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只要是人做的，他就一定会留下证据，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那么同样的，只要他杀了人，就一定会有线索留下来，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探究每一个细小的线索，一个缝隙都不能放过！”柳如言非常认真的回答墨璃。

墨璃点点头，随后又开口问“：那要不是人做的呢？”

柳如言差点没坐稳摔下去，墨璃伸手扶住了他，柳如言没好气的拿手在墨璃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说“：怎么，跟你家傻子少爷呆久了，你也信这世上有没有鬼啊！”

“师傅，你不要在别人背后给人家乱起外号啊！”墨璃不太高兴的说，她不喜欢别人说洛骁的坏话，就连自家的亲师傅都不行。

“为师说错了吗？”柳如言反问墨璃“：他不是傻子是什么，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到今天了都不知道你是女子，还好哥们好兄弟的一块相处着，他不傻谁傻啊，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洛阳来这，和这个傻小子做朋友！”

“这不关少爷的事！”墨璃提到这个就走着难过了，身边的所有人都能觉出自己的身份，可就自家少爷心大相识这么多年了还把自己当兄弟当哥们，叫她如今想告诉他真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啊就会为他说好话，什么时候也替你自己想想，你可别忘了，日后这药王谷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若是他是在对你没有感觉，不如趁早断了这念头，随为师回药王谷去，为师给你找一个更好的男人，绝对比这个傻小子好一千一万倍！”柳如言信誓旦旦的说，他心疼丫头，这丫头是他师妹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所以从小到大他从不限制她的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可以说那么多弟子里面柳如言最宠爱的就是墨璃了，看家本领，武功医术，甚至连验尸的本事通通都教给了墨璃，可这丫头一门心思全在那个小混蛋身上，这么多年了就跟着他，真不知该说她笨还是该说她傻。

“师傅，您就别开玩笑了，弟子心里有人又怎么可能再去接受别人呢，就跟您一样，千辛万苦追着那花魁姑娘来到京城，不也是因为你心里想着那姑娘吗，所以您还是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来谈论徒弟的事情吧！”墨璃成功的将柳如言的话堵了回去，柳如言撇撇嘴，这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还扯到自己身上，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

马车停下，墨璃猜测应该是到大理寺了，然后车子晃了一下，应该是那名衙役下车了，墨璃掀开车帘，往左侧看过去，大理寺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墨璃回头对柳如言说道“：师傅，到了，下车吧！”然后率先一步从马车上跳下，那名衙役本来想上前扶这位小公子下来的，没想到这小公子直接跳下来了，小衙役的手尴尬的僵在空中然后见没有人发现，又不动声色的抽了回去，墨璃下车后，扶着柳如言下了马车，一下马车柳如言就伸了个懒腰，这马车坐的还真不舒服，颠来颠去的，颠的骨头都酸了，还不如自己骑马自在呢，柳如言指着左风唯一的这辆马车，对小衙役说“：你们家老爷做这马车不嫌难受吗？”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发问的，搞的小衙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师傅！”墨璃一把拉住柳如言，在他耳边说“：你干什么啊，别胡说了！”

“我哪里胡说了！”柳如言反驳“：这马车外观又不好看，坐的也不舒服，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柳如言颇为嫌弃的说道。

墨璃扶着额头，十分的无奈，于是冲小衙役问道“：洛将军在里面是吧，还请这位官爷带个路，带我们去吧！”

“哦，好的好的！”小衙役还在想着该怎么回答柳如言呢，就被墨璃打断了思绪，连忙点点头在前面领路，带着墨璃和柳如言师徒进了大理寺。

柳如言十分好奇，他以前逛过官府，大大小小的府衙都逛过，还偷过酒，可大理寺这确实头一次来，不知道大理寺里有没有好酒喝啊，只不过这里的风景不太好看，给人一种很沉闷枯燥的感觉，一点都不雅观，柳如言小声嘀咕着“：人都说大理寺很不错，怎么我感觉一点都不好看，那树都秃了，也不挪走，还有这么大个地方，就一个小桌子，也太抠门了吧！”

