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博买瓦砚,被一个外地人玩掉包骗了,白白地丢进八万元钱。日子忽然过得紧巴起来。之前,他辅导、出书挣得钱,让他用来买定期理财了,不到期拿不出来。这样以来,付房租都成了问题。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古玩是不敢玩了,有心里阴影了。又几乎没人找他辅导,但生活还要继续。他就想着找个地方打工。你说,一个大学生,曾经有过工作的大学生,忽然到了去给人打工的地步。情何以堪,心何以堪。
他学中文的,真正找工作了,才发现,这专业,在社会上找工作还真不容易。考体制内单位还行,可以说是热门专业。哪个单位都需要搞文字的。如果局限在打工,就不占优势了。
转悠了好几天,有家小广告公司要他,但给的工资太低,他只好作罢。
搞文字搞不成,那就出力吧。赵田博就转变了工作方向,上工地他不能去,尽管他觉着自己体格好,但体格好不一定就体力强。他吃不了那个苦。他还爱美,他不想晒成非洲人。
他家不在这里,没有多少人脉,能托的关系微乎其微。他掰着指头数,认识的人,几乎没人能帮他解决个工作岗位。他想到了成鱼儿,成鱼儿他认识,大家一起吃过几次饭。成鱼儿不是自己开店吗,需要有个人帮着把酒搬上搬下。这就纳闷了,他赵田博长脑子了吗,成鱼儿从于小惠那里进酒,他要到成鱼儿这里打工。于小惠会怎么想。
赵田博没想到于小惠会怎么想,就找到成鱼儿,说要到她这里打工。
成鱼儿闪着好看的眼睛:“赵哥,开玩笑吧。你给我打工?”
赵田博:“是,我给你打工。”
成鱼儿:“我可不敢用。”
“怎么不敢用?”
成鱼儿:“我用你了,于总会怎么想。”
赵田博:“我又不是和你谈对象,她会怎么想。”
一听赵田博这么说,成鱼儿顿时脸绯红。
停了一会:“你要出来打工的事,于总知道吗。”
“我打工,让她知道干什么。”
成鱼儿:“她是你女朋友啊。出于尊重,你也应该告诉她。”
赵田博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就搞不明白了,他在机关里上过班,连这点人情世事也不懂?
赵田博还坚持要在成鱼儿这里打工。
成鱼儿说:“我不敢用你!”
一次,白晓梅让成鱼儿请她吃饭。成鱼儿就说:“老让我请你吃饭。我挣多少钱啊。”
白晓梅:“不让你请让谁请,你是老板,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我这叫什么老板。自己给自己当老板。”她忽然间想起赵田博要来给她打工的事,就对白晓梅说了。
白晓梅吃惊地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他要打工?他的店开得好好的,到你这里打工。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美人计,把他迷住了。”
成鱼儿:“你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你不知道吧,听说他买古玩被人骗了,生活都困难了。”
白晓梅喝一口饮料:“有这样的事?”饭都吃得心不在焉了。
成鱼儿看她那样子:“掉魂了?”
白晓梅:“你才掉魂呢。吃饱没有?吃饱了走人。”
成鱼儿:“要走,你先走吧。我还要打包呢。”
白晓梅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穿过大街小巷,到了赵田博的店里,赵田博正坐在店里喝大茶。这是之前很少有的。之前,白晓梅来了,看到的赵田博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什么。
白晓梅:“你吃饭了吗?”
“吃了,怎么了。”
白晓梅:“听说你困难的都吃上饭了?”
“谁说的?不至于吧。”
白晓梅:“被人骗了吧。”
“你怎么知道。”
“别瞒了,和我还有什么隐瞒的。”
赵田博丧气地说:“是被骗了。”
白晓梅想,看来学历和智商也不是成正比的:“那你有什么打算?”
“先找个地方打工吧。”
白晓梅:“要打工,就到我们公司去吧。”
赵田博:“不去。”
白晓梅:“为什么不去,为你所谓的自尊。”相处这么久了,白晓梅揣摩赵田博的心思,就像名中医把脉,一摸一个准。
“我们公司不去,那你就能到成鱼儿的店里?”
赵田博知道成鱼儿出卖了自己,就说:“成鱼儿,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白晓梅:“你不用指望她长毛。办事牢,嘴上也不一定有毛。”
白晓梅又说:“我觉着,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谈朋友,都希望得到对方的重视。这事,你应该跟于姐说。”
赵田博:“我丢不起这个脸。”
白晓梅:“这事只能你跟她说,除非保证这事她永远不知道。”
赵田博就到了于小惠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到于小惠的办公室。
于小惠见他如稀客般来到公司,就放下手头的活,和他一块坐到沙发上。
赵田博就把被骗的事跟于小惠说了。
于小惠问他有什么打算。赵田博说想把店关了,找份工作。
于小惠说:“你就到我公司来吧。”
赵田博:“我不能来。”
于小惠比白晓梅更了解他,就不勉强:“你把店关了,住在哪里?”
“我出去租房吧。”
于小惠:“别花那个钱了,搬到我那里吧。”
赵田博做梦都想和于小惠住在一起,但于小惠不同意。这次,于小惠突然说让他搬到她那里去。赵田博窃喜,嘴上却说:“这合适吗?”
于小惠:“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是让你搬到我那里,又不是同居,更不是同床,有什么不合适的。”
赵田博想:“原来如此。”但还是搬到了于小惠那里。
别管同同居,还是同床,反正是同房。这就对外贴上了标签:于小惠与赵田博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