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澜跟盛晏青,两人一起离开后院,期间也有别的香客往后走。
他时不时就拉一下何安澜,怕人多,也怕哪个不长眼的又把她给撞了。
何安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本来他们不是正处于谁也不搭理谁吗。
这算是和好了?嘶,都怪晓云。
要不是为了帮她遮掩,何安澜哪里能先搭理盛晏青,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
是不是心里正得意着,她先低了头。
何安澜悄悄瞥了盛晏青一眼,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还好还好。
两人并排着,随意在灵泉寺内逛逛,没一会就遇到迎面而来的车宗。
他们两人毫不避讳地交换了个眼色,何安澜看见了,心里顿觉不妙。
车宗刚才去哪了,什么时候走开的,该不会追着晓云去了吧。
可是何安澜不能问,问了就穿帮。
盛晏青看她,问道:“求了平安符,许了愿,还有什么地方想去?”
他刚才真的求平安符去了。
车宗还笑话盛晏青,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他做这种幼稚的事。
何安澜摇摇头,“没有,我逛完了。”
盛晏青说:“那就回去歇一会,等晚膳后,再出来看灯会。”
何安澜没异议,倒是车宗出了声:“姑娘,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他们四个人来的,现在就三个人,石头去了哪里。
何安澜猛地一拍额头,石头!
她扯了个尴尬的笑,“要不你们在这儿等会,我回去找石头。”
盛晏青缓缓道:“去哪里找?”
刚才他就看见她一个人,在角落里不知道跟谁说什么,石头不见踪影。
何安澜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怎么说呢。
刚才她假借上茅房,溜走去找晓云,完了按原路返回,啥事没有。
要不是盛晏青突然出现,得把他引开,她能把石头给忘了吗。
“走吧,去找石头。”盛晏青不等她回答,便开口说道。
何安澜只能抵着带着他们两个,一路穿过后院,出了后门。
石头没在后门待着,而是在茅房附近徘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盛晏青看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车宗喊了一声:“石头。”
石头回过头来,看见他们三人,特别是看见何安澜,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姑娘!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这会出人命的,我,我以为你……”
刚才何安澜去了茅房,石头为避嫌,便自觉背过身去了。
谁知道等啊等,等啊等,她就是不出来,他觉得奇了怪了,但是又不敢多问。
石头知道姑娘家是比较麻烦点,只能又等啊等,等啊等,这一等就是许久。
直到看见别人来上茅房,他才发现不对劲,这姑娘怎么凭空消失了。
石头拦着别人,亲自进茅房找了一遍,没有就是没有,她消失了。
别人误以为他是流氓,骂骂咧咧的。
石头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可是姑娘去哪了,他是真的找不到。
走吧,又怕姑娘回来,不走吧,又找不着人,回头没法向盛将军交代。
所以石头就在这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想完了。
“不是,我能解释!”何安澜手一伸打断了石头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她刚才一路过来,绞尽脑汁,才想到了如何应对,编,往死里编。
“我出门前不是喝了一大碗中药吗,然后刚才就肚子不舒服,上茅房。”
中药调理排毒,有些确实喝了会肚子不适,这是常识,所以何安澜算不上胡说八道。
“上完出来,就找不着石头,我就到处找,到处找,就是找不着。”
“然后我就顺着那个路去找,结果找着盛将军了,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何安澜是跟盛晏青解释的。
后面她遇到他,两人去了灵泉处,许愿,这个就不用解释了。
车宗跟石头都不需要知道。
“怎么可能,石头一直就站在后门那里等姑娘,从来没有离开过。”
石头挠了挠头,“姑娘,我……”他确实没离开过,不见的是姑娘,不是他。
何安澜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还理直气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就是出来找不着你,才会走的,若是我要逃跑,就不会去找盛将军了!”
她也是没办法,不然也不能赖石头。
反正何安澜没走,就是石头等久了而已,不算失职,盛晏青不能罚他。
“可是,可是……”石头还想说什么。
何安澜说:“别可是,你找不着我,我找不着你,这是个灵异事件!”
俗话说,宁住荒坟,不寄古庙。
寺庙是人世间香火旺盛的地方,也是阴气聚集之地,古人更加迷信。
何安澜把锅直接甩给神神鬼鬼了,“对,就是灵异事件,好神奇啊!”
“好了,都别说了,回去了。”盛晏青及时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不下。
争辩这个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何安澜扁嘴,故意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回程还是四人,这次她跟盛晏青走在前头,车宗跟石头走在后头。
石头还试图跟车宗解释,他真的没有擅离职守,一直寸步不离。
车宗摇了摇头,笑他太年轻,“盛将军没有怪你,你别再说了。”
石头吃了哑巴亏,心里郁闷。
何安澜路过点心铺,荷花酥,绿豆糕,黑芝麻饼,她都点了一份。
老板笑呵呵地给她包起来,何安澜要给钱,被盛晏青按下去了。
他接过老板给她打包的糕点,“走吧。”
两人一走开,车宗立马上前付钱。
老板还笑着说:“公子跟姑娘真是郎才女貌,一看就是好姻缘呐。”
车宗只给钱,没接话,害得老板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马屁拍在马腿上。
何安澜路过卖臭豆腐的摊子,“老板,给我来一份臭豆腐。”
这次她非要自己付钱,“我有钱。”
盛晏青当然知道何安澜有钱,但是他买的,终归是不一样。
“哎,这是什么?”她掏钱袋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三角形的东西。
黄色,画了字的样子,被折叠成三角形,顶上还系着一根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