道：“是，咱们房子已经完工，就等着家具做好，咱们就能入住了。”

这句话一说完，大家脸上都是笑容。

毕竟能住上新房，那真是一件大喜事儿。

柳苗接着说道：“等咱们入住前，还需要办个乔迁宴，请村里的人来热闹热闹。”

岳春杏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没办呢，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这些年她从来不走动，哪会想到这件事儿，更别说李大山了，那基本上跟个野人一样。

“到时候咱们酒水就不用买了。”

岳春杏反驳道：“那也用不了那么多呀，我看你大罐子小瓶子的，弄了一二十个。”

“是，这个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我是想着以后做酒水的生意，等咱们住进新房，我想把几个孩子送去读书。”

一句话说完，几个孩子眼神都亮了不少。

他们是渴望读书的，每次看着别家的孩子往学堂去，都是羡慕的跟出去老远，可是他们没有那个机会，所以爹爹教他们认字的时候，他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心的去学，并且铭记在心，生怕会忘记。

“娘”

岳迎庆哽咽的喊了一声。

柳苗能看出来，他是几个孩子中，对读书的欲望表现的最是强烈。

岳迎康却在这是皱起了眉头：“娘，要是我们都读书了，咱家的生意咋办呀。”

岳迎庆也是一愣，是呀，他们都去读书了，她娘一个人在家，还要带着小宝，一脸纠结的模样，惹得柳苗笑出声来。

揉揉他的脑袋说道：“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娘既然是送你们去上学，肯定是有那个能力的。”

“就是，不是还有我和你三姑父呢嘛，你们就安心的学，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对，娘不是还有你三姑他们嘛，实在忙不过来，娘就找人帮忙做。”

几个孩子有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只有岳迎康低着头，沉默没有出声。

柳苗看这孩子有心事儿，但也不作声。

吃过晚饭，柳苗抱着小宝，招呼着岳迎康说道：“走，你陪着娘去一趟你李奶奶家，把他给咱的小狗抱回来。”

“我也要去。”

岳迎喜蹦跶到柳苗面前。

“你不能去，回去练一篇大字，我回来要检查。”

又冲着身后的岳迎庆说道：“你看着他俩写。”

好嘛，一句话，三个孩子都不能跟去了，耷拉着脑袋。

岳迎喜哭丧着脸问道：“二哥，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咋会不喜欢呢？”

“那娘为啥只带大哥去。”

“你怎么那么多话呢，你看小乐多乖。”

岳迎喜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屋。

柳苗看着已经沉默一下午的大儿子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和娘说说。”

岳迎康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柳苗见他不说，又道：“你不想上学？”

岳迎康转头看了一眼柳苗的表情，见她没生气，这才点了点头。

“不想上学是单纯的不想上，还是想为娘分担。”

“娘，其实我脑子笨，从小爹教我们读书，我都没有二弟学的快，就连你教的算术，我学的也是很慢，连三弟都比不过。”

柳苗打断他，说道：“你不要总是拿别人的长处比，这样你会很累的。但你反过来想想，你二弟的算术没你三弟学的快，记忆力还没你四弟的好呢，他有说不想学了吗？”

岳迎康见她娘有生气的征兆，急忙解释道：“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岳迎康停下脚步，康深吸一口气说道：“娘，我想跟着你做生意。”

见柳苗要发火，接着说道：“娘，你先听我说完，我问过袁爷爷，就是经常来咱们家买吃食的秀才，他说咱们大炎朝允许秀才做生意，并且还有很多优惠的政策，我想给自己三年时间，考上秀才，再直接跟着娘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