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并不高，但站在上面有种睥睨天下的错觉。
迎接着上百万人期待羡慕的目光，手中握着他们渴望的东西。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做皇帝，这种感觉是真的会上瘾的。
如果手里的药剂只用在一个人身上，如果这个人是他……
“楚队长？楚队长？楚烨？”
夜凡轻轻推了发愣的楚烨几下，楚烨一回神就迎上她质疑的眼神，顿生愧疚。
几分钟中前他还觉得自己比夜凡更适合做这个楷模，这一刻却是狠狠打脸。
他比夜凡更渴望力量，渴望到在万众瞩目下幻想出神。
夜凡目光中全是洞察，仿佛就是楚烨卑劣思想的见证者。
“我来吧。”
她的手干净白皙，与他的完全不同。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夜凡笑的温柔，这样的她一向只对着莫羽，一时间楚烨有些受宠若惊。
“我本来是对自己没信心的，没想到竟然赢了楚队长。
不如让我来吧，虽然我知道楚队长应该已经清醒了。”
楚烨舒朗一笑，确实清醒了，不过还是交给她吧。
药剂盒递到夜凡手里，低声说了一串密码。
每个药剂盒的密码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盒属于楚烨。
药剂拿到手的那一刻两人转身面对底下期盼的人群，夜凡脚步微微后退半步，低声道歉，
“楚队长，对不住了。”
“夜队长！”
“快救人！”
“啊！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傻了，夜凡把楚烨推下去了，十几米的高台，她不管不顾的就把楚烨一把退下去了。
底下一片惊呼，也幸亏楚烨眼疾手快，中途扒拉了一下扩散管道，又抓了一下别的装置才没有摔个缺胳膊少腿儿。
宋映雪三人急忙上前扶起他，不敢置信的盯着高台上的夜凡。
“夜凡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能上去全靠烨哥帮你说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宋映雪十分气恼，上面的夜凡看向对准她的无数枪支举起了手中的试剂。
“都别动，否则我立刻就毁了这东西。”
周老抬手制止远处的人动手，神色沉重，
“夜队长这是什么意思，这支药剂关乎人类未来，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死去的队友们吗？
你想过没有，就算今日你成功激发异能，你一个人又如何能从这千军万马和无数枪支下平安离开。
再万一了说，就算你能离开，日后你必将成为人类公敌。
面对人类和丧尸的双重危机，你真的能站到你想要的位置吗？”
话虽如此，但这是末世，只要足够强大，多的是人肯追随。
周老想吓一吓夜凡，然而显然没什么作用。
毕竟她可不在意什么人类的孤立。
“你们不必着急，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对你们没坏处的。”
晃了晃手中的药剂管，底下的基地领袖们吓得倒抽一口气，生怕她手滑给砸了。
“这支二号药剂确实可以激发异能，但它对丧尸的作用更大。
只要沾染一点点，丧尸们就是实力大增，疯狂攻击。
如果今日将它散播出去，那人类才是真的完了。”
现场一片哗然，这种情况不是没人想过，先前还讨论过，可这样阻止有些极端了吧。
楚烨道，
“夜队长，你这消息是哪里来的。”
当初联系上研究所的人是他，那几位研究院信誓旦旦告诉他药剂确实能激发异能，但却没有告诉他药剂对丧尸是不是有什么作用。
周老也道，
“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夜队长还是先下来。
我们会暂停今日的活动，等到确认以后再行商量。”
“是啊，夜凡你先下来，咱们不是有两只药剂嘛，大不了拿一支出来做实验就行了。”
夜凡玩味的望着宋映雪，一秒两秒，宋映雪张大了嘴，
“那支是假的！”
是啊，这次的事她显然预谋已久，又怎么可能把真的教出来。
楚烨也想起了先前两人的交谈，什么懒得上台，什么觉得担负不起责任。
都是屁话，她就是要故意将假的交上去，这样才能一次性解决两支药剂！
夜凡摊手，
“想到了是嘛，很抱歉，那支早被我毁了。
可惜楚队长警觉性太高了，不然我也不会拖到现在。”
心机深沉，阴险狡诈，要不是她手里握着最后一支药剂，底下的人大概已经把她撕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烨目光如炬，其实他知道。
从一开始，从夜凡加入希望者小队，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夜队长，不管你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毁掉药剂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也说了，这药剂确实能激发人类的异能。
我们或许可以找个更封闭，更狭小的地方散播药剂。
这样人类能拥有异能，丧尸也不会受到影响。”
夜凡一愣，这她还真没想过。
她一直觉得毁掉药剂是唯一的做法，楚烨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行的主人，这药剂比一号药剂扩散性更强，一旦被丧尸接触到一丁点整个世界都完了。”
九九八久违的声音响起，这次竟然不是机械音。
“与其将这种定时炸弹留着，还不如直接毁了让他们另想办法来的安全。
主人快动手吧，男女主的气运还在，万一真被他们抢走就糟了。”
相比于不靠谱的世界意识和男女主，夜凡还是更信任自家小系统些。
再说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半了，就剩下最后这一捏。
这时候要放弃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任务完不成她就不能离开世界，到时候世界毁灭了她还得承受因果。
怎么算怎么不合算，还是趁早捏了了事。
大不了她多留一段时间，到时候让九九八跟不及格世界意识打个商量，她亲自留下来帮它做一支异能激发药剂就是了。
要是药剂做不出来那就教人类修真画符练内功什么的。
总有一种适合这个世界吧。
就当是补偿楚烨了，毕竟她这么做很有可能要连累他。
手中的药剂瓶被她一分为二，一份抛向了人群，立刻引起一阵骚乱。
另一份则被洒向天空，其实那只是九九八替换下来的假货。
就算那些人收集到一星半点也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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