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不等朴国昌做介绍,就上前两步,直接笑着冲两人打招呼道:“两位想必就是朴慈昌董事长和甄浩仁顾问了吧,真是久仰大名了,朴少董前些日子可没少提两位的名字。”
朴慈昌、甄浩仁正准备要说些什么,却不想江辰朝着他们俩点头致意了一下,就自顾自地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笑脸盈盈地对着他们,一点儿也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儿。
江辰这个反客为主的举动,可谓是相当傲慢的,不过朴慈昌只是眼皮微微一抬,打量着江辰,却没有什么表示,从朴慈昌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心里对江辰显然是很重视的。
“年轻人,你家里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我们让你坐下了吗?”甄浩仁却忍不住了,狠狠瞪了江辰一眼,“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赶紧站起来,难道还要我们请你不成?”
“就是!没规没矩的,真没有教养!”甄淑芙忍不住对江辰冷嘲热讽,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
朴国昌快步走到了自己父亲朴慈昌的身边,倒没多说什么,只是瞪了江辰一眼。
“如果说规矩的话,这儿是海椰市,要讲的也是海椰市的规矩,不是讲禅宝市的,更不是法兰克的!”江辰笑盈盈地说道,“如果说礼貌的话,古今中外,主人家设宴,见着客人来了,都走到桌边,怎么着也得站起来迎一迎,两位先生这屁股是生根发芽了还是,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却反过来跟我说礼貌!”
江辰一字一顿,慢慢悠悠地反问道,“我就想问一句,敢不敢再双标些?”
“你、你,狂妄……”甄浩仁被气得怒发冲冠,正要发飙之际,朴慈昌伸手将他拦下。
“浩仁兄,稍安勿躁!”朴慈昌安抚了甄浩仁一句,淡漠地看着江辰说道,“年轻人倒是牙齿伶俐,要知道,真正有本事的人,可不是靠嘴皮子就行的,今天这儿最年长的是洪老先生,人家老先生都没落座,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后生晚辈,就这么挑长辈的礼,你觉得合适吗?”
朴慈昌说完,还特意挺直了腰杆,冲着洪源丰点了点头,他的这一番话,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
朴国昌、甄淑芙在江氏集团的事情上多有隐瞒,不过他们俩也确实不知道江辰的身份,只知道洪源丰等人隐隐以他为主,这事儿他们俩倒是直接汇报上去了,朴慈昌挑拨的同时,也是在试探江辰的身份,当然,朴慈昌用年龄来说事,分了个老幼尊卑,未尝没有要搓一搓江辰锐气的意思。
“哈哈,不妨事!”洪源丰笑呵呵地说道,“咱们这场宴会,不是家宴不是便宴,而是商务宴会,按年龄来排先后,不大合适,老头子可不好特意让朴先生让出主位不是?按着职务排,江先生自是在我之上!”
要换了平时,洪源丰可不敢当着朴慈昌的面,说出这番硬气无比,又绵里藏针的话,不过今天战斗了一天的洪源丰,已经不是往日那个看似冷静稳重,实则畏手畏脚的老头子了,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斗气”!
朴慈昌被洪源丰的回答整得有些发愣,他不是第一次跟洪源丰打交道,今天的洪源丰跟他记忆中的冢中枯骨非常不同,这让他明白,自己的第一层挑拨并没有成功,他目光微微一斜,看向了洪汉卿。
让朴慈昌没想到的是,性子更为冲动些的洪汉卿情绪也没有被挑动,他微笑着上前,拉开江辰右手边的椅子,却不是让自己父亲坐的,而且请一位金发碧眼,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先坐下,然后再拉开一把椅子,给自己父亲洪源丰坐,而洪汉卿自己则是挨着父亲坐下。
这个座次的安排,显然他是坐在最边缘的,果然,那对助理打扮的男女,挨着江辰的左侧落了座。
按着商务宴会的座次规矩,座位都是有讲究的,江辰这一边,身份最低的霍然是洪汉卿。
“真是失敬了,没想到这位小哥儿的职务竟然在洪老爷子之上,江氏集团在珠崖省的省域产业负责人,我朴某人也是认识的,这么说来,小哥儿应该是在江氏集团华国总公司的纪检科供职吧?虽然我对江氏集团纪检科的制度不是太了解,不过却也知道,纪检科的工作人员,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参与实际管理事务的,更何况,洪家集团是洪家的家族企业,洪汉卿先生应该不归江氏集团纪检科管……”
“至于海椰市家族企业联盟,以及现在扩大了的海椰市‘联盟’,盟主好像依旧是洪老先生!”朴慈昌目光锋锐,打量着江辰,“这位小哥儿,我对你的身份,可是相当感兴趣的,不介意做个自我介绍吧?”
朴慈昌在江辰身上感觉到一股隐晦的气场,隐隐让他有种压抑感,说实话,混迹商界那么多年,这种被压制的感觉,朴慈昌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那就是甄浩仁的父亲甄学世。
江辰和甄学世的气场有些像,并不是太强烈,没有那种宛若利剑出鞘咄咄逼人的感觉,可是却让人兴不起反抗的心,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落在了对方的算计中,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似的。
如果一定要形象点说明的话,那就是朴慈昌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绝对的压制。
“这家伙,不简单啊!”朴慈昌开始谨慎了起来,目光深处隐隐透着慎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