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旧人

“又？什么叫又？”小青眯起了眼睛，“我又爱上了谁？莫言舟吗？”

祁连好像发觉了自己的失言，便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祁连，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小青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他到底是谁？他……真的是自己的夫君吗？

“我没有杀什么阿娘。”祁连回答道。

“那阿娘的手里，为什么握着你的毛发？”

“我不知道。”祁连回答道。

“不知道？可是这样的一句话，他们又如何信服呢？”小青急得绕到祁连面前，“祁连，你到底在隐藏些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与外人交往，为什么要远离城镇，我们一直赶路，到底在干什么？又到底要去哪？”

祁连望向小青，脸上全然是冷漠：“你到底想问什么？是问阿娘的死，还是问你我的事情？我也想问问你，你为何就那么信莫言舟？他看上你了？想要留下你？你准备离开我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了？”

“祁连，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小青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忽然要如此伤害她。

“莫言舟已经成亲了，他有妻子，叫原青萝。他不会爱你的，永远不会，他看上你不过是因为你身上有原青萝的影子罢了。”祁连恶毒地笑了，“你想怎么样？去当他的小老婆还是同房大丫头？”

“啪！”小青一巴掌狠狠地拍在祁连的脸上，几乎把他的半张脸都抽肿了。

“我不知道你在犯什么病，才说出如此荒唐的话。但是我觉得你最好在这里冷静一下，想想你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完，小青摔门而去。

祁连望着小青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来无论怎么变，你的心都不会变，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

小青站在房间门口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怒火，她不知道祁连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怎敢如此对我！小青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但这是一个妻子对夫君应有的态度吗？妻子不是应该三从四德吗？可是她却不是，在她内心深处，祁连明明不应该这样对她说话的。

他本应该臣服于她的，不是男女之间的臣服，而是君臣之间。

可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正想着，小青突然才发现莫言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样？祁连怎么说？”莫言舟温和地问道。

小青连忙收起刚才那些难以捋清的心事，正色道：“他说他并没有杀人。”

“那阿娘手中的猞猁毛又是怎么回事？”

小青摇摇头：“他说他不知道……”

“小青……”莫言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相信他吗？”

“祁连他……他的确有很多事瞒着我，我能感觉到。”小青回答说，“但是在阿娘的事情上，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莫言舟眼眸微微抬起：“或许，我们应该让祁连说出他的秘密，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要怎么让他说出来呢？”小青问道。

“小青，你相信我吗？”莫言舟问道。

这是他第二次向小青确认这件事，小青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信任对于莫言舟而言到底有什么重要，但是她还是乐于将自己的这份信任传达给他。

“那就好。”莫言舟轻轻地笑了。

过了很久，小青也没有再回来，祁连试着推开了房门，房门没有锁。

祁连往楼下走去，却发现楼下也没有人，原本在楼下聚集着的赤炎飞萤都不见了，云深和小铃铛也不见了。

更重要的是，莫言舟和小青也不见了。

祁连开始慌张起来，他一间房一间房的去寻，一声连着一声的去唤，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

小青走了，跟着莫言舟一起走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祁连哈哈大笑起来，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结果还是一样。

只要那个男人一出现，她就会立刻抛下一切去追随。她口中那些所谓的仇恨，怨愤，不过是她接近那个男人的借口，从前是，现在也是。

而自己，从来就是个唱着独角戏的小丑，固执而可怜地跟在她的身后，祈求她可以回头看自己一眼。

祁连颓然坐在客栈门口，慢慢地从袖口处掏出一个黑色哨子，对着天空狠狠地吹了一声。

但哨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坏掉了。

过了一会儿，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

“怎么了？这样急着唤我出来？”

“小青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里？莫言舟去哪里他便去哪里，我拦不住她。”

“莫言舟如今已经恢复了神智，他应该不会带走小青，毕竟小青现在是你的妻子，而莫言舟是最为尊礼守序之人，他不会干出这样有违伦常的事情，这件事背后也许另有缘故。”

“可是你我都知道，小青她……”

“够了！小心隔墙有耳！”

“你说的耳指的是谁？是我吗？”小青一挥手消除了障眼法，一步步走向祁连。

“小青……你……你没走？”祁连震惊地问道。

“我一直觉得你有事在瞒我，看来你的确是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对吗？”小青转向身后的男人，“你又是谁？”

“他是重明。”莫言舟也出现了，他的身后还站着赤炎等人。

重明依旧穿着一身紫色道袍，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温和有礼，而是一片冷漠阴沉。

“所以是你？当初打九瑛那个老姑婆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你怎么忽然就找不到了呢？原来是早有预谋，你一直待在我们周围在坑老子呢！”赤炎气得上去要打，但是被飞萤拦了下来。

“所以这一切的背后主使就是你？”莫言舟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你。”重明说道。

“为了我？我不明白。”

“当初我说帝君转世是为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莫言舟眼神闪烁了一下。

“帝君转世为了度化血藤萝，为三界排除隐患。”重明继续说道，“可是如今，帝君你自己都为了那血藤罗几次疯魔，你还如何度化于他。”

“我乃天界重明神鸟，既可助你，亦可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