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转过年,陈天宇退伍了。他是城镇兵,要回到原籍安置。
临走之前,他想见一见孙洋洋。他找到还在部队院里住的孙洋洋的同学,打听到了孙洋洋家的住址。找到那里,不敢贸然进门,就在孙洋洋小区内等着,以这个笨办法,等着孙洋洋出现。
初中毕业后,孙洋洋没考上高中,去了一家职业学校,平时住校。他等了老半天,当然没孙洋洋的影子。最后,实在忍不住,就问了小区一个妇女。妇女问:“你是她什么人?”
孙洋洋:“我是她同学。”
“没见过你啊。”这女人疑惑地打量着陈天宇。碰巧了,这妇女是孙洋洋的妈。
“你找她干什么?”
“她不在家?”
“她平时在学校住,不回来。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转告她。”
陈天宇怕她认出自己,毕竟在一个院住过,他和孙洋洋还有那么一出,就有点慌乱的走了。
明天,他就要坐火车回原籍了,陈天宇还是心有不甘。经过门卫时,他终于打听出孙洋洋所在的学校。打了个出租,赶了过去。
正是学生上午下课的时间,这次,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孙洋洋。孙洋洋已留起了长发,个头也长高了,眼睛泛着亮光,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见到陈天宇,孙洋洋没有一点愠色,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你怎么知道。”
“就知道。”孙洋洋俏皮地说。
陈天宇:“白天,你没空,晚上,我们在固山北山脚下见吧。”
固山是城区中的一座山,依托山建了固山公园,是青年男女约会的好地方。
晚上,陈天宇早早地在来到了固山等着了,老半天不见孙洋洋的影子。他还以为孙洋洋不来了。又是老半天,孙洋洋总算来了,她到了山的西北角,找错地方了。
见了面,陈天宇把她搂到怀里,孙洋洋也不拒绝,也用力抱着陈天宇。
孙洋洋:“以后,我们怎么办啊。你复员就要回去了。”
陈天宇也不知道怎么办。陈天宇搂着孙洋洋的腰,走在山下的一片林子里,边走边说着话,说了很多,也走了很久。冷风吹着,但两人身上却火热火热的。
天晚了,孙洋洋还要按时返校。陈天宇把她送到了学校,恋恋不舍地分开。
一路火车,陈天宇带着对军营的留恋、带着对孙洋洋的挚爱、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回到了原籍。
现实与想要的不一样。没有合适的岗位,陈天宇选了自主择业,在公路局找了份合同工。
一开始,孙洋洋和他高频率的联系,渐渐地,孙洋洋主动给陈天宇打电话少了。常常是陈天宇不给她打电话,她几乎没给陈天宇打过电话。一次,陈天宇在电话中半开玩笑地说:“你都没主动绘我打过电话。”
电话这头的孙洋洋:“谁打还不是打啊。”
接下来,陈天宇给孙洋洋打电话,有时,孙洋洋没接。陈天宇就等着她回,但常常等一天,也不见她回话。陈天宇沉不住气,又主动打过去:“你怎么不回我电话啊。”
孙洋洋:“对不起,我想着回来,一忙就忘了。”或者会说:“我正准备给你回,你就打过来了。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搞得陈天宇也没办法。
爱情就像博弈,往往是一方躲,另一方就穷追不舍。陈天宇心有不甘。利用星期天休息时间,到了自己服役的地方,去见孙洋洋。
他打电话告诉孙洋洋他来了,把她了约了出来。两人还是约到上次见面的地方。不过,那次是冬天,这次是夏天。快到中午了,天有些热。两人在林荫道上走着,还是感到太阳的热度。路过一个冷饮摊,孙洋洋买了两瓶桔子汁,精致小瓶那一种。递给陈天宇一瓶。两人走着,都不说话,沉默的有点让人难受。
陈天宇:“你怎么样?”
孙洋洋:“挺好的。”
接着就没话了。
两人走了很长的路,仿佛就要这样死气沉沉地走下去。孙洋洋走累了,把还剩半瓶的桔子汁扔到了路边的沟里。她看着陈天宇手中的瓶子,也拿过来,扔到了沟里。
陈天宇想把孙洋洋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孙洋洋拒绝了:“太热了,我们回去吧。”
到了路边,孙洋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临关门时,问陈天宇:“要不要一起。”
陈天宇看着孙洋洋表情淡淡的。就说:“不用了。”
出租车扬长而去,留给他一个庞大的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