墨璃听着柳如言走一步评价一步，一路评价着大理寺的风景，十分无奈的说“：师傅啊，您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点啊，知不知道很吵啊，还有人家这里的风景好不好跟您有关系吗，您只是来帮忙的，能少说两句吗？”

“为师这说的是实话啊，你瞧瞧这，这么大个园子就这么一棵树，不会太单调吗？”柳如言继续说道，墨璃彻底没脾气了，小声嘀咕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恨不得把整个园子都装饰起来，把所有的花草都种上，搞的一到夏天就招惹苍蝇蚊虫啊！”

说话间的功夫，小衙役已经带着师徒二人去了大理寺的正堂上，墨璃抬头朝里面看过去，只见堂上高坐着一位少年，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太子殿下，左风伯伯和干爹两个人分别坐在下面，翻着卷宗，墨璃一把拉着柳如言，小声叮嘱道“：那堂上坐的是太子殿下南宫暮羽，您一会儿别给我不着调，行不行啊，还有不该说的您就闭嘴，可以吗？”

“看为师心情吧！”柳如言朝里面堂上的那个小少年投去了目光，这娃娃不错啊，长得也好看，这气度也很好，就是一点不好，他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倒真是可惜了，就那个衣冠禽兽还能生出如此俊秀的娃娃，柳如言一边打量着南宫暮羽，一边不等通报已经往里面走了，墨璃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一抬头发现柳如言已经走了进去，她再次有种想欺师灭祖的念头，赶紧的跟了上去。

正堂里小衙役正在向堂上的太子殿下汇报把人带上来了，还没等到太子殿下吩咐，柳如言就十分自来熟的开口了“：别那么多规矩了，一句话的功夫让老夫在外面等，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堂上的太子殿下惊呆的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开口问道“：大胆，你是何人，怎么不等通报就进来了，还有没有规矩啊！”

柳如言毫不在意这少年的怒斥，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十分悠闲的坐在了洛阳身边的椅子上说“：不是你们让人请我来的吗，怎么你这小娃娃就这个态度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啊！你…唔！”

柳如言的话没说完，就被洛阳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下一刻墨璃跑了进来，瞪了柳如言一眼，直接就跪下了，喘着气说道“：殿下恕罪，家师平时野惯了，不懂这里的规矩，冒犯了殿下，还请您别跟他计较！”

“家师？”南宫暮羽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低着头看着底下跪着的墨璃道“：墨护卫？”

“在！”墨璃回应，南宫暮羽刚刚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虽然只见过那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一次，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记得。

“所以洛将军说的这位会验尸的好友是你的师傅！”南宫暮羽继续追问。

“是，是的！”墨璃回答南宫暮羽问的问题。

南宫暮羽的眼光又落到了被洛阳捂住嘴不让说话的柳如言身上，这位师傅未免也太年轻了一点吧，可听旁浩宇说墨璃的武功很高，都是他的师傅教他的，这位不靠谱的师傅真的武功很厉害吗，南宫暮羽深深怀疑着。

“别跪着了，起来回话吧！”南宫暮羽发话，见墨璃还跪着，赶紧的让人先起来再说。

“多谢殿下！”墨璃道谢，随后站起了身，走到了柳如言身边，洛阳这才放开捂着柳如言的嘴巴，差点呼吸不过来的柳如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分怨念的盯着洛阳，后者挠挠头说“：我是怕你乱说话，才捂着你的！”

“那你好歹也让我喘口气吧，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闷死我，我告诉你你要是闷死我了可是要坐牢的，可就没有人给你验尸找线索了！”缓过气来的柳如言没好气的说，墨璃替他拍拍背，洛阳也拿了个杯子给这位柳神医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一时情急所以才动手，实在是抱歉，抱歉啊！”

“活该，谁让你不好好说话的！”墨璃开口教训道“：自作自受！”

被自家徒弟挖苦的柳如言敢怒不敢言，只能安安静静的喝着杯子里的茶水，上方的南宫暮羽见状开口道“：墨护卫的师傅挺年轻啊！”

“年轻？”墨璃看了一眼柳如言，只觉得十分的嫌弃，这个人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啥都不是，偏生嘴巴功夫厉害，“回殿下，小人的师傅只比干爹小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