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是边城某个小道观的弟子,此次的事,他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是拿钱办事。之所以是拿钱而不是拿灵石,是因为这位王道长灵根和悟性都太差,早绝了继续修道的心思,所以便想着做个富有的俗家道士,最喜欢四处忽悠人,在边城也算小有名声,不然这次也不会找他。
王道长啰啰嗦嗦一通说后,这才酸溜溜的看着葭月和沈妙妙道:“两位前辈,小的虽赚了些银钱,但实没做甚坏事,祖师爷定的规矩我也还守着了。今日之事,也是那人说是做戏我才接的。”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暗道:没天理呦,他一个七尺男儿竟比两个小丫头都不如。
沈妙妙没想那么多,反问道:“玉娘娘的来历你知道多少?”
王道长闻言却是面露苦色,一副不可说的模样,嘴里亦道:“贫道不敢妄言娘娘是非。”
“我看你是敢的很,你说是不说?”沈妙妙说着话,手里就多了一把木尺,如同一把剑一样的横在王道长的脖子上。
王道长忙求饶:“不是贫道不想说,实在是玉娘娘得罪不起啊。”
沈妙妙用木尺敲了敲他的头:“那你就敢得罪我们?”
“贫道死不足惜,可若是落在玉娘娘手里,定是生不如死啊。”王道长哭嚎道。
沈妙妙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抽回木尺,朝旁边的咕咕道:“咕咕,啄他。”
咕咕却是一别头,豆豆眼里满是委屈。
沈妙妙无奈,就看向一边静坐喝茶的葭月。
葭月一挥手,桌子上就多了一堆灵石,“说吧,想来如玉娘娘那般的人物,应该不会跟你计较,我二人也只是好奇罢了。”
王道长的眼睛一亮,双手一揽就将桌子上的灵石都圈到了自己跟前,合不拢嘴的道:“前辈说的是,是我小人之心,想来说说也无妨,玉娘娘原也是个传奇人物,她的事知道的人不少。只我也是听说,前辈听听也就罢了。”
沈妙妙在一边看的郁闷的不行,早知道这家伙是这么个德性,她还费什么口舌。
却说王道长将桌上的灵石都收进储物袋后,这才小声的道:“这玉娘娘啊叫玉娘,关于她的传说不少,但传的最多的就是说她是条美女蛇。美女蛇?两位前辈听说过没有?就是那种人身蛇尾的妖怪,日常住在山壁里。等到夜半三更的时候,她就出来了。不过,得她喊你,你应了声,她才出得了石壁,且自此就缠上你了。这玉娘先时就住在皇宫里的一面山壁里,成精了后碰到了皇上,皇上那是谁,那是真龙天子,可不就听到了她的喊声。”
“才你们也瞧见了,这玉娘生的一等一的妩媚,皇上哪里抵的住,可不就凑一堆了。你们是不知道,那一年,皇上几乎没上过早朝,日日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为此,后宫的大小妃子们自是不干,却也劝不住。最后还是皇后拿了牌子,请人去了随山宗请了冲虚道长来,这才止住了。原本冲虚道长是想着杀了玉娘为天下除害的,可皇上不干啊。皇上说都是他的错,不怪玉娘,还主动提出要将玉娘赐给风流倜傥的柳相公,算是保她一命。冲虚道长原懒得管这事,也没多说就走了。冲虚道长一走,玉娘没多久就嫁给了柳相公。那知柳相公的夫人却是死活不干,却原来柳相公自娶了玉娘后便一心全扑在她身上,既扎眼又扎心,那夫人便以死相逼。柳相公无奈,只得偷偷求玉娘离开。自此,就再无人见过她。”
“这样说来,玉娘也是个可怜的。我看她许不是那等害人的妖精,说不定是那些臭男人始乱终弃,为了名声,这才故意摸黑她的。她要真是个害人的,今个就不会出来了。”沈妙妙叹道。
王道长不以为然,但也不敢出言反驳。他心里想的是妖就是妖,那有不害人的,再说生的那等模样,天生就是勾人的,可不就是有罪。
葭月却道:“太子妃是玉娘娘的女儿?”
王道长点点头:“嗯,是她跟柳相公后来生的。”
正说着话,外面忽然喧闹了起来。
沈妙妙忙跑到窗前,就见着玉娘正带着才见过的红衣女子往北邙山方向飞去,翠色的衣裳上还染了血,瞧着该是受了重伤。
“阿月,玉娘带着太子妃跑了。”沈妙妙很是兴奋的道。
“我们也走吧,再不走怕是有麻烦了。”葭月说着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沈妙妙虽不甚明白,却也是爬到了咕咕身上,催着它快跟上。咕咕虽不情不愿的扇起了翅膀,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啧啧啧,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皇上想用玉娘的妖丹来为自己续命?”王道长摇摇头,正准备跟着离开,就听到底下咚咚咚的脚步声。念及葭月所言,他忙退了回来,从窗子里跳了下去,沿着城墙角一溜烟的跑了。
…
北邙山外围的一处小山坡上,有一座茅草小院。玉娘才落地,就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放开我!”柳燕燕在她背上挣扎着道。
“你就这般恨我?就算是死也要回去?”玉娘扶着墙坐下来道。
“我…”柳燕燕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瞪起来道:“都怪你,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好容易凭着我自己的努力,得了太子的青睐,又因着你,一切全部都付诸流水,叫我怎么不恨你。”
玉娘被女儿的目光逼的低下了头,神色凄凄的道:“确是我的错,当年我原是想带你一起走的,可你爹说我是妖,你跟着我不会有好结果的。谁知道他们打的却是拿你要挟我的目的,怪我太轻信他们了。”
“你就是蠢,男人的话也当真。你偷偷把我救走也就罢了,还见什么皇上,他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不然能把自己的女人赐给臣子,你还真以为他还念着你了。要不是你这般蠢,我这些年也不会过得这般苦。罢了,不做太子妃也罢,我既有一半你的血脉,你快看看我能不能修炼?等我日后修炼有成,我再回去找他们报仇,欺负过我的一个都别想好过。”柳燕燕恨恨的道。
玉娘呆呆的看着女儿,对于女儿的转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