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川悄悄凑近葭月,小声问道:“老大,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葭月瞧了眼冰棺中的人皇,这才道:“夺舍懂不懂?这会子他的元神怕是极弱,所以才需要被夺舍的那个心甘情愿。他是个男的,自然是还想当男人,所以先从你们三个中选。之所以点了宋师兄,怕是因为他在你们三个中天赋最高。你们要是都不愿意,那女的也勉强可以。都不愿意,那就是死路一条?现在懂呢?”
汪源在一边听了,心里复杂的很。没想到有一天灵根资质差,反而是好事。
“懂,懂了。老大,你怎么就不怕?”赵宝川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怎么不怕,我怕的要死。”葭月干巴巴的道。
赵宝川:“...”你这像害怕的样子?为了缓解紧张,他又小声嘀咕道:“这宋思远也真是,哪怕是为着他两个妹妹,他牺牲下又怎么了。要不是为着救他们,我们何至于落到这等境地。”
葭月踹了他一脚,让他闭嘴。
宋思思却不依不饶的道:“好你个赵宝川,枉我娘先前对你那般好,你果然是个白眼狼,竟然叫我哥哥去死。”
赵宝川听了当既不干了,立马大声反驳道:“你那好叔叔好婶婶没与你说,只要我献出三清净水瓶,我跟宋家就算是两清了。你也别说你娘对我好,我呸!把人养成窝囊废也叫对人好,用心之狠毒我都不屑的说。”
宋思思一听,立马瞧向了宋真真。连着宋思远,也脸色难看的看着她。
“你们别听赵宝川胡说,我娘何曾说过这样的话。”宋真真一脸笃定的道。
“怎么就不会?你也不出去打听下,往前几十年,你爹娘在外面的风评。那差的,啧啧啧...”赵宝川边说边摇头。
宋真真气急,扒开余珍珠拉着她的手道:“赵宝川,有本事回宗里你当着我爹娘的面说去?我倒要听听,我爹娘做了什么?”
“阿月,快管管赵师弟,他这样没凭没据的乱说,岂不是招祸。”余珍珠在一边劝道。
葭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没理她,心道这人什么事都喜欢扯上她,关她什么事。赵宝川虽浑,但有一句没说错,他们的确是遭受了池鱼之冤。
谢幽和汪源见葭月不管,他两个就也没说话,任凭赵宝川和宋家姐妹吵的面红耳赤。
这边,金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吵架。眼瞅着要打起来的时候,这才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商量好了没?”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歇了声。
“这么说你们都不愿意?”金禅原本笑着的脸忽然变冷,手一伸,宋思远的脖子就在他的手下,“那么就先从你开始吧。”
宋思远才要反抗,忽然发现浑身都动不了。眼看着脖子就要被捏断,他拼尽全力大喊道:“你杀了我们也没用?不如我替你想个法子,替你找一个自愿被夺舍的人来。”
“哦?”金禅的手一松,宋思远就被扔在了地上,整个人伏在地上咳嗽个不停。
宋思思见了,忙跑了过去,“哥哥!”
宋思远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推开宋思思后,扭头看向了赵宝川和汪源。眼神在他们两个来回闪过数回,这才看向了汪源。
汪源似是被他的眼神吓到,猛的往后退了几步。
赵宝川见了,立马将他拉到后面,瞪圆了眼睛道:“不管你打什么鬼主意,我都不同意。”
谷</span>宋思远听了,露出抹诡异的笑容道:“你别忘了,我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赵宝川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后,依然梗着脖子道:“死就死,大丈夫何至于怕死?是不是,老大?”说完,他求救似的看着葭月。
“我是小女子,自然是怕死的。”葭月说完,转而问宋思远:“我倒是想听听你要如何说服汪源?”
“老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算我赵宝川看错人了。”赵宝川气的脸红脖子粗道。
谢幽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葭月,不过她并没说话。
宋真真却是在一边嗤笑道:“莫不是以为她真把你们当朋友,不过是视你们为马前卒罢了。事关生死,可不就原形毕露了。”
葭月没理他,只盯着宋思远。
“葭师妹是个聪明人!”宋思远赞了一句后,这才扭头对汪源道:“以你东原城汪氏一族换你甘心负死如何?”
赵宝川骂了一声“卑鄙”,转而又去劝汪源:“阿源,你别被他骗了。要是你死也不答应,他也得死,他哪里还有机会去害你的族人。”
汪源没说话,只有些感动的看着赵宝川。他不曾想,赵宝川竟能为他做到如此。
宋思远却笑道:“是啊,都是死。可若是他心甘情愿去死,你却能活着,不知他愿不愿意?”说完,他又掏出了一枚传音珠看着赵宝川道:“这个东西你该是认得,我只要现在跟我娘传音。哪怕是我死了,东原城汪氏一族依然得遭殃。”
赵宝川见了气道:“你怎么不说让你娘来救我们?”
宋思远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是不得已。”
汪源面上一白,下定决心似的抬起了头,正准备说“他愿意”的时候,忽的听见葭月拍手,扭过头一看,就见她笑着道:“好心计,果然够毒。阿源你且别急,且让我再问问前辈,许是我们能都不死呢。”
赵宝川急的眼睛都红了,这会子听到葭月这般说,跟个猴子一般的跳过来道:“我就知道,老大,你就是口是心非,你肯定不会不管我们。快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余珍珠见宋思远脸色难堪,忍不住道:“阿月你既有法子,为何不早点说?”
宋真真和宋思思则是怀疑的看着葭月,并不信她能有什么好法子。
葭月没理他们,而是先朝金禅行了一礼,这才缓缓的道:“如果我没猜错,前辈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以前辈的能力,想逼我们就范易如反掌。”
金禅闻言却是笑了,扭头看向了冰棺,“我答应过阿煜,不杀人。”
众人听了,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哪你才又是为了什么?”赵宝川大着胆子问。
“无聊罢了。”金禅耸了耸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