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开口的，那后面的就很容易了。
南羽很快就从一个厨房的厨子口中知道向宇回来后让她加热过几个奇怪的馒头，模样都十分可爱，好像叫什么卡卡馒头。
赵副官立刻问了跟来的士兵，果然有消息，
“卡卡馒头我没听说过，但可爱的馒头最近城里确实很流行。
说是给孩子吃的，孩子爹娘都叫它动物馒头或是儿童馒头。”
“是哪家再卖！”
士兵为难，
“好多家都在卖的，长得也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少帅说的是哪一家。”
卡通馒头这种东西技术含量并不高，很多老手艺人看一看尝一尝就能做个七七八八。
好在宋家夫妇的馒头铺本来就是实惠留客，就是做卡通馒头价格也不高。
所以那些跟风的做出颜色没人家鲜亮，价格也不低，对宋家馒头铺子影响并不十分大。
擒贼先擒王，南羽的人在城里没多久就打听出了宋记馒头铺，这事儿压根不是秘密。
大半个月不见，夜凡比在南府的时候胖了些，看着也更健康了些。
“阿夜！”
南羽没想到真的找到了，这段日子他失望太多次了，他以为，他以为他永远把她丢了。
知道铁憨憨不靠谱，但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她早料到向宇那点演技迟早得露馅，她也没想瞒着。
不过这么快就找过来，可见向宇是真的憨。
“往旁边让一让，别挡着客人。”
面前的男人瘦了很多，面带疲倦，胡子拉碴，说不心疼是假的。
“阿夜，是我错了，你，你跟我回去吧。”
南羽急切的想要去抱她，周围的客人看到他身后明显训练有素，腰间却鼓囊囊的样子，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宋老太太也吓得不轻，将夜凡挡在身后，
“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的，你，你别乱来。”
“没事的婆婆，这个……也认识。”
宋老太太觉得有点看不懂，前两天来了个姓向的书生，今天又来了一个带枪的当兵的，小凡这人际关系越来越奇怪了。
“那你带你朋友去茶摊喝碗茶吧，这边我能顾得上。”
能顾得上什么顾得上，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老太太一个人算账都算不清。
可南羽站在这里明显不愿意走，夜凡无奈的叹了口气，出了摊位领着人往茶摊走。
“这茶摊我包了。”
“得嘞，我这就给你清场。”
整个茶摊就一个人，一块大洋老板当然乐意。
夜凡领着南羽和赵副官坐下，
“坐这里等着，我还要忙。”
南羽乖乖点头，只要她不赶他走就行。
看他粘在他身上的视线和略显凹陷的脸颊，夜凡无奈叹气，快步走回摊子，没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手里的东西一包放在了南羽面前，一包则扔给了赵副官。
“夜姑娘，你这也太……”
看看这两份馒头，一份是小巧可爱热气腾腾的卡通馒头，怎么他面前就是两个半黑不白的杂粮馒头，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一点！
正好这时茶摊老板端了两碗茶来，夜凡率先端了一碗给他，
“喝吧，好茶。”
确实是摊子上最好的茶，所以茶味非常非常浓。
夜凡回到摊子继续卖馒头，赵副官招手叫了个是士兵过来，很快跟着南羽来的人就消失在了街头，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顾客。
隔着人群与捏着老虎馒头的南羽对视，努努嘴示意他快吃。
看着他傻乎乎的把馒头整个塞进嘴里，然后因为被噎住大口的灌茶。
结果又因为茶太苦整个脸纠成一团，想吐又不吐，最后只能咽下去的憋屈模样，她实在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宋老太太看着她再次找错的钱，也算是看明白了。
索性馒头也卖的差不多了，宋老太太拍拍她，
“去吧，好好跟他说，这边我们来就行了。”
夜凡大刀阔斧的往椅子上一坐，茶摊老板很识相的又端了一碗茶，夜凡也一点犹豫没有的喝了两口。
赵副官也十分识相的表示要去给宋家老夫妻帮忙，顺势就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这会儿正是归家的时刻，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间烟火，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暂时不想回去。”
夜凡率先开口。
“阿夜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气气你，不是真的要收下那四个女人……”
南羽焦急的解释，夜凡却表示让他稍安勿躁。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确实很生气，但也有我的原因。
我跟向宇的关系我只能说，我不能让他死，但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如果非要解释，那大概就是他死了，我也活不了。
而我走之前，一定会带走你。”
这是他早就答应的，她不想让他孤独的留下来，他也不会愿意留下来。
“所以最好的状态就是让他活在我能掌控的地方，然后互不相干的生活，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南羽急忙点头，管他明白不明白的，知道向宇不能杀就得了。
而且这次找到夜凡还多亏了他，让他多活几年也没什么。
“那好，那我们就来说说我暂时不想回去的事。”
不得不承认她有些贪恋待在宋家夫妇身边的生活，连九九八都说，她的心魔似乎有减弱的迹象。
她问过宋家夫妇，是不是把她当做了那个去世的女儿才会这样对她。
宋婆婆却告诉她，他们的女儿是个懦弱的女子，与夜凡完全不同。
而且他们永远怀念逝去的女儿，也不会让任何人代替她的位置。
帮夜凡也没有什么原因，如果他们碰上的是别的小姑娘，他们也会帮的。
大概正是这种‘随意’施舍的好给了夜凡安心接受的理由。
就像宋婆婆说的，女儿无可替代，但他们还要活着。
拥有那样的母亲和养父母她可以厌恶可以恨，但她也要活着。
如果把夜凡的心魔比作一堆火，小羽毛大概是寒霜，能在最短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
宋家夫妇应该就是两个不经意的过路人。
或许他们只是需要一根柴火，所以他们取走了一根。
她知道作用微乎其微，但她确实有些想接受这份‘不经意’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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