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修士们开启了最后的反扑。
所谓关门打狗,此刻的魔族没有了后援,只能等着一一被消灭。
七人在收手之时就吐出一口血来,他们修为不够高,强行调动血脉中的远古神力结印必然会遭到反噬。
尤其是白榆,遭受到了双倍的反噬,若不是早有准备,一边吐血咽下了回春丹,还有丹田里的混沌补天丹兜底,只怕她人早就厥过去了。
宵行在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扶住了白榆,“还好吗?”
其余六家都有老祖在,只有云姜两家,白榆一人孤军奋战。
姚易神情复杂地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哇哇吐血的的白榆,倘若白榆不愿意,她完全可以不唤醒其中一方的血脉,可她偏偏以一己之力,承袭了两个古神的神力。
倘若换做是他,绝对不会比现在的白榆更好,只会情况更差。
宵行干脆直接打横抱起了,已经再无法支撑的人,冲几人点点头,转身就往修士们的营地之中疾驰而去。
“那白榆,是个真汉子。”赢成神情敬佩无比,一面说着一面也又吐出一口血来,“我估计她整个内脏都废了,没有个一年半载都调动不了灵力。”
姚易听着神情更复杂了,有时候这样众人皆盲我独明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赢家老祖上前扶住了赢成,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经脉疲乏,五脏六腑不同程度受伤,身上的里衣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花。
这七个人,为刚刚那个封印阵,需要透支不少力量,不光之后几十年内需要好好休养,寿数也会比寻常同修为的修士少出一半。
“为了修真界,为了人族而已。”姒锦嘴上还说着不冷不热的话,可眼中再没有了敌意。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白榆几乎算是燃烧了最多的本源和寿命,没有人可以说上她一句不是。
雪渐渐停了,原本魔族的领地已经化为了一片焦黑的硬土。
剩下的魔气,要交给阵法和自然来慢慢化解。
无数的修士仰天长啸,庆祝着这一场战斗的结束。
漠西的天空,向来是没有多少云的,此刻虽然依旧灰白着,但已经没有遮天蔽日的厚重雾霭。
极夜已经结束,阳光终将洒至大地。
人修驻地的一处营帐之内,宵行看着吐血不止的白榆,心如刀割。
“值得吗?”
白榆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当然值得。”
“没关系,吐血这件事,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拍了拍宵行的手,勉强咽下了口头涌起的血腥。
这下她得至少闭关三年才能完全缓过来了。
宵行深深看着软榻上呼吸困难的白榆,苍白精致的小脸之上还带着胜利后的兴奋,再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来。
白榆自然没有错。
她这一场奉献,可以让她在杀伐之道上少走几百年的路。
功德无量的事,她却不是为了功德,只是为了心中的大义。
那是血脉传承人的职责,她一早就清楚得很。
宵行替她擦去唇边的血,“我们回家,以后每天一顿药膳,不能少。”
好在云隐宗甚至其他宗门势力都不会忽视白榆为此战做出的贡献,日后用来调养的天材地宝,应当是不用他再到处去寻了。
医修很快过来给白榆把了脉,对于白榆如今还能醒着说话十分震惊,随后开出了一个疗养的方子,一个是各种对白榆有益的天材地宝,顺便带来了云修老祖的慰问,告诉他们白榆的药材都会由宗门的药方供给,不需要他们去寻。
“你看,还是有好处的。”白榆心情很好,笑眯眯地看着宵行。
一向冷脸的小猫儿冲你讨好的笑,就算是宵行也没有办法拒绝。
他伸手揉了揉白榆的头发,不再说教,只是静静的守着她。
在近一年的日日坚守血战之后,他们终于又回到了云隐宗的禁地,清清静静当起了深居简出的苦修。
白榆一年内不能动用灵力,否则经脉会出现问题,只好百无聊赖地呆在洞府之中,宵行也厚着脸皮赖在了她身边,美名其曰要看着她不许乱动好好喝药。
如今的白榆但凡动弹太过都要吐血,真真正正又成了个病美人。
干脆成日窝在自己的暖玉床上,从前这不过是一块她用来打坐的地方,如今却真成了个床。
宵行在暖玉上厚厚铺了三层毛毯,好让她躺得舒服些。
因为不能大动,她干脆连头发也不束了,成日披散着头发,赤脚合衣躺进紫貂毛毯里。
宵行铺得太过,白榆一躺进去就跟陷进棉花堆里一样,再不想起身了。
她懒洋洋躺在皮毛里,翘着脚看修真界轶事录这等闲书。
宵行端着宗门新送来的药材一进来,就看到了这等惑人的场景。
白榆生得就白,因着病弱更是白得透明,比之暖白玉还要通透可怜得多,那嫩生生的脚就露在空气中,连脚趾都莹润透粉得可爱。
更不提她少有地换了一身白色广袖长衫,不过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墨发如瀑散在背后,黑白分明,质地却又不相同,让人忍不住想摸上去。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她懒懒抬了眼睛,书的后面就露出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散漫极了,像是在看到了陌生人的小狗儿,带着纯粹的好奇。
“师兄怎么去了这么久。”她歪着头,稍稍一动作,肩头的头发就散落下来,宛若盈盈的流水。
宵行深吸了一口气,“遇上掌门了,他多问了几句你如今的身体情况。”
白榆点了点头,翻了个身,将书扣在了一旁,“真没趣儿,我从前还在想等我不要修炼的时候定然十分轻松,可这不修炼的日子也太闷了,这些杂书写的故事和绯闻也无趣极了,翻来覆去也就是情情爱爱。”
她一面说着,一面哼哼唧唧地撒娇。
宵行将药炉支起来,转身过去将伸着懒腰的小猫儿抱进了怀里,凑到她耳边说话,“如今你这身子太脆弱了,我也没法带你出去玩是不是,好好待着吧,师兄陪你。”
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初时还不带什么旖旎意味,可说着说着就看到了她松散的衣襟,露出的一片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起伏的锁骨也显出了骨瓷一般的质地。
白榆的身子向来没什么温度,他装作不经意间将手掌覆在了她脖颈之下。
不遇到她,他或许永远不知道为何冰肌玉骨是美人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