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手却还在抖着。
将言杳放在沙发上之后江嵊刚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家庭医生来看的时候衣摆便被人拽了一下顺着看去便见言杳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嵊可能也知道这找医生根本没用不过是自己一时心急乱了而已,但江嵊知道魏塬并不知道匆忙跟在江嵊赶来蹲在言杳的面前死命盯着人好似一眼不查人便会怎么样了一样。
“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又低血糖了?”魏塬一脸焦急的问道。
虽然不是吧,但这还的确是目前最好的理由了。言杳点了点头到,“可能有点。”
“那你等我,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魏塬一听忙像接到了圣旨的钦差忙跑着离开了。
魏塬一走江嵊便把房门关了起来原本沐子蔺和沐子骁也要跟着来但半路的时候就被叫走了倒是没了多余的人。
江嵊刚关好门便拉了把凳子坐到了言杳的面前延续了魏塬的职位——盯着言杳。
被盯着有些不自在江嵊坐的靠前腿又围着自己根本没法走只能问道,“你干嘛呢?”
江嵊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言杳看了江嵊好几眼才到,“你要问的话就是身体不好。”
江嵊叹了口气,“你真的不能和我说句实话吗?紫外线过敏至少是个病症还能知道该怎么做,那你现在呢?”江嵊捏着言杳还在微颤的手哑声到,“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被江嵊的情绪触动到言杳难得的有些动容,被江嵊握着的手渐渐的不抖了除了还是煞白的脸根本看不出言杳刚刚经历了什么。言杳看着江嵊眼里带着些许水光看起来是柔情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伤人的,“江嵊,我没办法相信你。”
江嵊一愣好一会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自嘲的笑了,“对毕竟从一开始”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但是我想赌一次。”
“什么?”江嵊显然没从刚刚的话中转过来愣了愣才听到言杳说的话下意识的问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以输的了,但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拿自己来赌,这是第一次。”言杳的手还在江嵊的手里她轻轻的回握了下低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了嘛?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前因后果我现在还不想说我只能说你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言杳抬头看了江嵊一眼触到他有些发红的眼眶心头竟不自觉一紧,继续到,“我会受到你和沐子蔺的影响,你应该看的出来把,沐子蔺喜欢你。可能是有些荒唐但你也猜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想到这个方向上来的。”
言杳有些无奈的笑笑继续到,“只要沐子蔺接近你我就会受到惩罚,他越喜欢你我受到的越重。”
江嵊早就有所猜测了所以听到的时候到没有过多的难以置信反而抓到了另一点的关键问道,“我的接触会让你有所缓解,是吗?”
言杳没想到他竟一下子抓到了关键点,点了点头到,“对,因为你喜欢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沐子蔺喜欢自己会和言杳的身体扯上联系因为言杳刚刚的那句话江嵊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更紧的握住了言杳的手像是附和般说到,“对,我喜欢你。”
虽然言杳知道自己对于江嵊说不上任何的感情甚至说不清自己对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从上一世自己亲手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开自己之后言杳就有些障碍,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关系该是什么样的处理什么样的情感才对,但她知道不能比这样更好了。
也许
也许呢
江嵊拉着言杳的手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言杳也难得的没有坏气氛就静静的呆着,但还是有些不速之客。
门口传来了几声敲响,“小嵊。”是江离垣。
就算江嵊再不乐意也只能起身开门去了,见长辈坐着就实在有些没礼貌了所以言杳也跟着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微皱的裙摆看向门口的方向。
进来的的江离垣看了眼江嵊又看向了言杳见到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才安心了下来,越过了江嵊几步来到了言杳的面前问道,“丫头没事吧?我刚刚听说你身体不舒服?”
