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抬起,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顺滑的黑发在指缝穿梭,轻触间她的身躯微微一抖。
“怎么,你害怕我?”
感受到掌心的轻颤,他眼珠一转,问出了声。
“啪——”
周糖拍开他的手,冷淡道:“你想多了。”
手被拍开,他也不生气,反倒更加愉悦了,说:“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还真是缘分。”
重新见到她,这真是一件好事。
周糖不欲与他多说,只想说完话,赶紧离开。
周糖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约人的是他,迟到的也是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声音冷沉,很不耐烦。
覃渊轮廓立体的五官在夜色下分外吸引人,他脱下了一身西装,换上了纯色大衣,内搭青春洋溢的白衬衫,下半身一条牛仔裤将他的窄腰勒得分明。
要不是还在剧情中,周糖早就惊呼出声:这是哪来的大学生?
但考虑在做任务,她努力维持表情,力求不崩人设。
周糖强调了一遍:“找我有什么事?快说!”
“呵。”覃渊笑了一声,反问,“你不知道?”
周糖狠狠皱眉,眼神如刀,”你在怪我?”她嗓音拔高,“你恨我?”
“我不恨你。”覃渊打断她的话,冷眸凝视,“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当年抛弃我,我也不会幡然醒悟,获得新的生活。”
他的话里没有一丝对她的指责,但落到耳朵里,很是讥讽。
周糖抿了抿唇,不语。
覃渊是她的前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学生,对第一段恋情很是重视,每天都沉迷在恋爱的快乐里。
他甚至想到了结婚。
但她没有。她比覃渊年长几岁,早已经在社会中打滚了几年,她希望自己的人生是自由的,当初看上覃渊也只是看上了他的脸,她对他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根本没有和他共度一生的想法。
所以,在知晓覃渊对未来的畅享后,她选择了逃离。
在一个普通的下午,她没有留下一句话,离开了他。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覃渊对她的爱有多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不辞而别给他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她拍拍手离开,将这段恋情抛之脑后,走得太轻松,以至于在旅馆再见到覃渊时,她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也或许是他变化太大。
她朝覃渊看去,他淡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已经结婚,他身边也已经有漂亮可人的女朋友,过去的事已经不可改变,他没必要找她麻烦。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周糖问。
夜风扒着领口触碰着裸露的肌肤,她身上渐冷,在她受不了打了一个寒颤后,覃渊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递给了她。
覃渊说:“披上。”
周糖没动。
覃渊:“怕你冻死。”
他这种暗讽的语气,周糖反而放心了,她接过大衣,将自己裹得严实。
收人外套,周糖的语气也不再强硬了,她语调软下,“如果你因为当年之事怪我,我可以作出补偿。”
不论是金钱还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听到她这句话,覃渊倏地笑了一声,他喃喃:“真的吗?”
周糖神色坚定:“真的。”
覃渊沉默了几秒,开口:“那我能要求你……离婚吗?”
周糖豁然抬眼,拒绝:“我不会离婚,你换个要求。”
他莫不是昏头了,居然要求她和陆易一离婚。
不说这个要求莫名其妙,就凭她和陆易一目前感情甚笃,她也不会答应这个要求。
但除了离婚,覃渊也没有其他要求要提,当初周糖走得爽快,他本以为再见时自己会恨她,但真实情况是——
他恨她,但也还放不下她。
又爱又恨,终归是他犯贱,对她依旧有留恋。
周糖急于解决两人之间的事,便催促道:“你赶紧想,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分道扬镳,以后再遇也不要提起对方。”
她说的每个字都是要和覃渊撇清关系,覃渊一听见,心里便涌上一股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说的这么随意?她没有心吗?
不甘之后还有怨恨,覃渊眉宇间渐渐浮现出戾气,他的神色冷得可怕。
但夜色昏暗,周糖并没有发觉这一点,她依旧说着,心里期盼着这件事结束后可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糖糖你看一眼覃总吧,他的表情好可怕。】
【剧情逐渐变态起来,好怕但我好爱!】
【周糖和覃渊的演技都还可以诶,我都看入迷了。】
【出人意料,很佩服写剧本的大佬。】
【完全猜不到后面的发展。看覃总这个表情,不会有黑化小黑屋吧?】
……
观众们议论纷纷,开始在线猜测剧情,但没有一个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后面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刺激了!
良久得不到覃渊的应声,周糖担心他临时反悔,就打算再和他说一遍。
但她刚一张口,就听见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在往这边赶。
周糖闭了嘴,神情紧张起来。
不管来的是谁,她都解释不清大晚上的不睡觉,却和覃渊一起在后院聊天这件事。
来这里的除了她的熟人就是覃渊的女朋友。
谁来都是一个麻烦。
周糖眼睛里着急明明白白,覃渊敛了神色,重新换上如常的表情。
后院进出只有一条路一个入口,覃渊拉着周糖转身,躲在了一盆盆花后面,借着花盆隐藏了身影。
周糖屏住了呼吸,她清晰地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
来人和他们只有几步远,透过花盆间细小的缝隙,周糖看见了一双高跟长靴和对方又细又长的腿。
熟悉前队友的周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是林淼。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周糖一脸苦涩,来人是林淼也很糟糕。
若是被发现了,场面就由分手的男女朋友变成前女友和现女友的撕逼现场了。
一想到这,周糖就有点头痛。
也不知道这是哪位天才写的剧本,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周糖这方正发愁,好在林淼的像是只是来走个过场,她粗略扫了一眼后院,就又急匆匆离开了,丝毫没有想到花盆后面会藏着人。
林淼离开后,周糖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她抬头冲覃渊一笑,却在见到他的表情时唇角一僵。
笑容还未绽开,就凝固了。
覃渊比她高太多,蹲下她也只到他的胸口,她要抬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她本以为会见到覃渊一如既往冷淡的表情,但没想到看见的是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睛。
眼睛里的情绪浓厚又复杂,看得周糖心里微微一惊。
感觉有点变态。
第六感还是很重要的,在覃渊身上周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果断起身准备逃离。
但她整个人都在覃渊的笼罩下,倏一动身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很晚了,我要走了。”周糖冷静道,“让开,见不到我,我老公会着急的。”
覃渊脑子绷着的一根弦啪得断开,怒火和痴恋如火烧野草,瞬间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不好!
