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吃吃逛逛,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水秀帮她换药时,忍不住埋怨:“大人交待您要躺足半个月才能起床的!”
许伊人毫不在意:“这么热闹的场面若是错过了,岂非遗憾终身?”
“常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今天山明这个兵也说不清了。”忆起白天的事情,水秀忍俊不禁:“倒是看不出,龙公子居然有副好嗓子!”
这首歌几乎人人会唱,可将它演绎得如此动情,则非普通人能做到。许伊人笑道:“你若看中了龙公子,下次不妨跟他合唱一曲!哎哟!”
“对不起,夫人!”水秀集中精神,转了话题:“夫人,算水秀求您,您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出去吧。这样下去,大人回来了您伤也不会好,我们做下人的不好交待,您不为自己考虑,总得……”
“行了!”看不出水秀也有媒婆的潜质,许伊人呻吟:“受伤期间,除非水秀大人允许,绝不再出府,行了吧?”
“行!”水秀没好气的应着,又加了一句:“好歹您也顾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水秀收拾好准备退下,听到许伊人说:“将龙老伯送的茶叶拿进来吧!”
临走时,一直带着草帽的老伯问茶叶好喝不。许伊人随口应好,他就非得送一包给许伊人,许伊人只好往老伯手里多塞些银两作为答谢。
丞相府里什么好茶叶没有,这老伯八成是想多赚些钱罢了。市井商人,大部分都是如此。水秀按照吩咐将茶叶放到梳妆台上。
许是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许伊人自觉的躺足了半个月才起床,活动范围也只在府里,每天做的事情是数日子。水秀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公然笑话她思夫情切,又安慰她说:“大人也会想您的!”
罗清会想她?若是会想,怎么可能连封信都没有?想到这,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隐隐做痛:“真是莫名奇妙,当初怎么这么冲动,想都不想替你挨了一剑呢?”
正觉得日子无聊,安然来了。客套的问答,相较于安然的关切,她则平静无波。安然是有关切但没有半分嫉妒,看来当初也并非真的喜欢她。她过于平静,当初看上去有几分情意,现在看来应该是假的。
两个人互相打量,内心有一瞬间都觉得曾经的对方虚情假意,无比虚伪。
但相较于许伊人的漠然,安然则多了几分诚恳:“看到你这样子,我也放心了,罗清他会是好丈夫,能照顾你!”
“谢谢!”这句谢谢总是该的,安然好像真的关心她:“太子殿下有事请直说。”
安然神情转向严肃,沉吟半晌:“罗大人在寒州遭人暗算,受伤了!”
许伊人呆住,知道安然不会无缘无故来相府,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消息。
“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碍!父皇本不想告诉你,你是他的妻子,我不想你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水秀送安然回来,看到许伊人还在发呆,眼圈微红,水秀宽慰道:“夫人,您别担心,太子殿下都说大人没事了!”
“当然不会有事的。”许伊人回过神来,好像想起了什么:“……水秀,我以前跟随太子时,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个时候许伊人怎么关心她?水秀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回答:“夫人,太子殿下吩咐不要让人打扰您,找个活泼的侍女伺候就可以了……更何况,有时相见不如不见!”
“相见不如不见,是啊!”
“世事难料……”水秀回忆起当时,感慨颇多:“太子从未带女子回府,每次出兵随侍的红姑娘都安排在外,您是第一个。我当时以为您是我的主子。水秀一直知道自己的本分,可那时隐约有个梦在……没想到,绕了一大圈,您还是我的主子。有些事情命中注定,奈何不得?”
红姑娘?许伊人想打听下红姑娘,转念一想,都死了的人何必再提起。再说,红姑娘一直在外,水秀深居宫中,未必清楚。许伊人又问道:“你信命?”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心中无幻想的感觉很踏实!”水秀呼了口气,好似放下什么,转回正题:“夫人,您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