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兰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还真的找到了陈建国,现在天气冷了太早太晚的话,那土就冻住了,也不好打桩什么的,所以他们把开工的时间推迟到太阳出来以后。
一大早虽然没有去工地,但还是到了办公室。
还是梅梅接的电话,听到那边现在已经算很熟悉的声音,差点就想把电话扣了。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梅梅静默了片刻,还是压下了那股烦躁,喊了陈建国接电话。
“建国,你的电话。”连家属两个字,梅梅都不想套在林佩兰头上。
自从上回在院子里说过话之后,陈建国简直对梅梅是避如蛇蝎,仿佛她是什么沾不得的东西一样,两个人这么久以来,居然连单独时候的机会都没有。
“喂!是我建国。佩兰啊……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在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自己惩罚自己,梅梅她哪里也不去,就坐在办公桌旁边,那电话就放在那里,听着陈建国温和又细心地和林佩兰说这个那个,明眼人一看就是坠入爱河,情意绵绵的样子,梅梅心如刀割。
梅梅看着陈建国,那棱角分明的侧脸,面上的笑容,还有那温和的话语,是她从来没有在陈建国那边见到过。
这恐怕就是对妻子和对外人的区别吧。这个认知,让梅梅不知所措,也不能接受。
“你回家就给我打电话,我在驻地也会给你打……嗯!你照顾好自己,免得我担心……吃的还有一些,你寄来的肉干很好吃……”
一开始还能面无表情的听着,一直到后面简直是煎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梅梅看着背对着自己这边的陈建国,再也坐不住了,腾的站起来。
“车子就要出发了,麻烦陈工,快点。”
陈建国抬头看了一眼梅梅,面上的温和已经敛得干干净净,梅梅心里一怵,陈建国这疏离到陌生的眼神,无端的让她想起了一些刻意忘记的事情。
在国外陈建国对那些上赶着追求他的女人,就是这样的表情,看似温和有礼,实则只是当做路人一样看待。
没想到,她现在也沦为了路人一行,再不是那个可以谈理想谈抱负的小师妹了。
对着话筒说了句空了再打电话,陈建国就把话筒放下了。
“时间是真的不早了,我不是故意要打断你的电话……”梅梅心虚的解释着,面对陈建国,她强硬不起来。
“多谢提醒。”陈建国冷淡道,“大家收拾一下手头的活儿走吧。今天是个好天气,咱们争取进度多做一些。”
“是呀,今天太阳好,咱们早点去工地。免得冰雪霜冻什么都做不了,大家只能回家。”
办公室里已经感觉到那浮动的异样气氛的人,纷纷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陈建国收拾好东西带头走了,出去跟着是阮思航,还有别的几个同事,佟成落在最后。
即便和大家一样去工地,他身上的工作服也是干干净净,佟成手里的书就没有放下过。
看着失魂落魄,就要快哭出来的梅梅,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你在驻地好好留守着。别的也不要多想。”
梅梅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把抓住佟成递过来的帕子擦掉。
“我没事。”梅梅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坚定的道,“等工程完工后,一切就会回到正轨了。我相信到时候,他就会明白,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佟成闭了闭眼睛,按下情绪后,再次睁开眼睛恢复正常。
梅梅这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陈建国要是能任人摆布的话,也不会放下他自己那些家世。而跑到这深山野林来做建设。
虽然比不上梅梅的家世背景,但陈建国他们家可也不弱。
再有一点,就算是梅梅想要把陈建国调到她父亲身边,他佟成也不会同意的。
推了推镜框,佟成也不揭穿梅梅她自己虚构的幻想,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
“我先去工作了,你好好的,别胡思乱想。”
……
林佩兰难得和陈建国通过电话,这一大早的心情本来就不错,这会儿更加像飞起来一样,走路的步伐,轻快的让林玉香侧目
“过分了啊,刚刚谁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能影响人家上班工作的,这会儿打了电话又米侬我侬……”
“傻丫头。这种心情你现在是不会懂的。”
林佩兰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的笑起来,什么时候他也有了这样的心理感触,以前她也不太懂这种感情呢。
“我才不想懂呢!看你原来挺聪明的,一个人被人家三两句话就哄的傻乎乎的,我懂了也要变傻……才不要。”
“是是,是你不要。等以后你要是也变成这样,我可就把这块留着还给你了。”
“哼!少欺负我……你们幸福就好,我可是不会那么早结婚的人……”
什么时候结婚,可由不得林玉香说,林佩兰只当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心里在盘算着要寄些什么好吃的给张建国寄去,接下来她回县城如果没什么事情做,倒是可以称几斤毛线回来给陈建国打件毛衣围巾什么的。
刚刚提了林玉珠12月初三结婚的事,陈建国也没有说能回来,林佩兰觉得按照陈建国的工作时间,恐怕得留在驻地,过年的时候能不能回来还另说。
“咱们进去看看嘛,有没有好一点的毛线称一些。”经过卖毛线的小铺,林佩兰停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别有了男人之后一个个傻乎乎的自己都顾不上,就天天就想着他,心里心心念念着他。织毛衣也是为了他,多没意思啊!”
林玉香很不屑林佩兰那傻乎乎的模样和她姐一模一样,一心一意只有姐夫。
“哪有?我只有在闲下来的时候,才有空把他捡起来想一下而已。”
林佩兰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发现她自己忙的时候,还真是忙到没有空就想陈建国,最多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
进去称了六斤灰色的上等毛线,陈建国那大身板费毛线,林佩兰估计那六斤毛线要是织成复杂的花纹的话,恐怕不能,只能织一些简单的,免得穿在身上太重。
回到饼店也才不到八点,林佩兰见她爸坐着和那饼店老板聊天,这会儿已经少了一开始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