周糖暗叫一声不妙,手臂使劲,欲将覃渊从她身后推开。
砰——
碰撞声落下,覃渊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垂眸,凝视着周糖。
周糖半耷着脑袋,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仅仅可以看见一节细白的脖颈。
崩得极紧,美好又十分脆弱,让人想一把将其扼住。
周糖推拒的手臂被覃渊控制住,他将她的手臂死死扣住,举到头顶。
他用力之大,不一会周糖的手腕处就红了一片。
在清透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和刺目。
覃渊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把周糖弄伤了,他力道放小,改禁锢为抚摸。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摩挲感,除了让周糖更加害怕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紧紧咬着牙,眼神含惊带怒。
“你放开我。”周糖气急,“你要做什么。”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更平静,但殊不知自己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她在害怕。
覃渊的眼里划过一丝落寞,他低头,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你……别怕。”
他送开了周糖的手腕,将她的手执起,俯身。
在她的手背,落下浅浅一吻。
如羽毛轻轻扫过,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的姿态从容又虔诚,给了周糖很大的冲击。
覃渊这个样子,就像是回到了两人还相爱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对待她也是格外珍重。
周糖心里既是气恼又是酸涩难挡,这个时候她不可能没有看出覃渊还喜欢着她,但他们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结婚,他也交了新女友。
周糖冷静道:“覃渊,林淼还在等着你,你别让她伤心。”
覃渊似乎勾了勾唇,“林淼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表妹。”
女朋友变表妹,这个转变让周糖猝不及防。
可就算是表妹也不行。
越说越纠缠不清,周糖打算回去,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周糖说:“我困了,要回去了,我们的事之后再找一个时间聊。”
再聊就是还有机会独处。
覃渊也怕真惹恼了周糖,生怕她一气之下又跑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双方达成友好的口头协议,覃渊脚步移开,让周糖先走。
蹲久了脚麻,周糖双手后撑着花架站立,但在一个踉跄下,手胡乱一挥,打翻了一盆花。
最高处的花盆落下,砸到下面一排排的花盆,噼里啪啦声一片,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
花都是旅馆夫妇种的,打翻了他们一定会生气。
周糖一边吐槽自己今天格外倒霉,一边认命地收拾碎裂的花盆和落了一地的花苗。
希望还有救。
有一株花滚到了远处,周糖无奈地低头去捡。
手倏一碰到花叶,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不是覃渊……是谁?
周糖手轻颤了一下,她听到上方响起的嗓音,空灵悦耳,辨识度极高。
“我的花。”轻轻一声叹气,很可惜。
从周糖手里接过蔫了的花苗,庄池心疼极了,他质问周糖:“是你打翻我的花?”
周糖愧疚低头。
“不是她。”覃渊上前,“是我。”
一个人出来主动揽错,庄池一愣,他刚才光心疼花了,都没注意到这里除了周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覃渊他记得,是新入住的旅客。
不过,他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在这,还和周糖一起?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没有证据,直到他看见周糖手腕上的红痕。
红痕还没消失,指印淡淡。
原来如此。
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庄池想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眉眼略微上挑,幸灾乐祸。
“原来今晚你不止约了一个人啊?”
“……弟妹。”这里除了周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覃渊他记得,是新入住的旅客。
不过,他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在这,还和周糖一起?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没有证据,直到他看见周糖手腕上的红痕。
红痕还没消失,指印淡淡。
原来如此。
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庄池想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眉眼略微上挑,幸灾乐祸。
“原来今晚你不止约了一个人啊?”
“……弟妹。”这里除了周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覃渊他记得,是新入住的旅客。
不过,他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在这,还和周糖一起?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没有证据,直到他看见周糖手腕上的红痕。
红痕还没消失,指印淡淡。
原来如此。
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庄池想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眉眼略微上挑,幸灾乐祸。
“原来今晚你不止约了一个人啊?”
“……弟妹。”这里除了周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覃渊他记得,是新入住的旅客。
不过,他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在这,还和周糖一起?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没有证据,直到他看见周糖手腕上的红痕。
红痕还没消失,指印淡淡。
原来如此。
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庄池想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眉眼略微上挑,幸灾乐祸。
“原来今晚你不止约了一个人啊?”
“……弟妹。”这里除了周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覃渊他记得,是新入住的旅客。
不过,他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在这,还和周糖一起?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没有证据,直到他看见周糖手腕上的红痕。
红痕还没消失,指印淡淡。
原来如此。
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庄池想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眉眼略微上挑,幸灾乐祸。
“原来今晚你不止约了一个人啊?”
“……弟妹。”这里除了周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覃渊他记得,是新入住的旅客。
不过,他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在这,还和周糖一起?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没有证据,直到他看见周糖手腕上的红痕。
红痕还没消失,指印淡淡。
原来如此。
答案在唇边呼之欲出,庄池想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眉眼略微上挑,幸灾乐祸。
“原来今晚你不止约了一个人啊?”
“……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