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去和自己的小伙伴们交代完事情,很快就回来了,唯一便也不再和扉间说什么,草草道了个别
后就带着镜回去了。
一路上镜叽叽喳喳的跟唯一说这几天他身边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心到底是有点乱,有点听不进去
,只顾着一个劲的埋头往前走。
镜就是再兴奋,也看出了点端倪,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嘟着小脸撒娇的幼童了,虽
然现在他也是个孩子,但是他是心智十分成熟的孩子。他歪着头问唯一:“姑姑好像不开心,是我
太烦了么?”
“谁说我不开心了,你姑姑我开心得很呢。”唯一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忧郁到连个孩子都能看出来
自己外露的负面情绪了?她觉得不好,于是硬生生的扯起嘴角露出了个颇为惊悚的笑来:“所以一
定是小镜你看错了。”
镜被那个笑容吓得够呛,于是也不敢再问她怎么回事了。
姑侄俩就这么回了家,从院子里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身黑衣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
么的族长大人。他似乎是注意到了这里,扭过头来,看到唯一表情也不变,就像他的眼里这个人并
不存在一样。
斑对着镜弓下身子招了招手,“过来,镜,听说你这些日子很刻苦,那学习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了吗?”
唯一的心中一凉,握着镜的小手的力道不自觉的紧了一下,但是面上却露出了一丝讥笑,她冷冷
的呵了一声:“你这是在做给我看?那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无视这一招就不会点
别的什么了么?哥哥。”
这样他就会跟她说话的了吧,她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他一定会生气,会骂她了吧?唯一的心里不
由得升腾起一丝期盼,被她牵着的镜却是抬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他姑姑跟他爸爸的关系不是非常好么?这对兄妹关系好到外面人人称赞,不管唯一平时的性格多
么糟糕,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的时候却永远是小鸟依人的一只。可是他几天没怎么注意,居然就变
成了现在这样。
难不成是他姑姑和爸爸直接吵架了?
斑就当没听见唯一的话,也继续当作没看到她这个人,继续朝镜挥着手:“为什么不过来?”
镜顿时间觉得有些为难,他抬头偷偷去看唯一的脸色,显然那张美丽的面孔上表示现在十分的复
杂,整张脸似乎一下子苍白了下去,那上面有失望有不可置信甚至还有绝望闪过。八岁的镜无论多
么早慧显然也是不懂这些的,但是他却下意识的抓紧了唯一的手,怎么样也不想放开,更不要说离
开她这里到斑跟前去了。
终归,把他从那么幼小又脆弱的一团抚养到现在这么大的那个人,是唯一,而这个过程中斑几乎
没有插手。是人,总是有亲疏之分的。
斑算是没有了耐心,“那不过来就算了。”
他语气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开了院子,看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这个人,竟然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了……
唯一连嘴唇都白了下去,一眼望过去,脸色难看的吓人,身体更是晃了一下,镜连忙扶住唯一,
担忧的看着她:“姑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这对关系那么好的兄妹大动干戈,镜不明
白这个,他只知道养自己长大的人现在一定十分的难过。
要不然这个一贯彪悍的女忍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虚弱样?
唯一也只是晃了一晃,就算是镜不来扶住她,她也能自己站住,现在除了脸色惨白到上去有点吓
人,她别的都很正常。
她有些倦怠的摆摆手:“我什么事都没有啊。”除了心冷的快要死掉,她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胡说!”镜一张小脸上表情格外严肃,他抿着嘴唇道:“那年我问你妈妈去哪了,你告诉我她
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时,你也是用这种语气说话,我没那么好骗的!”
唯一愣了一愣,或许这个孩子只是在关心她。
可是她想要撒娇想要靠近的那个人看不起她,远离她,弃她如敝屐,甚至想要杀了她。可是到头
来,安慰她关心她的却只有一个孩子。
这足以证明唯一做人的失败,呵……反正她也只不过是一个爬上自己哥哥床的贱人而已。
唯一低下身子把镜抱在了怀里,轻声叹息道:“你那时还那么小,怎么会记得那么多呢?我没
事,一点事也没有,放心吧……镜……”
如果她不想的话,仅仅是这点程度,又怎么能把她击倒呢?
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却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伸出手,一下一下的顺
着抱着他的女人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的。
这个养大他的女人,这个曾经为他付出过心血的女人……他现在也只能用拥抱给她无声的安慰吧
?
……
……
时间继续往后,唯一和斑之间的关系依旧得不到缓和,在家能遇到的次数越来越少,唯一现在连
嘲讽都懒的嘲讽。
斑是无视她,但是不代表他的心情就好到哪去,现在只要木叶和其他国家的忍者发生矛盾,只要
出去战斗的人里有他,保管对方死啦死啦的,连个渣都不剩,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现在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和族长他妹闹了矛盾,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妹现在
闹的像敌人一样。
大概是这些年唯一混的也挺风生水起,就有长老摸到她这来探听口风,想旁敲侧击出她和斑之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唯一到底不是任人套话还无从知觉的小天真,跟那个长老说了几句就眉毛一
挑,不耐烦了起来。
“所以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个长老曾经是被阿一为了给唯一清路收拾过的,狠狠的收拾过,导致他现在对着唯一还有一丝
惧怕心理,生怕她一言不合拔刀就抽,这些年看她追着千手族长他弟弟打的那个凶狠劲,长老并不
觉得自己的老骨头能禁得住她抽几下的。
他支支吾吾了几声,牙一咬终于把来意说了出来:“你最近一直闷在屋子里没怎么出门所以可能
不知道,但是族长大人这几天似乎一直在询问族人们有没有意愿跟他一起离开木叶,虽然还没问到
我们这里,但是这个消息的确已经流传开了,我们……”我们心里很没谱啊!
唯一表面上很淡定,其实内心早已掀起了狂风巨浪,是么……他已经对村子失望到这种地步了,
竟是要带着一族重新反出这个村子?
可是,这群已经尝到了和平滋味的族人们,再让他们离开木叶,失去村子的庇佑,失去自己的盟
友,过以前那种不知何时就会把命丢在战场上的日子他们真的会肯吗?
唯一换个角度思考了一下,觉得就算是她,也是不怎么肯的。
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次,看着哥哥失败的结局。唯一不动声色的送走了长老,扭头就把双叶
叫了出来,看着恭敬的单膝跪在那里的阴柔青年,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为什么这种事你都不通
知我?”
双叶抬起头看着她,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那张脸真是比寻常的女孩子还要漂
亮几分,唯一的目光忍不住漂移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双叶为自己辩解:“我以为您最近不想听到任
何有关族长的事情,然后就没有告诉您。”
唯一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意味深长,她忽然想起那一年,还是少年的青年站在她面前,坚定的说
着:我想跟随您,这是我自己的意愿,与泉奈大人无关。
她眯起眼睛,问道:“是么双叶,你的意愿难道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