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担惊受怕加上连夜奔波,病倒了。文豹上任,衙门和寺庙要修整,受惊群众要安抚,更重要的是军队的操练……一堆事情忙不完。
安然和罗清偷得半日闲,相约去登栖凤山:“你觉得秦风最有可能在哪个方向?”
“狡兔三窟,哪个方向都有吧!”罗清回答得随意:“文豹在作战方面的才能不输秦风,只是谋略不及,原有兵力加上我们带来的,不论秦风在哪个方向,都可以应付!我们这次突袭,秦风心怀警惕,短期之内不会再犯,刚好给文豹腾出时间。”
安然点头,正待说什么,听到水声,眼睛一亮:“好久没洗澡了!”
瀑布底下一潭湖水清澈晶莹,安然纵身跃入,三两下将衣服脱掉,冲着罗清喊:“还磨蹭什么,下来吧!”
罗清摇头,正要离开,脚就被水草缠住,安然稍微使力,就将罗清拉下水,伸手过来要脱他的衣服:“大男人的害什么臊?”
罗清临危不乱,一把将安然的手拨开,沉声喊道:“云卷云舒!”
两道人影掠过来,安然来不及反应,罗清就被提到岸上。安然哼一声,冲着他的背影喊:“罗清,你不会是个女人吧!”
说完,安然又自言自语:“不对啊,许伊人都怀孕了,真是洁癖!”
舒服的洗完澡,上到半山腰的平地,罗清已换了一套天蓝衣衫,看着远方发呆。安然刚走到他的身边,罗清就转身:“走吧,再不下山,天就要黑了!”
罗清这是不高兴?安然问:“你刚在想什么呢?”
罗清不回答,安然又问:“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都是一副无所谓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最近情绪一直不高,是因为许伊人吗?”
康都来消息,龙蟠在罗府被抓了。公主大婚时文豹被抓,寒州无将时秦风进犯寒州,罗清离开康都时龙蟠恰巧现身罗府,太过巧合即是刻意安排。
安然终于忍不住,道:“罗清,你怎会治不住她?你要治她不是易如反掌吗?你想要什么?你希望怎样的结果?”
罗清停下脚步,问:“你不爱她吗?你当初放过她,真的只是因为叶湘兰吗?”
朋友妻不可戏,安然怕罗清有误会,赶紧澄清:“真的只是因为兰儿,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论外貌论才情,他跟兰儿不能比,跟紫玉更不能比,我能因为什么?”
“你当初不是想立她为侧妃吗?”
“我要是真爱她,我不会只打算立她为侧妃了。你放一百个心,我对她真的没什么心思,特别是父皇将她赐婚给你之后,我更是一丁点心思都没有。”安然将手半举明心志:“论长相论才华论计谋,她哪样比得上你?你真想控她不是轻而易举?你这般纵容她,值得吗?她有什么值得爱的?”
安然当初对许伊人或许有几分怜悯,在许伊人嫁给罗清之后,他已经很避嫌了。身为太子,这般对臣子明心意,为臣子这般考虑,也真是难得。
罗清声音幽然:“所以,请太子务必珍惜太子妃殿下,因为在她的眼里,你是唯一,是全部。可许伊人,她……她也许爱我,只是她有更爱的人,更爱的事!她看上去很坚强,可坚强中又透着柔弱,总让人觉得心疼。我经常觉得她跟我很像,都是……”
都是孤独的,只是在安国,许伊人比他更孤独更无助!现在,罗清发现最应该同情的人是自己!最应该心疼的也是自己。
爱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安然问他想要什么?是想要许伊人爱他吗?许伊人爱他吗?罗清不太确定,这让他觉得挫败,许伊人是他唯一的挫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安然抬头看向天边,云彩幻化成湘兰的脸,湘兰说爱他,可还是背叛了他。因为湘兰有更爱的人,更爱的事,那就是她的国家,她的人民。许伊人,真的会跟叶湘兰一样吗?
爱在很多事情面前,都被迫退让。天若有情天亦老,感情岂是现实可以包容的。这件事情,真的跟许伊人有关系吗?那罗清的选择是什么?
“太子殿下!”罗清好似看出安然的想法:“凡事请以安国为重,不必顾忌我!”
安然定定的看向罗清:“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