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宝木一雄走了一圈剑道部,羽生凌发现这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从各种型号的素振棒到练习用的假人沙袋,不同重量的竹刀和木刀,甚至还有一柄竹野太刀——光刀身就一米多长的太刀,和东华斩马刀有些类似。
在战场上如果有人能挥得动野太刀,那绝对是战场大杀器,但现代社会的剑道比赛中就见不到野太刀的影子了。
太大了,光控刀都要废老鼻子劲,别说拿它来打心理博弈的比赛。
现在野太刀只能当作表演道具或者装饰品出现。
哦对,还有游戏,各类格斗类游戏都很中意野太刀,现实中没人挥得动但游戏不一样啊,别说野太刀了,只要底下有个草垛跳飞机都没事。
等到前川修一拿着社团表跑回来的时候羽生凌也参观完了剑道部,了解到高木熊一家里有一座萨摩示现流的道场,其父亲甚至拥有“免许皆传”后,羽生凌没犹豫,直接在社团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羽生凌没趁热打铁参加社团活动,他一会还有打工,到时候需要和老板商量下改改打工时间。
看着羽生凌的身影消失在剑道部门口,过了没几秒,原本站在那中气十足练习素振的几个家伙哗哗啦啦瘫倒在地。
“累死了!”
“部长!我们今天把一周的素振都练完了!”
“胳膊好酸,明天能不能减少素振次数。”
“我们都在努力让新人看到属于剑道部的热血了!要求补偿!要求和弓道部联谊!”
“附议!”
“附议!”
宝木一雄转过身,一脸无奈地看着这几个瘫倒在地耍宝的社员,这群家伙纯属人来疯,从前川那儿得知有人要参观剑道部后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似的,说什么要让一年级感受下剑道的魅力。
没办法,今年一年级参加剑道部的实在太少了!就算有来参观的,几乎都是来转了一圈后,出门右拐直奔弓道部。
“要是你们能做到每一个素振都发力正确,每一次挥舞都能感受到剑是你手臂的延伸,每天50次我都不会说你们!”
“真的吗?!以后每天只挥50次吗!”,跪坐在那边的社员闻言,面露喜色。
宝木一雄一瞪眼,那边有点兴奋社员又蔫了下去,他们本来就是犯错正在这挨训。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每天素振3000次!”
“完了,部长变成土方十四郎了!”
“明天500个一个也别想少!”,宝木一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一般会先盯着他们的前100次素振,纠正动作,剩下400纯当力量训练。
“前川”,训斥完这些家伙后他又把前川修一叫了过来,“去后面挑一套护具出来,帮你朋友刷一刷,顺便挑一把竹刀。”
。
羽生凌离开剑道部后没急着离开学校,而是绕了个大圈来到教学楼,这儿有他另外一个感兴趣的社团——灵异部,或者叫超自然研究协会。
结果大失所望,这个社团和自己刚刚参观的剑道部天差地别,这个社团更接近他记忆里东华的社团,社团活动室里都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部长,正在那对着副部长的作业一顿猛抄,另一个是副部长,正坐在椅子上看恐怖小说。
不过他们对新人却充满了热情,连塞带哄帮着羽生凌填好了社团表,并且承诺以后会经常开展试胆和联谊活动,但看社团实际模样,估计是默认羽生凌会是个只挂个名的影子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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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伏见区
暗红色的落日被拖在城市的高楼之上,橘红色的火焰顺着楼房流淌在沥青马路上,给初秋的九月染上了一丝暖意。
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邸内,小鸟游令和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纯子,我父亲那边怎么说。”,她的声线冷冽而平稳,让人猜不透她的情绪。
“小姐……”,站在他对面的西装女微微低头,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大家长说小姐现在应该是读书的时候,不要考虑太多。”
“……”,少女的沉默似乎带有温度,整间屋子的温度似乎在缓缓边低,巨大的压迫感笼罩在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心头。
“呵”最后是少女自嘲的笑容打破了沉默“当初他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被称作纯子的女人低头,不敢说话。
“还有事吗?”
“还有……”,纯子似乎在犹豫,最后咬了咬牙,“有人举报本田雄马昨晚和西京组的人来往,接到举报的时候本田雄马已经不见了。”
“本田雄马?”,小鸟游令和冷冰冰的表情有些松动,“哪个本田雄马?”
“小姐……本家只有一个本田雄马。”
少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疲意,挥了挥手示意纯子可以下去了。
纯子却依旧在犹豫,“小姐,还消失了一些资料……”
“我今天不想听了,你们自己下去解决。”
“那……,那本田雄马的家眷?”
“把人从他们周围撤走吧,已经晚了。”
“可是……”
“我不想再说话了。”
“是。”
纯子小跑着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少女挺拔的腰板终于松了下来,疲惫地依靠在沙发上,窗外的太阳已经被城市彻底吞没,屋内昏暗一片。
“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小鸟游令和看着对面电视里的倒影喃喃自语,她伸出手指,指着电视机里的自己,“黑田玲奈。”
接着又反过来指了指自己,“小鸟游令和?”
疲惫感像是一双巨大的手,自下而上地将她仅仅的裹住,想要将她拖进背后的沙发里,看着电视里的倒影,少女的心底升起一股厌恶。
为什么自己是女的?为什么本家只有自己一个子嗣?父亲到底想干什么?!
小鸟游令和,或者黑田玲奈,随便哪一个,去死好了。
电视机里的倒影坐直了身体,从桌子上拿起水果刀,缓缓地划过脖颈。
看着血液从倒影的脖颈中如小溪般流下,少女只觉得一股舒适感从心底克制不住地喷薄而出。
没错,就是这样……
看样子应该是割到了……静脉?
自己的脖静脉在哪来着?
少女的手摸上了自己脖子。
小鸟游令和如梦初醒,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倒影,少女瘫坐在沙发,手指轻轻按在脖子上,右手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水果刀。
刚刚的一切……是梦?
看着血液流淌的快感依旧留在心底,而少女只觉得背后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