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当然不是斑的对手,实际上就算是武力值高的阿一估计也不行,更何况阿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唯一很快就被打败,毫不留情的被斑操纵着须佐能乎的骨手丢到了一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仍然是死死的盯住他。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她觉得□□有濡湿的感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身体里缓缓流出,血色的红在她身下蔓开一大片。
唯一伸手摸了一下,放到眼前一看,洁白的指尖鲜艳的红让她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
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从她的心底升腾而起,有什么东西就此离她而去,而且再也回不来的……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让她隐隐明白,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异常,斑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放眼望去,木纹的地板上晕开一大片血色的红,红的刺眼。
他的表情一变,快步走了过去:“唯一!”
唯一一动不动,任他抱住,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那张美丽的脸上竟然显出一种泛着死气的苍白。
“我应该想到的,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为什么会没有呢?我居然没注意……”她低低的呢喃着,一缕鲜红从她嘴角流下,斑突然想起,他的须佐能乎刚才击中了她的胸口……
腹内如同刀绞一样的疼,唯一的额头上很快就渗出冷汗来,这是他一手造成的……斑咬了咬牙,把唯一打横抱了起来,她身上的血浸湿了他的衣摆也没有丝毫在意:“我带你去找医生。”
“医生?晚了……”唯一短促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抱着她的斑的手臂推开,自己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她扶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凄惨的笑道:“是我太傻了,居然还相信你真的会来哄我!好了,我不会再对你撒娇了,你也不需要来哄我了,什么都不需要了……宇智波斑……”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那么喊他。
而这种情况,斑就是再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也能隐约的猜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比唯一的还要难看,盯着唯一,嘴巴张张合合可半天,才无比艰难道:“我的……错?”
唯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来了,他又走了,哥哥,你应该庆幸,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过一个人。”
这是何等鲜明的对比,如此的爱着他,如此的恨着他。
唯一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已经是血色的三轮勾玉写轮眼姿态,而显然这还没有结束,只是一瞬间,她眼里的三轮勾玉向中心的瞳孔聚拢而去,形态转变,然后又散开,延伸出层层花开一样的奇怪图案。
这是……万花筒写轮眼?
唯一对他甜蜜的笑着,“哥哥,抱~”
斑居然就真的那么走了过去,一步步的,摊开了手臂,把她娇小的身体揽入了怀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比那一夜在梦里彼此赤裸以对的拥抱还要满足。
他是,爱着她的。
但是眼前总是被雾瘴遮掩让他看不清一些东西,抗拒着她的同时又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她十七岁时那个炙热的吻,还是更早一些,幼年里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跟他撒娇的小女孩,更或者是在她恢复意志的最初,声音沙哑叫他的那声哥哥?
是什么,引发他升起这种念头的?斑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如此清晰明了的认识到自己的想法。
在这个已经晚了的如今。
斑抱住她,用力抱住她,似乎想要把她勒入自己的骨头里,再也不要分开。
下一秒,他感觉到了胸口刺痛,意识一瞬间恢复清明,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一小截尖锐的刀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唯一松开从他背后捅入他身体的那把短刀的刀柄,拍了拍手后退几步,无视肚子的剧痛,她大笑道:“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呢,这样我就不会继续痛苦下去了,真好啊,哈哈。”
说着,她伸出手推了他一把,要害被命中的斑无力抗拒,软软的向后倒去,倒在了地上,看着脸上的表情形同疯狂的唯一,眼中一片清明。
到了这里,他哪里还不明白刚才是唯一开万花筒的瞬间对他用了幻术呢?万花筒写轮眼虽然强大,但是还不至于令他中招,大概是他潜意识里也有几分心甘情愿吧……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时间死在这种地点,死在自己妹妹的手上。但是显然,他从没想过的事情此刻却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意识逐渐迷离,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看着唯一依旧在笑,嘴唇被血渲染的鲜艳无比,脸色苍白却十分美丽。他看着她,深深的望着她,想要把这一幕刻入瞳孔刻入心底,因为以后大概都再也看不到了。
意识的最后,他看到了她从眼角流下的血红色液体。
那究竟是血还是泪呢?斑这样想着,失去了意识。
而宇智波的一众高层显然还沉浸在发生这样的变故里没回过味来,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聪明一点的已经准备拔腿就跑,可是那边已经腾出手来的唯一却哼了一声,万花筒写轮眼视线冷冷的扫过他们,她嘲讽似的扬了扬嘴角:“想跑吗?晚了啊。”
她刚干掉自己的哥哥,身上的杀意还未平复,此刻又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样被她放了出来,配合那双威慑力极大的万花筒写轮眼,效果棒极了。
底下有人颤抖的威胁道:“宇智波唯一!你疯了吗?你要想想杀了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宇智波全部的高层都在这里了,如果把他们都干掉的话,这一族离崩溃也不会太远了吧?
唯一却不以为意,她伸出手结印,纯粹由查克拉构成的金黄色的巨人骨架拔地而起,她全身被笼罩在查克拉的骨架里,充满恶意的笑了:“知道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全部滚去死吧哈哈哈!”
在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不多时,这间屋子就已经变成了废墟,而一片废墟中再也找不到除了唯一之外的活人,到处都是被须佐能乎用蛮力捏碎的血肉,但显然因为有须佐能乎的保护,唯一的身上却干净的很,像是刚经过那么一场杀戮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下半身不再往外渗血,但是腹内仍然痛的要死,唯一却不管不顾的,越过一地的血肉模糊和废墟,来到了躺在那里的,已经开始逐渐冰冷的斑的身旁,她蹲下,把他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仔细端详着他冰凉英俊的面容,她的脸上出浮现恍然的神色。
唯一对着一具已经失温的尸体喃喃自语:“你不知道的吧,我到底有多爱你,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就算那么困难,我也坚持了下去,可是你为什么看不到呢?”
“没关系,你已经不用看到了。”
“死了,也没关系。”唯一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哥哥的脸,替他擦掉唇边的血渍,“我有自信,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不管是老了死了,身体埋在地下腐烂,化为森森白骨。她都依然爱着他。
鲜血混着泪水从她眼角,缓缓地滑落,唯一低头吻上他冰冷的嘴唇,心里只觉得圆满极了。
他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了,他再也不会抗拒她了,真好啊,她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