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羡的眼神变得相当玩味,他朝他眨眨眼,说:
“我已经都话都说到这里了,这下你该听懂了吧!”
“听懂什么?”峘央对这些东西向来都不怎么敏感。
“真是笨死了!我看你大概已经是失了智了!”夏琉羡恨铁不成钢,气愤地提醒她道:
“你还记得,当初留文国是怎么被我们魔界拿下来的吗?!这个留文国像我们魔界靠拢,不就正是从人心不稳开始的吗!”
听到这话,峘央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
“就现在的彭山,已经成了跟当初留文国一样的弱小势力,而那里头的人也是各有心思,无疑是一盘散沙!所以,我们魔界这些年,早就悄悄地扯开了道口子,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彭山……”
“所以说,魔界早就在打彭山的主意了?”峘央很直接地问。
“这种事情你说轻点儿!”
说到这里,夏琉羡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凑过头来跟她说:
“若不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魔界怎么会敢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攻呢?”
峘央这时心里却吐槽道:你可真是心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难道你就不怕我把这时说出去吗?
然而,就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夏琉羡的下一句话果然就是问她:
“你可知,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件事?”
她疑惑着摇头。
夏琉羡回答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人心,是最的最后变换莫测的东西,只要通过改变一个人的身处环境,就可以改变他的心理,从而促使他不同的改变。”
峘央被他这么得无语,没有回话。
***
另外一边:仙界,彭山。
彭山的凛然宫此时是权贵云集,面对一触即发的战事,各方全部都严正以待,生怕又一点点的疏忽。
此时凛然宫宽阔的内堂里面,众人正在议论纷纷。
现在聚在沙盘前讨论的,有天庭的裕荣太子,司战仙君和几位仙界的将军,彭山的扶桑掌门,明觉山的怀容掌门,六郎山的厚石长老,南陵的善成长老,其他还有各个城的城主……仙界最高级别的商讨,大概也不过如此。
在一番争论之下,各方一致认为,唯有明觉山提出的方案,和司战仙君提出的方案为最为上乘,于是将其二者糅合到了一起,顺便又拟定了一些别的备用方案,以备不测。
这场商讨,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月上树梢都没有中途断过,直到时间到了后半夜,天庭的裕荣太子这才将随后排兵布阵的具体方案彻底定下,并用传信的方式,将其写作奏折上报给天帝进行安排。
最后,裕荣太子依旧保持这那份义愤填膺的激情,坚定地跟大家说:
“眼下,留文国已经成了一块失地,但是,只要我们仙界上下一起齐心协力,有朝一日就一定会其夺回来——本太子今生不收复留文国誓不为人!”
这时,不知是哪个军官胡乱奉承了一句:
“太子殿下英明!只要是我们仙界上下一体同心,迟早会把留文国的那帮懦弱愚昧的鼠辈们重新统治起来!”
然而,就是他这句话,一下子就中伤到了有一半留文血脉的明觉掌门。
当此话一出,大殿里面静默无声,众人都在对那军官的失言暗自唏嘘,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那个一直话很少的明觉掌门的身上。
听了这话,姜青未表情未变,虽然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但是那个自知说错话了的官兵,却连忙心惊胆战地弓着腰道歉:
“小仙该死!是小仙一时间嘴巴犯贱,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掌门尊座饶过小的吧!”
怀容掌门眼神玩味地打量着他,依旧温润地启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说错话的官员,无比颤抖着回答说:“小仙……小仙名叫甄从明……”
“好,甄从明。”怀容掌门那清亮的眼神一闪而过:
“你的名字本座记住了。改日等我仙界收复了留文国,本座定要讲这笔账好好跟你算算!所以现在你最好为我仙界多立功劳,否则本座到时候跟你生起气来,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官员忙谢过怀容掌门这件事情的宽容不计较,感激地拜谢。
半夜,商讨完毕之后,众人接连离开凛然宫,那份太子呈报给天帝的奏章,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去往仙界了。
野风寂静,皓月一轮,素简而。此时此刻的天空,月朗星稀,夜半的风往往比白日里的更为盲目,更为乱来——这夜半的风吹得叫人感受到沁透肌骨滋味,似乎只有这样,才会叫人保持清醒。
姜青未从凛然宫走出来,一头钻进这样的风里,竟一时措手不及,忍不住掩着袖子咳了两声。
而那不远处的张总管见状,连忙跟上来,将掌门方才路上穿的狐裘重新给他披上。
“掌门,您没事吧?!”
张总管问:“您已经连续操劳了好几个晚上了,您现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不然真的累出毛病可怎么办呢!”
姜青未倔强地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自己一点也不要紧。
而张管家却有些可惜地说:“掌门,今天的讨论,其实你不来也无妨,总之就是探讨部署方案,您就算不来也有别人想办法,何必非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然而姜青未却说:“今天的讨论的意义,远不止选定方案这么简单。你看那么多的长老、城主都来了,如果我不出现,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呢?
没有了凝聚的人物,恐怕都会很多人会各自涣散——而我们仙界眼下最需要的,不是谁要跟谁,谁跟谁生气谁跟谁争斗生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营造一种上下齐心的力量,这有这样可不能再犯任何错误了。”
“掌门所言甚是。”张管家也只能这样附和。
然而这时,张管家却察觉到了掌门他现在面上的表情很是伤感,于是便又问他道:
“掌门,您现在是不是在想方才那个不长脑子的官员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