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绚在见着崔静延送过去的兔子后,立即命所有人撤回到护城大阵内。他的命令才传出去没多久,妖兽们就跟潮水一样退了下去。紧接着,原本弥漫在莽荒林外围的白雾就涌向了林边城。
起先只是薄薄的一层,尚能看清外面,到最后却是彻底看不见了。众人怔愣间,就听的一声轻响,犹如冰霜融化一般,顶上就多了个半丈宽的洞。然后,覆在阵外的白雾就飘了进来。一切来的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反映,人就定在雾中,眼前也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景象。
“阿月,快醒醒!”谢幽被花嫣叫醒后,立马来到了葭月跟前。
葭月因着含光啄了她一口,只隐隐觉得头有点晕,谢幽一叫她就清醒了。醒来后,她就跟谢幽一起,分别去叫其他人。因着有他们先前的提醒,所以大家心里都存了防备,虽中了招,但并未伤及性命。只是醒过来后,大家的面色都不好就是了。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赵宝川抖着肩膀道。
葭月看了眼头顶上的洞,没见着有东西进来,就想着那东西怕不止开了一个洞,也是他们镇守的这一处并不紧要,许是直接往宋绚那边去了也有可能。这样想着,她就指着头顶上的洞道:“依我看,城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不如从这洞里逃出去。”
“我们不回去救其他人吗?”余珍珠在旁边弱弱的道。
赵宝川听了立马炸毛:“要去你自个去。”
“阿月,你果真忍心见死不救?”余珍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葭月道。
“你说的有理,总得尽些力才行,就这么走了确是不妥。”葭月点点头。外面哪些妖兽也不知道走了没有,若是没走,外面许比城里还危险。
余珍珠:“...”
“都小心点,不要吸入哪些白雾。”葭月说完就跳上了飞剑,朝着城墙上飞去。谢幽跟在她后面,赵宝川和汪源分别飞在她左右。
“阿幽,你怎么也不劝劝老大。就我们这修为,不等着别人救就知足了,还想着去救别人,这岂不是去送死。”赵宝川小声在后面说道。
“阿月既然同意了,自有她的考量。且你忘了,外面还有那么些妖兽呢,出去兴许还不如躲在城里。”谢幽摇头道。
赵宝川回头看了其它人一眼,这才又道:“我们得找个机会甩掉后面那几位,不然迟早被拖累死。”
汪源听了颇有些无奈的道:“他们听得见的。”
“听见了就听见了,要不是阿幽救了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才得了救就想着逞能,这也就罢了,还非得拖着我们。”赵宝川气呼呼的道。
谷</span>余珍珠在后面听着很是不好受,想着反驳几句又生生忍住了。
宋思远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注意到她的委屈。至于其他人,有的跟在他们身后,有的却是悄悄的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大多是天青宗的弟子,走的多是散修和城主府的人。
到城墙上后,葭月并没见着宋绚等人,只见着少数几个城主府的弟子站在城墙上,虽然被她叫醒,但瞧着伤势不轻。对此,她越发的好奇,这些人到底是看见了什么,又或者是经历了什么。不等她多想,顶上就又传来一声轻响,她抬头一看,就见着一只像蜘蛛又像是个会跑的树墩一样的庞然大物爬在顶上。这东西,有着跟蜘蛛一样的身子,但是背上却有个小山大的树墩样的包,上面还长了一些乱枝。不仅如此,它那八条大腿,也跟树枝似的,上面长满了一种针叶,间或还能见着一朵两朵红色的小花,当真是古怪的很。
“这,这是树蛛?”赵宝川有些词穷的看着头顶上道。
“都愣在哪干嘛,还不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葭月说着就跳下了城墙,躲在了一条柱子后面。再抬头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从护城大阵外钻了进来。它也不下来,却是让它头顶上的一根细枝飞了下来,就那么直直的插入其中一个修士的头颅中,然后那修士就化做一架白骨。再然后,那根细枝又往下一个被定住的人而去。
“这,这,我记得才我被定住的时候确是看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还是有一些意识的,眼睛也能看的到一点子周围的事,你们说哪些被吓死的,是不是就是看到这般场景,才被吓死的?”赵宝川哆哆嗦嗦的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趁着白雾还未完全扩散,通知大家快逃才是正经。”葭月说完犹豫了下,这才运起全身灵力,尽可能的将声音传出去道:“护城大阵马上就要破了,大家小心不要吸入哪些白雾,尽量往南边逃。”
无人回应,但这一嗓子倒是引起了那只树蛛的注意。原本伸向其他人的细枝改朝葭月而来。
“老大,快跑。”赵宝川满目惊恐的道。
谢幽更是祭出了自己的毒藤,可惜并没赶上。
那细枝来的太快,葭月见逃不脱,只得硬扛,扔出了一张符箓出去。只听着一声雷响后,那只细枝就跟脱皮一样甩掉了一截枯枝,又朝着她而来。她正准备再甩出一张符箓的时候,含光忽然蹦到了她的头顶,双翅展开,嘴巴一张,吐出了一颗圆滚滚的剑丸。这剑丸一出,立马化成了一柄银色的长剑,然后就像是清风拂过山岗一般,轻飘飘的划出了一剑。
葭月正纳闷,就见着刚才还很嚣张的细枝竟然一分为二不说,顶上那只树蛛也叫了一声。紧接着,那根细枝就飘了下来。葭月忙飞身而起,将那根断枝给收了起来。
正要逃,那只树蛛却是挡在了她的前面。眼见赵宝川几个都还在,忙道:“都还愣在这做甚,还不快逃,别管我了。”
等她回过头来,那只树蛛已经对着她喷出了一团白雾来。这团白雾却不是真雾,而是一团蛛丝样的细丝。才一出来,就化成了一根线朝着葭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