言杳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江离垣会来关心自己一会才到,“没事谢谢叔叔关心。”
“餐点已经准备好了让小嵊带你去餐厅吧?你们同学都在那边了。”江离垣安排到话里带着些爱屋及乌的暖意但又很好的保持了令人舒服的距离。
言杳点了点头应道,“好的谢谢叔叔今晚给叔叔添麻烦了。”虽然知道他可能也是在帮江嵊但言杳还是真诚的道谢了。
“没事去吧。”江离垣说到。
听了话江嵊朝着江离垣看了眼便拉着言杳的手往外走去一点也没把自己老父亲之前的告诫放在眼里。
看着江嵊这自然无比的样子江离垣一个气哽心里默念了几遍‘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才堪堪将火气咽了下去也出门往宴会厅走去。
去餐厅的半路上言杳便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的魏塬遇到了,“小杳这粥还有点烫你喝点暖暖。”谁能知道在这偌大豪门宴会厅找一碗白粥有多困难,魏塬知道。
言杳笑着刚要接过江嵊便先一步将粥拿在了手里,“走吧,去里面。”
到餐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人了不过莫淼不在沐子蔺也不在,一坐下江嵊便拿了个小碗给言杳倒了半碗粥用小勺搅散了些热意才端到了言杳的面前,在场的人纷纷一副吃饱了的样子表情一言难尽,忌惮着落座的地盘和外头的权贵才没敢惊呼。
但小范围的打趣还是省不了的,“啊啊啊我这都不用吃了狗粮都吃饱了。”坐在言杳身边隔了一个位置的夏筱小率先讨伐到。
“对啊你们这么光明正大的真的好吗?我们的校训好像是不让早恋的吧?”紧跟其后的是夏筱小的好姐妹之前去农庄的时候是一起住的言杳还记得叫林予芸是七班的班长。
“看的我都春心荡漾了啊~”一个言杳不算熟识的男生也开口道。
“你快别了,你还是先处理好你一脸的豆豆再出去祸害小姑娘吧。”说的倒没错那个男生可能正赶上青春期而且还熬夜打游戏脸上的豆豆不算多但看着还是蛮唬人的。
“诶诶,不带你这样的!”话题渐渐偏离了轨道两个说闹的男生就着豆豆的话题越扯越远要不是看着场合估计都能动手闹起来。大家都看这两人耍猴去了到也没在关注这边。
言杳向来对这样的场面没什么过大的情绪波动甚至看起来好像说的都不是自己一般,接过江嵊倒好的粥便细细的吃了起来。
果然。
白粥真难喝。
但难为魏塬还跑到了后厨求着人家单独做了一碗言杳还是喝了好几口。
江嵊向来清楚言杳的口味自然知道她喝不下多少这清淡的白粥见人喝了几口胃里也算暖和了些便夹了点小甜点放在言杳面前的盘子里自己将剩下的白粥喝完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学的缘故大家都没有呆到太晚,宴会厅的长辈还在聊天便先遣了司机将小辈送了回去。
原本江离垣是要让江嵊在江家住下的,但一看这人根本心都不在这里也不好舔着老脸要求人小姑娘也住下只能让走了。
言杳和江嵊还有魏塬都是坐着江家的车回来的,这小区离的还是有些距离。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过面馆的时候魏塬已经下车了所以到居民楼楼下的时候就言杳和江嵊两人。
江家的车刚一开走江嵊便拉着人拐进了漆黑的楼道里还不待言杳反应过来人便被按在了墙角身前压下一人来细细亲了亲自己的唇角。
言杳对于这样的亲昵已经习以为常却不想一个没有反应便被人撬了唇角待舌尖碰到了一处湿湿软软的才惊了一下。
等到言杳腿都软了要不是江嵊扶着要都差点滑坐到了地上江嵊才将人放开又细细的亲了亲挂了些许银丝的嘴角,江嵊将人抱了起来往上走去,手环上言杳腰的时候江嵊就觉得这人肯定又瘦了虽然之前也没什么重量,心中暗暗下定得去找些药膳补补才是,不过按她的性子估计没那么痛快吃就是了。
被江嵊抱起来的时候言杳是顿了一下的但又想到自己决定好了的事情知道这可能都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之前自己没答应的时候也没见这人少做了什么便松了气由着他去了,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
感受到言杳的动作江嵊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抬步继续往上走去嘴角慢慢挂上了些许笑意。
从江嵊的生日宴过后言杳又回到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只不过从原来的联考考题绘画变成了江嵊暂时还看不到成品的绘画。言杳每天还是会画一张头像一张色彩一张速写,但往常都是一张接着一张往下画的最近却是每个画了一遍便停手在一本草稿本上写写画画了起来偶尔在课上讲的是自己学会的知识的时候言杳也会拿着草稿本,有时候画画个几笔便将一页纸撕了下来屯到了自己的课桌里,一个星期结束的时候江嵊都要将垃圾桶拿过来盛才可以丢完。
江嵊会看着言杳画,几笔线条便勾勒出一个人形来就算江嵊不懂画画也能一眼看出好来,但又一把撕了便会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撕?”
