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想了想,终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阿默这一点头,不仅代表着同意方钧瑜把他的身份和盘托出,更代表着他要由此回归金瓯卫,放下他心中原有的执念。
方钧瑜自然明白阿默的心思,转身对萧安佐说道:“放心,阿默绝对不可能是北荒的细作,他是金瓯卫的人。”
“所以大哥和阿默早就认识?”萧安佐问道。
方钧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不方便露面的时候,都是阿默在替我打掩护。”
萧安佐这才将他从未在意过的细节串在一起,恍然大悟,然后接着问道:“那东门呢?东门是什么?”
“东门是前几年江湖上兴起的一个组织,在短短数年内不断收编零落的武林各派势力,并且不断鼓动他们仇视九岳。宣州青岩坡乱民造反的事儿十有八九就和东门有关系,而且不久前我们还查到了东门可能与北荒有勾结。”
“东门勾结北荒?然后呢?”萧安佐继续问道。
“当时金瓯卫派去察探的人正是阿默,可是他……”方钧瑜始终还是没有把阿默撂挑子不干的那一段说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后接着说道:“可是阿默现在这样,查出了什么我也没来得及知道。”
“那他们把阿默伤成这样就是为了封他的口?那为什么不直接灭口呢?那样不是来的更稳妥吗?何必用这样的手段?”萧安佐还有好多疑问没问出来。
“东门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观望着,故意趁着你们产生嫌隙的时候,让阿默有口难言,这样你们就会把调查的重点方向调转为阿默到底是不是北荒的细作,而在你们自乱阵脚地这段时间里,足够东门的人在暗中把松江府内有关济远伯的消息调查个遍,抢占先机。要是直接把人弄死,一来容易暴露自己,二来还会闹个鸡飞蛋打,不如稍微用些手段,让你们自乱阵脚。这么个情形下,只有傻子才直接杀人呢!所以东门的意图很明显,跟你们一样也是济远伯和钱。”方钧瑜一边给阿默检查着身上的伤痕一边说道。
“那他们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难不成要造反?”萧安佐眼睛瞪得溜圆。
方钧瑜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慢慢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所以现在连金瓯卫也不知道东门的认到底要做什么?”萧安佐问道。
“他们具体要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但肯定的是他们已经在攻击九岳、搅弄风云、惑乱朝纲,宣州的事情他们也有插手,金瓯卫和宣州营兄弟们的命,以及无辜百姓们的命,他东门都要负责!单凭这一点,东门必除之而后快!”方钧瑜斩钉截铁地说着。
“大哥说的对!只是此时敌在暗我们在明,这该如何是好?”萧安佐问道。
“老法子,将计就计!”方钧瑜这会儿也说累了,边坐下边将桌上茶壶里的水一饮而尽。
“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假装和阿默决裂,让他们以为计划成功,我们再暗中派人找到他们的行动轨迹?”萧安佐大概已经明白了方钧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