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走后不久五皇子又来了,小皇帝面对他态度就恶劣了很多,而五皇子也并没有跟他长篇大论的打算。
“同样是鹰,我们一辈子都只能在皇城里打转,而她,想要飞的更远。
六皇弟,做不了那个陪她的人,至少不要做拴着她的绳子。
更何况就算你我想做绳子,她也不会是被我们拴住的人。
强迫她不过两败俱伤,放手吧。”
之后定国侯府的人,随着夜凡回来的几位将军,以及石丞相,全都求见皇帝。
目的只有一个,放夜凡走,她为大兴做的够多了。
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落井下石的。
认为夜凡在三族来朝之际这般不负责任的离开,不仅会让人觉得大兴人没教养,还很可能引起三族的反扑。
所以这些人认为小皇帝应该立刻找回夜凡,并且治罪。
当然,不能杀了,最好是严惩,却还要她为大兴操心劳力。
这场关于小皇帝到底该如何惩治夜凡的争论足足持续了到了年后,连来求和的草原三族都被皇帝送走了。
在他们在回去以后,就有几个不怎么听话的‘抢匪’抢劫了几个村庄。
尽管并没有杀人,但也达到了他们想要的目的。
“母后,表姐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吧,她连北疆都不管了。”
太后心疼的揉着小皇帝枕在她膝盖上的头,这短时间她的儿子因为夜凡脆弱至此。
就算此时夜凡回来,她也不会再欢迎她了。
“隐儿,放下吧,世间还有很多好女子,她们会愿意给你一颗真心的。”
可是他不愿意给她们他的心啊,他的心只属于那个危难中将他拉出来的人。
北疆的形势并不需要太过操心,定北军兵强马壮,匈奴三族却被夜凡杀的几十年犯不过劲儿来,也就只能小打小闹了。
小皇帝终于还是颁布了圣旨,封夜凡为定安长公主,赐婚归宁侯莫飞羽。
以后生女孩继承夜凡长公主的封号,男孩则继承定国侯府的爵位。
除此之外还赐下了新的金羽令,可三次免死。
这是小皇帝给夜凡的保障,是希望以此让她安心的回来。
“真的不回去嘛,他应该不会再逼你了。”
夜凡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座瀑布悬崖之上,瀑布不算大,房子盖的也不是紧挨着,倒是影响不到。
实话说就是看《飞屋环游记》的后遗症,所以按照电影里那样安置在了这里。
尽管没有气球,她的房子也飞不起来。
但有满山的红枫和可爱的他,她也很开心呢。
“回去做什么,免费给人打工啊。”
莫飞羽大概能明白她说的打工是什么意思,笑着按下了她的秋千。
“快推啊,还要再高点。”
“不可以,再高就飞出去了。”
应夜凡强烈要求,秋千被安在了最靠近悬崖的地方。
尽管安全措施做了不少,但他还是很紧张的样子。
眼看她要生气,莫飞羽赶忙找了个理由,
“该去准备午饭了,做火锅给你吃好不好。”
夜凡瞬间被转移话题,
“好啊好啊,做鸳鸯锅,辣锅要放很多辣椒。”
“好,我去准备。”
等他进了屋子去准备火锅,夜凡双足在地上轻轻一蹬,内力灌注于双腿,整个秋千都高高飞起。
跟她玩转移话题,难道她不会自己荡的嘛,她还荡的又高又漂亮。
十五年,两人从未分开过,不管是在山上隐居还是下山去游玩。
偶尔的也会到定国侯府的产业里拿点银子,但等定国侯府的人顺着消息找过去两人早已消失无踪了。
直到三日前,夜凡忽然看到了二皇子以谋反名义被关入天牢的消息。
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她还是不满足呢。
“看来不得不回去了,希望还来得及。”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在她入燕京的那一天,九九八提醒她该走了。
只是那时候想离开已经晚了,小皇帝,不,耀兴皇李弘隐派的人发现了她。
已经年过三旬的耀兴帝是个很有手段的皇帝。
在他治理之下的大兴不敢说夜不闭户,但比先帝在时不知道安定了多少。
这十五年也发生过旱灾水患,但这届朝廷无疑是几百年来救灾做的最快最完善的,单这一点他就是个不错的皇帝。
“表姐……”
耀兴帝已经蓄起了小胡子,她却似乎根本没有改变多少,包括站在她身边的,他这辈子最厌恶最不想见到的男子。
“这是我唯一请你做到的事。”
保下二皇子的命,让他继续活着,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这是唯一一个亲口说出的要求。
这一刻的耀兴帝莫名的慌张,他似乎做错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表姐你听朕解释,朕没有真的想杀他,只是想要你回来。
是他自己服毒自杀的,他这些年一直给朕添堵,这次更是意图对朕下手。
朕不能再这样纵容他了,朝廷的官员们不会同意的……”
“不用解释了皇帝,是哀家要你杀了他,也是哀家找人给他喂的毒药。”
多年不见,太后苍老了很多,也威严了很多。
左边扶着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右边则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
两人盯着夜凡的眼神很复杂,尤其是那个少女,眼神中有厌恶?
太后望着夜凡除了增添成熟根本没变的面容,想要伸手去触摸,却被身边的少女打断,
“祖母,这就是定安长公主吗?孙女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太后的手被少女拉了回去,也没有再伸出来。
“这是皇帝的大公主念云,这是皇后柔慧,平日里都是她们陪着哀家。”
夜凡冲两人点头示意,却也没有行礼。
“原来您就是在北疆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四年的定安长公主啊。
我们可真有缘分,都是长公主,名字里还都有一个云字。
不过我就比不得您了,没机会到北疆去杀敌。”
小姑娘还十分嫌弃的揪了揪眉,
“您能跟我讲讲您在北疆的事嘛,听说您杀了好多匈奴人,您晚上睡觉会不会梦到那种血流成河的场面,会不会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