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东声大喊一声:“上!”
那七八个大汉便同时一拥而上,向方钧瑜和甘承谚冲去。
方钧瑜接了一拳后发现了不对劲儿,转头看着身后的甘承谚一眼,甘承谚也发觉出了问题,回给了方钧瑜一个眼神。
这几个人没有什么套路功法,只是用蛮力在搏着,按理来说就算是这两个练家子使不出气力,可毕竟习武多年,就算拼起蛮劲儿来,这几个大汉也绝不是对手。可不寻常就在,这几个看着从没想练过武的汉子竟然蛮力惊人,若不是常年习武会些巧劲儿在身上,刚才真被那一拳结结实实落在身上,恐怕骨头就要直接断了。这样的力道,就算是习武多年的人,调动浑身气力放在一拳上,也未必能打得出来,这几个汉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更离谱的是,面对甘承谚的剑,他们没有丝毫的恐惧,也没有痛感,即使胳膊上已经布满剑伤,血也淌了一身,却还在拼命地往前冲。
“方大人,我知道光靠一种毒还不能让你束手就擒,这是钱先生精心的作品,第一次就用在您这里了。怎么样?送您的大礼,足够惊喜吧!”东声看着两个人应接不暇的样子,奸笑刺耳。
“我还以为钱同秋那个小混账叛出金瓯卫、叛出九岳以后到底干什么了?他娘的竟然在东门炼人蛊!林老头子当年当断不断,要是直接让我抹了那小子的脖子,今天也不至于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方钧瑜气喘吁吁地抱怨着。
甘承谚借着闲下来的空档瞥了方钧瑜一眼,说道:“当年因为这崽子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把我们都卖了,让金瓯卫白白折了多少人?要不是你方大人亲自点头,我就不信当年钱同秋那小子能那么轻易地活着走出金瓯卫,说到底还是佥事大人您心太软,现在竟还怨得别人。”
“那小混球当年离开之时不过是个一十二岁的毛小子,你叫我怎么能下得去手?都想着他能回头是岸,谁知道这小混球怎么会被东门给忽悠了去?”方钧瑜边说着,汗珠子已经簌簌地顺着脸颊淌了下去。
“且不说这小混球的事儿,这人蛊是断了多少年传承的南疆禁术,竟能让他们找到,你就不觉得蹊跷吗?”甘承谚此时也已经濒临透支,吃力地抵挡住了又一次来袭。
“蹊跷!现在想这些有用吗?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能活着出去,我就是背上了让剑圣断绝传承的罪过,我就算死了,怕是也要被你师父拉出来挫骨扬灰!你赶紧想法子跑吧!”方钧瑜试图用最后一丝力气拼出一道可以让甘承谚脱身的缝隙,可终究也没有成功。
终于方钧瑜还是倒下了,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小臂骨头碎裂的声音。若不是抱住双臂挡了一下,现在他方钧瑜碎的可就是胸前的肋骨了。即使如此,方钧瑜依然感觉到五脏六腑在那一瞬间被狠狠地震了一下,喉咙一甜,鲜血顿时从口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