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不是说半个时辰吗?为什么飞这么久?老子腿都站麻了。
时速不对啊,向晚不知道络青枫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是故意拖延时间?
唯一让向晚心情好一点的是前方的景色越来越好看,漫天的彩霞好看得就像泰坦尼克号最后那个晚上的天色。
肃山披着红纱,变得像个娘子般好看,这是唯一让向晚心情变好的原因了。
“内个,乘风破浪的哥哥,能加速一下吗?”向晚感到肚子又不舒服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忍不住了。
而且竟然还疼了起来,不像肠疼,不像胃疼,又像肠疼,又像胃疼。
坚持了一会,脸色逐渐不佳,痛感一波过去了马上又来第二波,来势汹汹,看样子是等不到肃山的茅厕了。
络青枫终于察觉出向晚的异样,原因是她抓着自己的手越抓越紧,一阵紧似一阵。
“怎么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干,不带一点关心。
向晚扶了扶额头,不会是那该死的灵丹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甘红缨,你何必急着对我下手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甘红缨那么聪明的女子,就算要下毒,也不可能在络青枫面前下毒。
“降、降、降……肚子有点疼……”
络青枫听了,不但不降,反而立马加速,马达开足,向肃山山脚飞去,同时将一股灵力送进了她身体里。
向晚喘息起来,想赶紧找个地方,离肃山山门已经很近了,但络青枫却没有向山门飞去,而是绕到一个无人的山岗后面,放下向晚。
山门的弟子仿佛突然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刚才有人飞过去吗?”
“好像有,但不可能那么快。”
“也许是个幻境法。”
“那还不赶紧结阵,莫让幻境法攻击过来!”
……
向晚被放在一处草地上,这里离山门已经挺远了,几乎接近肃山派的后院了。
才刚躺平,忽然就听到一声动物的低呜,向晚吓得赶紧爬起来,络青枫却按住她,“只是肃山的守护兽,没事的,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来。”
向晚心说,没错了,是男主的行事风格了,有大门他不走,非要进人家后院,把自己搞得像个偷鸡贼。
向晚摸了摸肚子,疼得辗转反复,看上去娇弱无比,娇喘连连。
络青枫把她扶了起来,这一来,向晚便半躺在了他怀里。络青枫疑惑地问:“刚刚已经过继了一些灵力给你,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向晚开始冒冷汗,像发烧,又像便秘,捂着肚脐的位置,好像里面出问题了,一团小东西在萌动……
正好络青枫一手摸了过来,放在向晚肚子上,但觉手心下一鼓,一团什么东西在向晚肚子里窜动。络青枫摸向那团东西,那东西又动了起来,吓得他缩回手去。
向晚张大了嘴巴,一个不好的念头跳了出来,让她冷汗狂冒,差点流出洗澡水。“……特么,我该不会有孩子了吧……”
络青枫也吓出一身冷汗,“你有孩子……?”
向晚整理了一下原书记忆,该死的作者不会这么变态吧!络青枫的原配怎么可能怀孕?!那不成了奶爸文了吗?!更大的问题是,这孩子是谁的?
络青枫是不可能的,成亲时向晚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不过也不排除作者插叙、补叙、倒叙等一顿骚操作。
如果孩子是管一曙的,那真尼玛毒书!退钱!
络青枫松开了手,像丢下一块烫手的雷劈柴一样,向晚咚地一下跌了下去,本就疼痛的脑袋“咣”地一下,瞬间宇宙膨胀。
这婆娘,敢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我还留着她做什么!
“……疼死我了……怎么这么倒霉……”向晚捂着肚子,里面有团东西温柔地踢了一下,心想这下完了,就算那丸子有毒,也不至于会胎动呀。
“络青枫,我问你,灵气在肚子里会不会转来转去,动来动去?”向晚憋红着脸问。
“荒谬!你那不叫灵气,叫胎气!”络青枫气得要发抖。
“我去,疼成这样,该不会要流产吧?”
向晚想起小时候问妈妈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妈妈说:想拉shi一样,用力就出来了。
——“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吗?”
——“那都是夸张了的,电视那是往死里演。”
——“懂了,妈妈。”
向晚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懂事”了,奇怪的人生经验增长了,老天作弄。明明很疼,明明电视里演的才是真的,明明妈妈是为了别吓到娃娃才骗娃娃的……
向晚肚子里的那团东西还在时不时鼓一下,捣腾一下,就是出不来。
向晚不知道该不该用力,以及,蹲着是否可以?
这孩子当然是不要的好,但有没有可能是胀肚呢?但是胀肚它不带会动的……
向晚没辙了,拉着络青枫的袍角,“救我……救我,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帮我找个女人来……大人有大量,海水不可斗量……”向晚急得只知道抓着他的袍子不放。
但他如果一掌劈下来,自己也挨不过一秒钟。
怪这嘴!
突然,地上的草变成一片焦黄色,这是他放出来的火气吗?
络青枫缓缓举起一掌,向晚吓得花容失色,终究是要来了,“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向晚看着那发红的掌心,那是克制的灵力狂暴,要是落下来自己怕是尸体都不剩一块。
“我给你机会说,说!”
向晚哆哆嗦嗦本能地后退,尽管这两步距离根本没屁用,“我……我冤枉啊,我并没有……你让我想想,总之、绝对、没有……”向晚变得语无伦次。
“你不是很能说吗?”络青枫收起手掌,向向晚走去,忽然脑海里响起她说过的那句话——“至少在你一巴掌劈下来之前多生存零点零零零零零很多个零秒……柱香,让我得以见你最后一眼。”
明明都是狗屁的谎言,为什么就心动了!
那一夜,他想了很久,新婚之夜,她哭个不停,他一拳打在墙上,血从指尖淌下,心从来没这么痛过。
从那时候起,他便为自己设了屏障,再没有一个女人能走近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