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兰和她家里的两个女儿好,她对林佩兰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这陈建国虽然是大姑姐介绍的,但刚刚上门就说结婚的事,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看什么啊?大姐都看好了,能差到哪去!”大伯筷子一拍,不悦的道。
“得得得!就你有理了!”
被自己家男人呛了一句,大伯母翻了一下白眼不再吭声,扭身接着吃饭。
那大姑姐的话,在这家里就是圣旨,没有人不听,她要是再敢说什么,估计得被几兄弟轮着教育了。
“阿婆,爸,我大伯母说的有道理。”
林佩兰瞥了陈建国一眼,把桌上的碗筷堆在一起才道,“有些人是不能看表面的,即便我们是着急结婚,也没有这样着急答应的。”
“佩兰这是看不中我吗?你这是不了解我。没关系,结婚后多接触接触就会知道我很可靠,不是那等轻浮之辈。”
陈建国观察了林佩兰很久,发现这姑娘每次看他的时候,几乎都是咬牙切齿,要不然就是不屑和害怕。
一个人的表情这么丰富,他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看见。
本着小姑娘真性情总比那些虚情假意的好,陈建国还是耐心的说了几句,若是任由家里安排,恐怕还没有这林佩兰真实的姑娘。
陈建国这话问的又大胆又直接,林奶奶老派思想,这会儿是有点不好意思开腔了,林有才坐在那里,抬手揉揉有点乱的头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怎么有主见,一贯听母亲和姐姐兄弟的话。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会嫁你啊?”
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要是她愿意将就的话,这些日子相看过的男人里,早就找着人嫁了。
林佩兰不太高兴。
谁要了解你啊?
“我刚刚在路口问你们家,听她们说你家和别人打擂台,你还有十来天就得出嫁,要不然擂台就输了。这十来天里,你不一定能再找到我这么好的男人。”
陈建国想着,一个要早点嫁人,一个要早点结婚,正好了,一点都不麻烦。
“你”
好家伙,就刚刚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差把他们林家的家底给翻出来了。
林佩兰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虽然傲慢点,说话又直接又霸道,但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瞧着他一板一眼的说着,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男人了一样,好像就是认定林佩兰会同意一样。
林佩兰实在不喜这人的嚣张霸道,想要呛几句,被林奶奶扯了一下衣服才不甘不愿的不再说话。
“没想到这事建国你也听说了,唉!说到底也是我家姑娘吃亏啊!”林奶奶无奈的道。
其实陈建国知道的不仅仅这些,那村里人说的可多了,无非就是林家不好,媳妇偷人卷了钱财跑了,姑娘肖母,别人不敢娶。
那些人无非是以为陈建国是来相看了,打头就来破坏这事的。
没想到那些人的一通话,倒是解了陈建国的难,他也是逼婚队伍的一员,要是能和林佩兰达成共识,两个人都省事。
于是他决定今天要说的事情先放一放,临时搬出林秀梅做媒的事情来挡一挡,相信促成他们这桩婚事林秀梅一定会答应的。
所以村里人没有打消他的决心,反而让陈建国临时改了决定,来林家提亲来了。
“阿婆。我不在乎以前那些事,只要以后佩兰愿意好好的跟我过日子就行。我家人口简单,就爸在上班,我阿妈就快退休了,一个妹妹也在读书。
旁支亲戚大家都是好相与的人,也不住在一起,佩兰嫁过来绝不会被人刁难。”
“你……谁答应你了啊?”
陈建国被佩兰瞪了一眼,明明是嫌弃自己,偏偏又让他看出来几分娇嗔来。
他这铁汉,只会和各种古板复杂的几何图形打交道的人,这会儿心里居然有点说不出的柔软感觉,不自觉的语气也柔和了些。
“建国啊!那阿婆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和你说了吧!。”
一家子都是知识分子,好啊!
这年头可是难得的好人家,林奶奶这心里早就答应了这事,只不过她们是女方,虽然女儿已经把过关,但身为女方家里,也得矜持一点。
“阿婆您说。”
“我们佩兰家,就是你刚刚在外头听到的这么一个情况,若是她娘在的话,嫁出去就嫁出去了,家里有佩兰娘在一定会红红火火的过。
可是现在这情况就有些不一样,沛文年纪还小,才读初三,这以后家里恐怕还要佩兰帮衬些。”
林阿婆这话其实可以不说的,林佩兰真的嫁人了,哪里还能让她回来照顾娘家啊。
林有才虽然没了妻子,但林沛文已经是半大孩子了,又是在上学,家里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家,左不过是拿来试探陈建国的。
但看陈建国是什么态度了。
“阿婆说的我懂,这些算不得大事。”陈建国看了一眼只会憨笑坐着的林有才,这人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不像是会找茬的。
“这次结婚也不用马上跟着我去工作地,那边条件不允许,佩兰可能还要留在家里两年,家里有什么事情要忙,她可以随时回来。沛文的学杂费什么的,我有工资,都可以有我负担。”
林佩兰猛的抬头看他,心里直打鼓,不得不说陈建国给的这个条件诱惑太大了。
结婚后可以时常回家来,他又不在家,那不是和没有结婚一样自由吗?
“学杂费这个倒不用!”林阿婆连忙道,“只是佩兰爸这次被伤的有点深,不喝酒没事,喝了酒没有人管,还不知道躺哪个地坑睡过去了。”
“不能随着你去的话,夫妻俩聚少离多,这可不大好……”
大伯母过来了,本就一个家里住着,都在注意听,自然没有错过陈建国的话,见都开始谈婚后的事,就在家里坐不住了。
“要是佩兰介意分离的话,我可以向地方申请,通过了就能随着一起去。只是那样便不能经常回来照顾叔叔了。”
陈建国站的笔直,本来就不小的厅堂,因为他而显得小了不少,看着林佩兰的眼睛带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