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去了解这两人究竟是谁,就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信里将两人的身份来路都仔细介绍了一番,至于那日为何会出现在祝家,又做了什么也描述得一清二楚。
她仔细端详着这封信,“这是谁送来的?”,只是她们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此人又如何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因此事涉及公主,官府已经在派人全力彻查,但此人竟比官府还早一步,当真不简单。
这两人不过是普通的两人,也是常来祝家的,只是他们其中一人与卢家的一个管事的似乎有点关系,都是表亲关系,但他们来祝家之前都未私下与他们见面,所以或还有别的原因。
木娘又开始问公主是否和卢沄闹了矛盾,亦或是还和从前一样好。
公主这才支支吾吾说当时去幽云寺之事同她有过争吵,后来在明侁哥哥落难之时她也未管他,也因此事同她置气,再后来就没有见过她了。
“若说起来她所为也无可厚非,任谁都是最爱自己,只是不知遥安你如今是如何想,当真要丢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公主顿了顿,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主动同她说话,何况她当时也并未主动去宫中找她,或是给她送信,如今当真要主动去找她?
说来卢沄也只有那一次对不起公主,如今她也并非想要让公主重新与她和好,只是她们两人若是事情都未说清就这样分开,可还有挽回余地。
然于心她也不愿公主再同她交好,卢沄虽非大恶之人,却易受人操控,做出一些原非她本意的事,卢沄虽骄纵,但心性单纯,很多事情的弯弯绕绕她不会想到,所以为何看似一切事情都是指向她,她又与大嫂交好,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连溪和赵眉教了她许多。
“你去沄儿那探探口风。”
“姐姐可是怀疑她?不可能?她绝不会要害我。”
公主往后退了几步,她知道木娘是在怀疑卢沄,其实她自己一听到与卢家有所交集就也在心底怀疑,却不敢深想。
“只是让你去看看,不能肯定是她。”
公主应承了下来,打算亲自去一趟卢家,她许久没有看见她了,如今倒是心生忐忑,越是靠近越是胆怯,近乡情怯如此,近人情怯也是如此。
当卢家家仆告诉她公主来了时她还有些不相信,心存疑惑地走了出去,一出门就果不其然见到了她,她一时还未缓过神来,立在原地呆呆看着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才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公主粲然一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她见她还是不动,脖子往前一伸,凑上前问道:“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她这才缓过神来,忙带她进去,只是两人都对从前的事情闭口不提,仿佛提了此事就会触到她们的逆鳞,两人说话也些许不自在,不若从前那般。
“你没什么事吧?”她想到了才过去了几日的火灾,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公主忙说没事,然后就开始谈起来此次火灾的蹊跷之处,为何偏偏在那日,又为何刚好是送柴火那日,“王大人还告诉我说其中一人与你们家一个管事的是表亲,好像是周什么来着。”
“周大娘子?”
“对对,就是她。”公主顺着她的话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并未发觉卢沄脸色的异样,终于等她停下来之后才发现她脸色不好。
明明方才还是欢喜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所以你是在怀疑我?并不是真的想来看我?”她的神情变得冰冷,手开始颤抖起来,指着门外就让她出去。
公主慌乱不已,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这案件调查到哪了。”
可卢沄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所说的话,直接就让她出去,甚至开始动手驱赶,直接将赶出了门外,毫不留情地将门关上。
任凭公主在门外敲门她也不理,她在门外待了许久,直到里面没有一点儿声音了她才离开,“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卢沄听见了她离开之后才开始啼哭起来,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看着门外,脸色瞬间划过一丝阴冷,心中对木大娘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公主要出门时迎面撞上一人,她觉得很是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双手将她扶住,这才不至于摔着,“公主可是来寻家妹?”
她点点头,才想起来这是卢沄的哥哥卢郁,便微笑示意,才低头看了一眼他还扶着自己的手,他这才明白过来松开了她,“公主何不再坐坐?”
她低头道了谢就匆忙离开了,不知为何,总觉得卢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害怕。
卢郁回去之后还去找了卢沄,一进门就见她挂着泪痕,忙问是和公主发生了什么,可她闭而不言,但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是不是那位木大娘又欺负了你?是不是她让公主来的?”