这时候言杳会转过头来一脸烦躁的回到,“没有想法画不出来啊啊。”
江嵊不是很懂所以也就没多问只是往往这个时候都会多给她准备些甜食尤其是奶茶加奶盖的,就算再烦躁言杳喝上一口的时候心情总是会好上一些。
言杳被画题烦的这些天江嵊也没能清闲下来,原本市里有一场竞赛王老师是打算让言杳和江嵊一起去的但知道了言杳手上还有绘画的比赛便另选了一个人和江嵊一起为班争光去了,这是每一年都有的一次数学竞赛是全临市高校举办的为的就是比拼个高校的实力明面上的较量,这都已经快有十来年的历史了,早先的时候还就临市的高校近些年来隔壁省的也加入了不少,明里暗里都在看各个学院的师资水平,一般会在这竞赛里拔得头筹的高考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到了后面每次竞赛的第一名都有一个保送d大的名额——这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理科院校。
高中年级的每班都会选两个人去集中学习之后学校再选五人去参赛,一般这五人大多都是高三的学生,也就江嵊高一的时候便入选了但竞赛的那天恰巧赶上她母亲的事情有了一些子虚乌有的消息虽然他也知道可能还是白跑一趟但也弃考去了。
这次王老师找他谈话的时候江嵊也是不想去的——高二的时候便拒绝了一次。
但怎奈王老师苦苦相求还有个言杳在旁鼓风江嵊只能应下了。
回到位置上的时候言杳还疑惑的问,“干嘛不去呢?第一名能保送呢就不用惨兮兮的高考了。”
江嵊转着脸一脸不爽的回到,“你不知道?”
看着江嵊的脸色言杳起先还真不知道但后来还是被迫知道了。
参加竞赛的人是默认要晚自习的,每天下午下课了之后就要去顶楼的小教室集中学习,带班的是一班的数学老师据说每年都带竞赛生,都有几个排的上名次的学生成绩还算不错,但还没有一个夺魁的今年就指着江嵊能让他添个光了。
虽然每天晚上就只有两个小时吧但江嵊还是不爽这样一来他就的被迫留在学校没法回来了。
言杳知道的时候心里有一阵暖暖的。
更别说江嵊之后顶着王老师和一班老师怨恨的眼神硬生生将竞赛的题目带回来蹲在言杳不远处写题的时候了。
没有去留意的时候言杳倒是不知道原来江嵊待一个人会细心到这样的地步,每天渴的时候就会有水,饿了就会有吃的,不想吃就有人处理剩下的,不管什么时候一转眼便能看到有人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好像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不是一个人。就连每周一次有时候两周一次去q大交画的时候江嵊也都在,每次都不远不近的站在言杳的身后就连一贯有些脸盲的凌沅都熟识了这个小朋友,走的时候会送些别人给的小玩意都会带上江嵊一份。
在临近交稿的时候言杳才总算完成了自己的画作,一张两米乘三米的画作言杳一个周末便完成了要不是被江嵊逼着吃饭睡觉休息可能一天也够了。
画作完成的快但言杳却是摒弃了很多的想法。
最开始的时候言杳想过创作一幅阖家美满的自己也曾经享受过的,但每次下笔之后就很难再画下去,因为言杳发现自己好像忘了爸爸妈妈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有一次一张画几乎完成了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每个人的嘴都是笑吟吟的但言杳却忘了眼睛该怎么画,颜料点上去的一瞬间言杳便知道这张画毁了一点心疼都没有的便直接几笔毁了画作。
所以在那张成品旁已经堆积了好几张失败的画作,都算不上失败,只是讨不上主人的欢心便被一笔毁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