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珀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此时却突然问道:“薛家人是天生就有血蛊在身上吗?那薛家人的伴侣呢,他们应该不是天生就有血蛊吧?”
薛紫云没想到平时不太搭理她的钟离珀居然突然发问,心中有点意外,接着便马上积极地回道:“薛家血脉是天生就有血蛊在身的,三岁起血蛊开始发作,之后每年都要用家主给的血丸压制蛊毒。薛家人成亲时都要拜过蛊神的,这样洞房后血蛊就会传到伴侣身上,所以跟薛家人成亲后,他们的伴侣也是需要每年服用血丸的。”
钟离珀好奇地问:“那如果男女走在一起前没拜过蛊神,那对方身上还会有血蛊吗?”
“成亲怎么能不拜蛊神!”薛紫云异常震惊,“不先拜过蛊神,交合时是会被血蛊反噬而死的。”
钟离珀又问:“拜蛊神有什么特别仪式吗?”
薛紫云说:“正子时新房内,在左手无名指取出3滴血滴在东北方,右手无名指取出3滴血滴在西南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插上一支檀香,等檀香烧尽后将香灰抹在伤口上,接着合掌在东北方、西南方各做一次三跪九叩。”
“每次发生关系前都要这样?”钟离珀红着脸问道。
这个让人脸红的问题果然让淳朴的薛紫云也脸上一红:“不是的,就第一次需要这样。”
此时桐九已经意识到钟离珀想问什么了,见他依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于是就接过话头问道:“你们薛家有规定,每人只允许有一个伴侣吗?”
听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钟离珀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头留意着薛紫云的回答。
薛紫云一时间倒是不明白桐九为何有此一问,于是只能诚实地摇了摇头。
桐九继续问:“一个人可以同时有多个伴侣吗?如果他们当中有人想分开,那这些人身上的血蛊又要怎么办?”
薛紫云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为难地说:“这个解释起来就有点复杂了。首先要说的,就是身上有血蛊的人,都不能随意和别人发生性关系,没有得到蛊神承认前,这样做会让血蛊反噬的。第二,蛊神每次只会认定一对关系,每个人一生中只能被蛊神认定5次,也就是说,虽然薛家没有一夫一妻制的规定,但蛊神对这方面是有限制的。”
桐九讪笑一声:“你们的蛊神倒是挺专一啊!”
薛紫云也不知道她是讽刺还是赞赏,顿了顿,只能继续解释道:“自古以来,薛家人成亲会有两种情况,第一是族内通婚,也就是两个薛家人成亲,第二是和外族通婚,也就是薛家人和外族人发生嫁娶的情况。洞房前,两个新人都需要一起参拜蛊神。如果是族内通婚,那就是让蛊神识别双方体内的血蛊,让两人结成夫妻关系,那样血蛊才不会在二人交合时互相蚕食吞噬导致双方蛊毒发作,若是和外族通婚,拜过蛊神就可以在外族对象身上种下抑制母蛊发作的子蛊。如果两人不再做夫妻了,那双方需要再次参拜蛊神解除关系,要不然,蛊神就会默认两人还是夫妻。我刚刚说过,蛊神只会承认一对关系,所以在解除这对关系前,薛家人是没办法开始下一段关系的,而被下了子蛊的外族对象也一样。”
蛊神居然是这么神奇的设定吗?这怎么听起来比法律还管用啊!桐九听到这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那如果没有跟蛊神解除两人的夫妻关系前就跟其他人发生了性关系,又会怎么样啊?”
薛紫云说:“两人都会被蛊毒反噬而死。”
“那这玩意不就相当于情蛊吗?”桐九问。
薛紫云微笑着回答:“不一样的,情蛊只是限制被下蛊的那一方,而且解蛊的方法很容易,也没有规定非得下蛊的人才能解。可血蛊限制的是双方,除了子蛊可以通过第二次拜蛊神解除,母蛊是无解的。”
桐九意味不明地说:“所以你们薛家人从血脉上就决定了必须得专情啊,就算心里有了非分之想,顶多也就意淫一下,肉体可是不敢出轨的。不过,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薛紫云不解地问道。
桐九说:“一个薛家人想藏起一个有薛家血脉的孩子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他跟一个外族人结婚,然后生出一个带着薛家血脉孩子,之后两人再拜一次蛊神,那么这个外族对象的血蛊就可以解除了。之后,他瞒着大家,继续让这个对象每年上山要一次血丸,那这个孩子的血蛊就可以被镇压住了。如果这个孩子长大后刚好又学会了十虫蛊,那是不是就不容易被发现了呢?”
薛紫云有些怔楞,如果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是个很大的漏洞。这个问题原本是不存在的,因为自700多年前薛家入山避世开始,他们就只能选择族内通婚,哪怕中间有些分分合合,大家也都还一起住着,完全不会有在暗地里藏个孩子这种事发生。但现在听到桐九提出这种可能,她突然间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桐九还在说:“如果我说的情况是真的,那就说明,有人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在策划着一个阴谋,但至于目的是什么,恐怕就得你好好查一下了。不过既然你可以通过血蛊跟所有薛家人联系,那我想,要查出是否有人骗取血丸,是否有一个薛家血脉偷偷藏在暗处的事应该不难确定。”
钟离珀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没有桐九清楚,不过这会儿听她们交流了一轮,结合之前已知的情况,他也有了一些想法:“这原本是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计划,但小九发现十虫蛊这事肯定不在那人的预料之内。”
“没错!”桐九也附和说,“还记得案发第二天有两个警察到游戏馆把我们的饮水机带走吗?虽然没确凿的证据,但我猜,一定是那人给警察提供了什么信息,让警察以为死者的死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目的就是要把这件诡异的死亡事件做成是意外。只有顺利结案后警察才不会继续调查,他也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继续隐藏起来。”
钟离珀补充:“我查过监控,事先没有人在饮水机上动过手脚,所以相出那人是怎么动的手,可能也对确认他的身份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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