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这是一个美好的天气,从一大早起便是晴朗的天空。早霞像高原红一样泛着柔媚的红晕。太阳是那样的明亮璀璨,跃过一条条云带冉冉地上升着,放射出绚丽的光芒。
走了,就要走了。于小惠把行李都整理好了,等待着起程。
昨天,已经约好了,高中同学宁梁要过来送她去机场。
自从上次她与宁梁、尚进两位同学一起吃过饭之后,再也没有聚过。宁梁是保镖,身不由己。尚进好像整天忙得不得了,每次联系,几乎都是说正忙着,一会儿联系。但过了一会又一会,也没主动联系。
宁梁时不时地给她打个电话,发个信息,遇到中国的传统节日,还会给于小惠送小礼物。一次,宁梁打电话给于小惠,碰巧于小惠感冒了,宁梁正陪着老板在西澳大利亚的珀斯出差,听于小惠鼻音很重,就问:“你不舒服吗?”
于小惠:“问题不大,只是感冒了。”
宁梁:“你吃药了吗?”
“吃了。”
“还没吃饭吧。”
于小惠说:“没有味口,不想吃。”
没想到,过了一会,有人敲响了于小惠的房门,有人给她送来了外卖,于小惠打开一看,是一碗肉丝面,里面还有两个荷包蛋。送外卖的说是一个先生定的。
宁梁听说于小惠没吃饭,就向一家中餐馆点了外卖,送到了于小惠的住处。于小惠很是感动。铁汉柔情,没想到宁梁还有这么心细的一面。在异国他乡,平时微不足道的关心都会令人感动,何况是一个人在病中。
这次,宁梁主动向老板请了假,并说明是送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到机场。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着宁梁:“是女朋友吧。”
宁梁腼腆地一笑。
老板只所以这么说,是觉着被送的这个人一定在宁梁心中特别的重要,因为宁梁自从给他当保镖以来,从来就没有请过假。
老板笑了:“去吧,开哪辆车你随便挑。”宁梁的老板,是铝业界的大佬,资产丰厚,公司有多辆车。
在通往机场的路上,两边是绿油油的草坪和田园式的住家。于小惠在这里好几年了,她知道草坪是澳州的一大特色。玩草是澳州人随性的一项活动,他们或就地打滚,或三五成群在哪里倒转、拍照。就那样笑着、闹着、放松着。于小惠喜欢这样的场景,也曾仰躺在上面,望着晴朗的天空,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青睐。
随着离机场越来越近,于小惠的心似有不舍,聚精会神地看着外面,还不时扭头向悉尼大学的方向望去。别了,澳州;别了,悉尼。别了黄金海岸。别了艾林、萨万娜、约斯先生、霍顿老爹……,别了你们这些好人。
到了机场,宁梁帮着于小惠把行李运进了大厅,他连推带扛,浑身带劲,动作麻利。等办完了一切手续,离飞机起飞,时间还空余。
宁梁和于小惠在长椅上坐下来。宁梁的脸上忙出了汗。于小惠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宁梁:“擦擦汗吧,累坏了吧。这次多亏了你来送我。不然,我都没想出用什么办法把行李运进来。”
宁梁擦一擦脸:“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于小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田楚一吗?”
宁梁没有反感也没有表现出热情:“还有什么可带的呢,人家都结婚、嫁人了。如果刚好碰到了,就代我向她问句好吧。”
随即又改变了主意:“算了,别问了,还是不问为好。”
宁梁:“你回去,计划做什么?”
于小惠:“自己干点事吧,做什么还没想好。”
于小惠要登机了,宁梁看着于小惠:“多保重,常联系。”
于小惠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宁梁:“你也多保重,一定注意安全。”
于小惠迈开步子,向安检口走去。留给宁梁一个好看的背影。
上了飞机,于小惠的座位靠近窗子。外面,停着等待起飞的飞机。阳光下机体闪闪发光。
飞机就要起飞了,此时的于小惠心中对这里有些留恋,更多的是即将回到故土的激动。好几年了,多少次梦里回到故乡,多少次梦见了自己的亲人。但这些年,她不知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梦到母亲。是自己不想她吗,不会吧。那是生她的母亲,说不想那是假的。但不恨她吗,说不恨也是假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回来看过自己,也没联系过自己,世上还有这样的母亲?!
于小惠又想,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父亲了。作为女儿,她是不称职的,这几年因为学业、考虑到路费一直没回去看过他,他过得还好吗。不知道,这些年,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在,就要见到了。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照顾他。
这时,于小惠的手机响了,是华裔商人郑蔚华。
郑蔚华:“小惠,你在哪啊?”
“我在飞机上。”
“怎么你要走了吗。”
“是,我已经坐上回国的航班。准备起飞了。”
一个周之前,于小惠去向郑蔚华告过别,但没说具体离开的时间。
郑蔚华忽然打电话给她。于小惠问:“郑董事长,您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郑蔚华:“你母亲是不是叫周红。”
于小惠顿时感到一股寒流传遍全身:周红,这个名字,多少年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过了。于小惠按捺住心中的不平,问:“你见到她了?”
郑蔚华说:“是的。”
这时,一名空姐走过来,示意于小惠关矶,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于小惠关掉手机:周红?自己的母亲。郑总见到她了,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