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沿着巷子一路往里走,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确实在路上发现了几处车辙印儿。萧安佐顺着车辙印儿一路找下去,正好找到了这车辙印儿的尽头就在周文书的住处,而周宅的大门正关得严实。萧安佐想进去打探一番,可周文书的住处不大,若是从院墙外直接翻进去,肯定会被发现,所以萧安佐没敢轻举妄动,只是趴在墙上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这院子里一共就只有三间屋子,可无论是哪一间看着也没有异样,宅子里安静得好像没有人一般。
萧安佐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对劲儿,便在巷子口找了一只正在晒太阳的小野猫,将它丢在了屋顶,又丢了颗石子在那猫的脚边,打掉了三四片瓦。这法子是萧安佐在幽州跟他大哥萧安仁抓逃犯的时候学来的,几乎是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那几块儿瓦片咣当咣当地摔在地上半晌,连周宅旁边的邻居都出来看了看情况,也没见屋子里有一星半点的动静儿。于是萧安佐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轻轻推开了宅子的大门,可就算是大门已经打开了,宅子里依然毫无响动。此时萧安佐基本上已经断定,这宅子里一定没有人,但还是谨慎地将几个屋子都仔细查验了一番。明明今日上午来查探的时候,这周文书的妻儿还都在家里,这时竟都没了踪影。仔细确认屋子里没有任何密室暗格后,萧安佐便走到院子里,发现这里确实有用过车的痕迹,而且车又不在院子里。
正当萧安佐蹲在院子里,苦思冥想那车辙印为什么会到周宅而周宅却没有人影,而且那车到底被那姓周的放在哪的时候,他突然扫到了地上深深浅浅的车辙印儿,这时的萧安佐才恍然大悟。
与院子里这些杂乱的车辙印儿深度做对比可以发现,他在巷子里发现的都是浅浅的印子,说明在巷子里留下车辙印儿时的车子是空的,并没有载上任何东西,否则车辙印儿就一定会变深。既然不是周文书已经绑了阿瑶往他家的方向走,那他当时就应该是顺着小巷子拉着空车往医馆的方向去,顺着小巷子走这条小路到医馆无疑是最快又最隐蔽的方式。如此一来萧安佐便确定好了周文书所用的作案工具,再结合他将妻儿送走的举动,由此可以推断出来,他一定是做好了详尽的准备和计划才将阿瑶绑走,并非是恼羞成怒、临时起意。萧安佐此时才明白过来,从早上来他周文书家中查探时就已经打草惊蛇了,这姓周的是故意引他们去镖局,好直接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啊!这让萧安佐更加担心了,如果周文书早有预谋,那阿瑶的位置一定会更隐蔽、更难找。
萧安佐在周文书的家中好好搜寻了一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赶紧动身回到医馆。
萧安佐到医馆门口时,阿默已经回来了,可依旧不见陆宝风的影子。萧安佐赶紧问了问阿默有什么发现,阿默摇了摇头说道:“那条路是往东城门的近路,有不少菜农都在那个时辰收摊儿往城外走,那姓周的文书当时就算是大张旗鼓地带着些什么,只要拉着车扮成菜农模样就一定不会让人起疑心。”
“那就是说如果他趁机带着阿瑶出城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萧安佐焦急地问道。
“我觉得出城应该不大可能。现下宣州城门把控甚严,车上拉了什么东西一定要查得一清二楚才肯放人走,而且周文书也算是跟士兵们脸熟,所以更加不敢贸然出城,再加上他绑架二夫人的目的就是逼着我们开城门,如果他顶着这张熟人的脸,出了城再来来回回地检查城门是否已经打开,必定会让人起疑。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还没带着夫人出城。”阿默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陆宝风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屁股坐在萧安佐身边。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在萧安佐眼里,现在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给他带来希望的光。
陆宝风也跟刚才阿默似地摇了摇头,对萧安佐说道:“我在那边发现地上有好多车辙印儿,我心思着那姓周的要是绑了人多半会用车拉着,便沿着地上的车辙印儿找来找去,结果好不容易找了有四五百丈远,却发现地上的车辙印儿全都不见了,这一抬头才发现要到时间了,我便赶紧跑了回来。”陆宝风说罢用手揩了一下从额头上淌下来的汗珠子。
“你是说车辙印儿全都不见了?”萧安佐瞪起眼睛问道。
“那条路每天要走不少菜农,不可能没有车辙印儿,所以你看到的那一处一定是有人故意清理过!那姓周的很有可能就在那附近!”阿默赶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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