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当然认识这个男人是谁,却不敢靠前。
席南屿的本事他们都听说过,可不想惹上这个盛怒的男人。
于是他们趁着他对姜暖发怒的时候,一溜烟的全跑了。
姜暖慌乱中看到男人一步步的靠近,在她身前缓缓俯身。
随后伸出一只手:“起来吧。”
姜暖眼中露出疑惑,却也只有片刻。
男人看着她微微眯着眸:“怎么,还要我抱你进去?”
“然后在给外面的记者拍下来,再给席家造个热度?”
姜暖瞳孔猛地一缩,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想要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
当她的手放在他掌心的那一刻,席南屿抿着唇,看着相握的手,眸底一沉。
姜暖坐在地上久了,猛然站起来忽然一阵眩晕,身子一晃。
她本能的朝着席南屿的方向考过去,下意识的抬手要扶着他的手臂。
可男人眸色瞬间一沉,直接后退两步。
姜暖一个不稳再次摔倒在地,疼的蹙眉,掌心渗出殷红血丝。
席南屿垂眸冷声:“投怀送抱?呵,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简单!”
“还是……记者还没走远,你想做点什么?”
他只是想把她拉起来,可她居然靠了过来?
席南屿眼底的厌恶逐渐放大时,姜暖双手紧握,微微垂眸。
暴雨侵袭后的地面泥泞不堪,如同她现在的心底一样狼狈慌乱。
“那我就成全你!”忽然,席南屿低头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
凉薄的唇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呛的姜暖蹙眉。
眼前的男人眸色渐渐暗沉,姜暖费力的想要推开他。
良久,席南屿像是惩罚够了似的,离开了她。
他直着身子,唇角噙着笑:“你说,记者有没有拍到?”
“不如把他们叫回来?”
姜暖羞恼直击心窝,整个人都僵住,他故意的,席南屿就是想要羞辱她!
席南屿伸手勾着她的下巴,让她昂起头看着自己,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这一次,席南屿的吻变得温柔许多,甚至于还在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形。
然而,就在姜暖逐渐恍惚时,他突然猛地伸手将她推开!
姜暖吓了一跳,惊呼一声:“疼!”
突然,院子外一道灯光骤然亮起。
‘吱’一声,顾橙橙的车极速而来停在外面。
她一下车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姜暖,面色不悦疾步而来。
“席南屿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打女人?”
顾橙橙连忙上前扶着姜暖起身,焦急的问着:“暖暖,没伤到吧?”
姜暖掌心刺痛,鲜血直流,应该是地上的石子割破了掌心,火辣辣的疼。
席南屿放开她后,姜暖脑子里一丝清明,意识到现在的局面对自己不利。
她轻轻摇头,不想让好友担心,可右侧手掌心的血却一直流个不停。
“走,我带你去医院。”顾橙橙一摸到她的手,就一股热乎乎的血涌了出来。
席南屿沉着脸站在姜暖面前:“她哪儿也不能去。”
“她的手流血了,你没看到吗?”顾橙橙气急败坏的看着席南屿。
大概是姜暖手掌心的血流的太多,席南屿的眉头也皱了皱。
“席南屿,她是个设计师,手出了问题,你负责吗?”顾橙橙又喊。
男人忽然眯着眸,冷冷的看着姜暖:“疼么?明月身上的伤,比你疼百倍!”
姜暖脸色一白,她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所以,席南屿刚刚是故意的?
“你发什么疯,席南屿!”顾橙橙火大:“席明月的事是她咎由自取,跟暖暖有什么关系?”
“我都跟你说了,视频是假的,你偏不信,非要赖在我们暖暖身上吗吗?”
姜暖还在流血,顾橙橙急了,干脆直接推开席南屿,拉着姜暖就上车。
男人眸光暗沉,看着两人从后门离去。
楼上,陆欣瑶靠在窗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忍着怒气死死的拽着窗帘,声音尖锐刺耳:“姜暖!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勾.引南屿!谁给你的胆子!你这个贱人!”
陆欣瑶恨不得杀了姜暖才解恨,她一步步的铺路,可却还是没把姜暖赶出席家。
她就不信了,席南屿还能真的爱上姜暖?
脑中闪过这一个想法时,陆欣瑶脸色瞬间一变。
眼底一丝惶恐,难道……
她不信!席南屿怎么可能会爱上姜暖?
陆欣瑶不甘心,她觉得一切都是姜暖在捣鬼。
于是她快步的跑出房间,疯了似的下楼迎上席南屿。
“南屿!”陆欣瑶语气急切:“你怎么让姜暖走了?”
她要将心底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姜暖的身上!
“怎么?”席南屿拧眉垂眸。
陆欣瑶咬了咬唇,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激。
于是缓和了一下,才说道:“你就不怕她跑了?”
席南屿冷哼一声:“整个烟城,她无处可逃。”
陆欣瑶暗中松了口气,又故意说着:“可、我怕她会对记者乱说。”
“你知道,明月现在出了这种事,要是被记者盯上,肯定不会放手的。”
陆欣瑶是一肚子火气,想方设法的让席南屿将席明月的事刻在心上。
只有这样,席南屿和姜暖之间,才永远都隔着一层!
席南屿眸色沉着:“她不敢。”
言罢,他迈开长腿上楼,陆欣瑶急的追了上去。
男人关门的瞬间,她顺势走了进去。
不顾一切的贴了上去,紧紧地拥着他的腰肢。
“南屿……”
另一边,顾橙橙开车带着姜暖直接去了医院。
刚好跟电梯里的萧云珩撞上。
“这是怎么了?”萧云珩看到姜暖一身狼狈,掌心都是血渍,关切的问道。
顾橙橙没好气的说道:“让渣男推倒划伤了。”
“席南屿干的?”萧云珩第一反应就是他伤害了姜暖,为了席明月。
姜暖抿唇不语,微微垂眸,掌心的刺痛,远不及她心底的委屈来的疼。
她知道席南屿不会放过自己的,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结束?
“我看看。”萧云珩伸手握住了姜暖的手,仔细的检查过:“要缝针。”
那口子足有三厘米,已经外翻了皮肉,所以才会血流不止,他心底一阵揪痛。
“去我办公室。”萧云珩第一次如此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