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刚媳妇话锋一转,看向杨金玉到。
“阿姨,其实我家孩子爸,跟建国是同事。”
“这样啊!跟着我们建国做事好,我们家建国负责任,有担当。”原来是女婿同事的妻子,难怪女儿说什么都不肯辞退这个女人了。
“嗯!陈工和佩兰都是大好人。”大刚媳妇捧着水杯,难为情道,“阿姨,不瞒你说,我这是二胎,怕在外头出事。佩兰跟建国才把我弄到这里来的,给阿姨你们添了麻烦,实在抱歉。”
杨金玉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看看女儿,再看看那镇定自若的女人。
后知后觉的想起要是二胎的话,那就是计划外的孩子。这得冒多大的险才会去生这个孩子呀?
“你们……你们年轻人就喜欢冒险。多子多福,这是阿姨不会在外头说你放心吧。”杨金玉吓得不轻,心里直打鼓。
“谢谢阿姨理解,往后还要给你添麻烦呢!”
“不说这些,怎么也不能委屈你才是。”
外头风言风语传疯了,但当事几个人镇定自若,没有一个出来说什么。
很快这些流言蜚语就消了,只剩下一些人会在背地里唠唠。
林佩兰经历的事情多,也听多了流言蜚语,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不经事的小女孩,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大。
还把这些流言蜚语,当做笑话说给陈建国听。
“陈建国,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好像恨不得我立马那么干一样。我这要是真的给你过继一个孩子,等你回来说不定就喊你爸爸。”
“……”
陈建国沉默片刻,在林佩兰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过继领养一个孩子其实也不是不行,不仅可以堵住外人的嘴,也能够圆林佩兰做母亲的梦。
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跟孩子相比,媳妇儿可是重要多了。
“以后要是再有人说这种话,你就说我没有过够两个人的生活,我不喜欢孩子。”
“我才不要那么说呢。”明明那么喜欢孩子,居然还说的这么狠。
陈建国的心意林佩兰接受,随即道,“咱们要做的事情也很多,领养孩子这事我是不可能去做的。我也没法做到让别人的孩子喊我妈。”
“这样就对了,我媳妇儿真聪明。”
“那是!”林佩兰听出陈建国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开车来接你?咱们东西挺多的,用不上的送给别人。以后又不回去,浪费的也可惜。”
“大概五一的时候,还有半个月。这几天我都是在做交接的工作,早几天晚几天回家都不妨碍。”
“行!那我刚好有一笔茶叶要送到临安,到时候把你带回来吧。你等我去接你。”
“好。”挂电话之前,陈建国还忍不住交代一下,“佩兰,不管外面的人说什么你都不要被影响。日子是我们过的,生活也是我们自己的,只有自己做主才算数。”
“明白了!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会把一切不好的话都推到你身上,到时候你自己来解决。”
夫妻俩说笑间,就把这出闹剧给摆平了。
林佩兰晚间躺在床上,抚摸着还凸起的长条伤疤,这身体还得养两年,就算现在有了能不能受得住,还不一定。
……
茶厂的生意按部就班开始,发给山姆的第一批货,林佩兰小心又小心,仔细又仔细的包扎好这才托海运送去。
走的是集装箱,老大的一笔,运输费里算是最便宜的一种,幸好都抛在定价上,否则这生意得喝风。
林佩兰扣着手指算时间等消息反馈,期间陈建国也调岗回来工作了。
“林厂长,没想到你家陈建国同志居然在基建部工作。怎么也得是个组长了吧?”
妇女们的八卦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没想到现在轮到了陈建国工作上的事。
林佩兰没有炫耀的意思,人家觉得能在公家的基建部工作,当个组长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工作了,那她就承认吧。
“差不多吧!他们那的同事升职都要靠经验和能力。”
“没关系没关系,你家建国还年轻了,多熬几年,有了能力和经验后,自然人再升一升。”
“多谢嫂子吉言。”
于是陈建国在基建部当组长的消息,风一样一夜,刮遍了茶厂的里里外外。
第二天就有人来找关系,让林佩兰帮忙美言几句,让他家里人也能去基建部找个活干。
“不好意思,我家建国这才回来,脚还没踏实地呢,实在帮不上忙,不好意思了。”
“林厂长,反正都是公家的活儿,你也没有什么损害。到时候还多一个人支持你家建国同志,何乐而不为呢?”
“我爱人不过是一个画图纸的人,实在没有权利安排别人的工作。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林佩兰拒绝的干脆,要是好好说还能有别的机会,她这茶厂里常年都需要工人,做杂工的工钱也不少,说不定还能招进来。
可人家这心态不一样,这都把公家的是当做敷衍,谁敢把他介绍去做事。
“看来还是层次不一样啊!林厂长的位置也太高了。咱们求人都找不到门路。”
林佩兰仗势欺人,没有爱心的话,又传了出去。
这回杨金玉一句话都不敢说,林有才发愁了两天,到底是谁把这话传出去的。
问林佩兰讨主意,没想到林佩兰听完之后,一直笑。
“让他们去说吧,只要我冷酷无情,铁面无私。铁石心肠,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找我,让陈建国安排工作。”
“原来是你自己传的呀。”林有才松了一口气,就怕自己妻子到时候嘴上没有把门,又在外头胡说,“建国今天也去报道了吧?新换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好不好适应。”
“没事。他适应力强的很,这些难不倒他。”
陈建国回来休了几天假,正是茶叶正当季的时候,林佩兰只跟他回去住了一天,就匆匆忙忙地回到厂里。
留下他一个人在家待了两天,好不容易得闲,又是长久没有回家的,走亲访友,各种应酬多的很。
那酒场一场接着一场,陈建国架不住这种吃法,赶紧找了个借口回镇上。
陈父陈母知道他就要去上任,也没有阻止。
陈建国第一天去报道,坐的是过路班车,天没亮就起来,天气又热,挤的一生汗。
黑黝黝的皮肤,行事做派朴实无华,别人一看都觉得这不过是普普通通一个新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