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澜对上盛晏青的眼,后者脸上冷冰冰,眼里却全是怒火。
她确实去方便了,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车宗押回了盛晏青的帐篷。
“我跟你说什么了?”盛晏青说了,让她不要给他惹事,他不会保她。
结果现在倒好,何安澜跑出去,混到兵营的队伍里,那么多人看见她。
盛晏青权利再大,也不能让这些人全部眼聋耳瞎,总有人大嘴巴。
比如刚才那个荣安,他就是李石飞的人,这会估计已经在打小报告了。
何安澜佯装委屈地扁嘴,“公子,我留在这里才是给你惹麻烦,我不能。”
她是真的这么想,也不完全是。
但是盛晏青却觉得何安澜有别的目的,她不认识他,就以为他很好骗。
“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长了翅膀,你觉得外面那么多人,全都没长眼?”
要不是车宗去找他,现在何安澜就被李石飞捏在手里了,折磨倒是次要。
若是她的身份被发现,呵,盛晏青不可能让李石飞抢了功劳。
“公子,我又不是故意的!”
何安澜被他凶得,五官皱成团,还扁了嘴,感觉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她当然知道在兵营里难逃脱,正因为难,才要试,不试就只剩等死这一条路了。
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凶。
眼前这个男人最凶,何安澜不过就是躺一下他的床,都要骂人。
盛晏青还想骂她,结果门口就传来车宗的声音,“将军,李副将有事求见。”
果然不出他所料,荣安去李石飞那里了。
而李石飞有伤在身,所谓求见,还不是派人来请盛晏青过去。
“老实待着,一会回来没看见你,你就完了。”盛晏青说完,撩了帘子出去。
帐篷里只剩何安澜一人,她的表情立马变了,情绪收放自如。
“什么玩意,你说完了就完了?”
刀刚才被人抢了,何安澜又在帐篷里翻箱倒柜,找了一把新的小匕首。
何安澜撩了帘子,刚探出头,守卫手里的长矛,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瞬间让何安澜后背发凉,“大哥,有话好说,别动手!”
守卫面无表情,“将军说了,如有可疑人物出没,杀无赦。”
盛晏青走之前专门叮嘱的,他就猜到,何安澜不会乖乖听话。
他带着车宗去了李石飞的帐篷,一进门就看到晓云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李副将有伤在身,理当好好休息,这丫鬟犯了什么错,惹你如此盛怒?”
盛晏青知道这戏是演给他看,还是得配合点,免得达不到各自的目的。
“盛将军来了。”李石飞假装忍着痛要起身,“这丫鬟笨手笨脚的,不识好歹。”
晓云起身去扶他,“将军息怒,晓云知道错了,一定尽心伺候……”
盛晏青看李石飞起身,也没说不必。
李石飞动作做一半,见他毫无反应,又‘哎哟哎哟’喊着疼,躺了回去。
“盛将军,刚才本将听说,今天兵营里出了大事?那个奸细抓到了?”
荣安那个没鬼用的东西,人是他发现的,没有第一时间送来,还被截了胡。
所以李石飞才气得拿晓云出气。
盛晏青轻飘飘道:“李副将受伤了,就不必管军中事务,多休息才是。”
李石飞沉不住气,“盛将军,本将还听说,人被你带走了?这是为何?”
盛晏青眯眼看他,眼里带了一丝冷冽。
“李副将可真是长能耐了,人虽受了伤,却敢管到本将军的头上来了?”
他一个眼神就让李石飞怂了。
李石飞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本将只是担心盛将军的安危。”
“那奸细狡猾得很,看看我这伤,盛将军可莫要着了她的道。”
盛晏青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开口奸细闭口奸细的,人可是被你抓来的。”
“如若她是奸细,李副将就是内应,要不你们两个关一起审一审如何?”
身为副将不能带好兵,还想奸/淫/妇女,他早就看李石飞不顺眼。
关起来审不审不重要,先爆打一顿再说。
“盛将军说不是奸细,那她便不是。”李石飞想要人,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人既然是我抓来的,就不劳烦盛将军处置了,本将还有点账要跟她算……”
他现在伤口还疼着,怎么着都得让那个女人付出百倍代价,才能消气。
盛晏青‘嗤’了一声,随即道:“不劳烦,她现在已经是本将军的人了。”
“李副将有什么账,记我身上就行。”
只要李石飞敢记,盛晏青就敢连本带利,教他怎么做人。
李石飞深吸一口气,“盛将军的意思是……她昨夜已经……”
众所周知,盛晏青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最讨厌有人在兵营里违法乱纪。
李石飞万万没想到,盛晏青会保她,还是以这种方式,失策了。
盛晏青不置可否,“怎么,李副将能留人伺候,是本将军不配吗?”
他非要这么说,李石飞就真拿她没辙了,“既然盛将军喜欢,就当本将送的。”
“就是这姑娘性子烈得很,盛将军好好驯服,免得在这闯了祸……”
盛晏青勾了勾唇角,“那就不劳李副将费心了,本将军就喜欢烈的。”
这可把李石飞气坏了,一直憋到他走,才掐了晓云一把,瞬间红肿的那种。
“你家小姐可真能耐,在我这跟贞洁烈女似的,到人家那就任人摆布。”
晓云被掐疼了,咬着嘴唇不敢吱声,她也很意外,九公主怎么就轻易变了心。
盛晏青带着人又回了自己帐篷。
路上车宗便问:“将军,用不用给那姑娘准备点什么……”
姑娘家混在兵营里,多有不便,盛晏青又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
盛晏青想也没想就说:“不用理她。”
他都不知道能留何安澜多久,费这个心思做什么,管吃管住就不错了。
若是她非要把自己作没了,盛晏青也不觉得可惜,生死有命。
帐篷里的何安澜,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盘腿坐在盛晏青床上。
何安澜准备气死他,她差一点,就被门口守卫手里的长矛给劈成两半了。
还可疑人物,还杀无赦,守卫拿盛晏青的话当圣旨,寸步不让。
这哪里是藏身之所,明明就是监狱,何安澜想跑,比想象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