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

陌舟感叹的摇摇头，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不知道是霍怀风哪一代的后辈，好奇的问道：“小孩，你怎么一个人这么晚了在这啊？这魔域你怎么进来的？”

其实陌舟刚醒过来就知道这里是魔域了，她对自己的封印咒还是很有信心的，别说上百年，上千年那也是坚不可摧，不会有任何松动的。

听到陌舟问起来，霍城才被收拾好没多久的心情又低了下去，眼神暗淡了下来，缓缓地蹲坐下来，开口道：“今天，我被灭门了……”

霍城轻声的向陌舟诉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口气很平淡，但就是让陌舟感觉到霍城无限的悲伤，揪心极了，陌舟有些感同身受，因为自己和霍城的经历很相似，只是霍城年纪更小而已。

陌舟飘到霍城的旁边，落地，挨着霍城坐下来，抱着腿，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霍城继续讲他的故事。

其实霍城之前是很警惕害怕陌舟的，他有些草木皆兵，但后来，莫名其妙的就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害怕，甚至连自己以为一辈子再不愿提起的经历也可以和她倾诉，潜意识里就是觉得陌舟不会伤害自己，可能这就是小孩子天生的直觉吧。

霍城最后说道：“我也很惊讶传送符能把我们送到这里来，明明传说中的魔域是人进不来，魔出不去的，难不成这么多年过去了，封印出现问题了，或者是魔族找到了出来的方法吗？”

陌舟听到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道：“是玄阴卷的原因。”

“玄阴卷？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爹拼死也要护住它。”霍城疑惑道，又回头看了眼还浮在半空中的玄阴卷。

陌舟一伸手，那边的玄阴卷就自己飞到了陌舟的手中，陌舟满眼复杂的看着玄阴卷，轻声道：“玄阴卷，是几千年前魔族的初代魔皇所创的功法。”

“什么？这是魔族的功法？可，可为何被放在了怀志道，我爹又为何要拼死守护这魔族功法？”霍城惊愕道。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百年前的那次大战我受了重伤，后面的事情并不知道这玄阴卷发生了什么。”陌舟摇摇头道。

“玄阴卷分上中下三卷，你的这本是上卷。玄阴卷中记载的是初代魔皇自创的功法——玄阴功，玄阴功极其强悍，对修炼之人的要求也极高。极少数的人族和魔族可以修炼此功法，普通人族和魔族修炼此法，轻者要么玄核碎裂玄士之路全部葬送，要么走火入魔，迷失心智；而重者便是暴毙而亡死状凄惨。”

听见这话，霍城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过，瘆人的很。

霍城问道：“那可有人修炼成功了这玄阴功吗？”

陌舟摇头答道：“玄阴功还不曾有人族修炼成功过，自玄阴卷诞世，仅有那初代魔皇修炼大成，就连魔族百年前的新任魔皇共赫，也并没有将这玄阴功全部修炼完成，九层功法共赫尚且只修到了第六层，这最后三层的修炼可谓是难如登天。”

霍城疑惑道：“就连魔皇共赫也没有修炼成功吗看来这玄阴功的确很难。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来抢这玄阴卷呢，明明除了魔皇，没有人能修炼成功的。”

陌舟嗤笑了一声的道：“哼，人族永远都是那么贪婪，这么多人上赶着去修行玄阴功，还不就是看中了当初人魔大战时魔皇共赫只一招，就将人族的两万军队给灭了，要不是人族来阴的，那场战争谁赢还不一定呢！”

“嗯，可是我觉得其实也不能怪人族。”霍城辩解道。

“要不是魔族当初野心太大，还妄想要占领人间，主动发动人魔大战，也不会落得个被人族封印在魔域，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霍城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陌舟的表情越来越冰冷骇人，眼中像是生出了一簇熊熊燃烧的怒火。

陌舟努力克制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魔族野心大？妄图占领人间？被人族封印？水深火热？哈哈哈哈！”

陌舟似是癫狂的大笑起来，语气嘲讽道：“这就是高贵的人族吗？哈哈哈哈，早该知道的，人族的尿性哪怕过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永远都是那么贪婪，永远把自己放在正义的一面。可是小子，你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吗？”

霍城看着明明在笑，眼底部却是一片悲凉，半含热泪的陌舟，摇了摇头。

陌舟眼神突然就变得狠厉，继续道：“百年前，人魔本来和平共处，其乐融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族开始疯狂迫害魔族，而老魔皇庸碌无为，魔族百姓为了生存，不得已向人族发动战争。战争中虽然魔族数量比人族少得多，但却和人族打的不分上下。但是卑鄙的人族突然下阴招，制了一种极其狠毒的毒——腐身散，新魔皇共赫中了这毒，功力不剩多少，却还是拼着命将剩下的魔族全部转移，为了防止人族进一步迫害魔族，共赫将自己的肉身献祭了变成坚不可摧的封印咒将魔族保护在魔域之中。魔皇自己却身死道消在百年前。”

霍城瞪大了眼睛，大脑里一片空白，他难以置信，陌舟口中的人魔大战和其他人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人族正义战争，分明是迫害；什么魔族野心大，分明是人族自己野心勃勃……

霍城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其实转念一想，也的确，就为了一本没有人能修炼的魔族功法，连北陵皇室都可以和其他人勾结，迫害忠臣和守护北凌国上百年的怀志道，人族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干不出来呢？

陌舟平复了一下心情，叹了继续说道：“但我知道，不是所有人族都是这样的，我认识的人中，你的祖先霍怀风是个不错的人，不曾迫害魔族，还多次出手相助，不至于背叛人族，仅仅是送一些药物，放一些水，却是魔族能感受到来自人族的为数不多的善意。只是我在玄阴卷中沉睡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在那之后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