她挣扎起来抱着头大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见她表现就知定是如此,愤然道:“可惜了,那场大火没有烧死她,连盛妃娘娘都没怪罪她。”
她闻言一慌,忽然清醒了过来,抓住她大哥的手就问道:“所以,这是你做的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哥,忽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可怕,松开了他的手,一直摇着头往后缩了缩。
“若是不趁他不在的时候下手,只怕日后更没机会。”
她仍旧不敢相信,她知道大哥维护他,可也不至于要到放火杀人的地步,“那公主呢?”
“我怎知公主最后跑去了那人地方睡着,原本只是想让娘娘一同对付她,怎知娘娘还对她很好。”
一阵恐惧过后她就开始对他大笑,笑得近乎疯魔,很快她又变得正常,只是极为冷漠,“一场火算什么,大哥你要做好善后,可不能让人查了出来,否则危及我卢家,她手里还握着我连溪的一条命呢。”
卢郁静静看着妹妹,虽同往常不大一样了,但这样的她他喜欢。
“只是公主无辜,日后还是莫要伤了公主。”
“那是自然。”他说这句话是脸色温和了许多,还夹杂着复杂的感情,甚至嘴角挂着笑。
而她似乎一眼就看出来了大哥的想法,“莫不是你还对公主有意?我以为你早已放下。”
从小她就知道他喜欢公主,可是不管是论相貌还是论家世他都配不上公主,但她从不在意这些,甚至暗中为他撮合过,只是公主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他,渐渐地她也以为大哥也早已放下。
他这才将自己方才撞见公主一事说了出来,“许久不见,她出落得愈发好看了。”
一开始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时常和公主见面,只是后来知道公主无意才放弃了,如今大哥又见到了公主,还是对他如往常一般心动,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帮大哥这个忙的。
木娘见公主耷拉着脑袋回来就知道事情并不顺利,但她知道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公主还是很难过,不知是因为方才同她吵架了还是因为什么,“明明不是她,为何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木娘便也并未再怀疑卢沄,原本此事也就过去了,只是又过了几日后忽然听到消息说上次与此事有关的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所以此事和卢家或还是有牵扯,只是如今没有证据。
她能站起来后就搬了出去,回到了半柳居,然后请人来修葺祝府,她不想让祝尹和回来时看到一片狼藉的模样,她只能督促他们尽快完工,在他回来之前完工。
如此想起来他已经出发了将近一月,可还一封信也没有,虞城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她如今背上已经结痂,伤口处瘙痒难耐,好几次她都想伸手去抓,手背都被雀儿拍红了,虽可以站起身来,却走不了几步就疼,每次都只能咬牙坚持。
搬到此地后公主来得少了,虽落得清净,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祝尹和自来到韶邑之后逢战就战,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赵陵和沈渊劝了许多次,但他都不听,他想着总有一次他能见到鹤津,和他正面交战,他也自知功夫不好,所以训练时比任何人都认真。
后来他就胜了一次又一此,每次胜利都因为他不要命地冲出来,从不将自己当回事,在战场上时他仿佛是一匹狼,咬住了敌人就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执念成就了他也害了他。
原本他可以班师回营,却因为敌军射过来的一封信,他孤身就驾马而去。
他的手下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于是都跟了上去,但他知道后面有人跟了上来之后就停下了马,转身喝住他们,让他们回去。
他们只好服从军令,快马加鞭赶了回去,将此事报告给了秦老将军。
只是如今沈渊和赵陵都不在,他只知他往敌军方向去了,却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是做什么,只好又立刻派人拦住他,他不管他是去送死还是去送信,他只知道不管是什么他都不可能完好无损回来。
若是敌军的圈套那更是可怕。
沈渊一回来就发现祝尹和还没回来,随便抓了一人就问了情况,听到消息后什么也不管就冲了出去,一出营就看见了赵陵,可他根本未和赵陵说话就径直往前跑去。
赵陵一时摸不着头脑,骑着马慢悠悠回来,正好见到秦将军一脸焦急,才又问了他们去哪。
他还未听完全也立刻驾马而去,沈渊和赵陵一前一后追赶,都在拼命朝他离开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