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珊瑚罢工了,余珍珠去了前头,葭月这才摸摸阿木的头道:“不难过,等回来我就送你去怪人哪。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期望,怪人的船坏了,一时半会该是回不去的。”之所以一直怪人怪人的叫,是因为怪人根本就没告诉她他的名字。
“谢谢你。”阿木感激的看着葭月道。
“你要是真想谢谢我,就去前头陪珍珠说说话,省得她一会又来烦我。”葭月指了指前头。
“阿月,我听到你说我坏话了。”余珍珠在前面叫道。
葭月朝阿木露出个“你看吧”的笑容,这才指了指前头。阿木会意,慢腾腾的朝船头去了。
葭月坐在船尾,看着白云悠游。想着自己再睡岂不是辜负大好春光,就取出了月琴,铮铮铮的谈了起来。随着乐声游出,一树树的桃花,慢慢的开遍了周边的云里。不仅如此,桃林间慢慢的就多了一条春江,河里是成群的鳜鱼游过。有哪鳜鱼见着低枝的桃花,还跃出了水面,朝着顶上的桃花而去。顺着江水往前看,是若隐若现的山岚,七拐八拐间,还能见着几间茅屋几个人,端的是一副春江赋闲图。
弹着弹着,阿木又回来了。
“阿月,你能不能弹一下我哼的这个曲子?”阿木满眼期待的看着葭月问。
“哼出来听听。”葭月点头答应。
阿木闻言高兴的唱了起来,葭月听了却皱了皱眉头,这曲子和词都有些诡异啊。
“这是什么曲子?”
“夜森林啊,住在夜森林里的都会哼。听说这曲子流传了数万年,也不知道是谁谱的,反正大家都会哼。”阿木回忆道。
“你再唱一遍,我记得不是太清楚。”
阿木就又唱了一遍,葭月点点头后,这才弹了起来。随着琴音传出,周围慢慢的暗了下来。
然后一颗颗模样古怪的树就出现在周围,慢慢的就将整个飞鱼船给围住了。有的树生的像章鱼,有的像是大瓶子,有的叶子五颜六色,有的树干上像是被泼了油彩一样,更有的像是鬼魅。这树最奇怪,树枝细细的像是头发一样的披散着,上面还冒着黑雾。在这些树里面,还夹杂着很多鸟,不过这些鸟只有影子,看不大清。忽然,一只长的像放大的蝙蝠的怪鸟飞了出来,一双拳头大的血色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阿木忽然叫道:“快停下!”
葭月应声停下,这才问道:“怎么呢?”
“那是我们的大王,不可直视。”阿木解释道。
“好吧。”葭月被扫了兴致,挥手让他去前头陪余珍珠。
阿木耷拉着脑袋往前走,走了一半又回头对葭月道:“多谢!”
葭月点点头,手一挥面前就多了一个小桌子,她取出坛果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数月之后,飞鱼船这才停在了琅琊山。余珍珠最是高兴,整日里待在船上无趣极了,偏葭月一点也不体谅她,除了睡大觉就是弹弹琴喝喝小酒,惬意的很,苦的都是她。
所以下了船后,她也不像往日那般凑过来,而是板着个脸背对着葭月坐着。
葭月原不想理她,不过见她那背影很是委屈的样子,又想着这几个月的确是辛苦她了,就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道:“现在知道往日里我被你欺负时的感受吧?还真不是我对不起你。”
“那是以前,现在就是你在欺负我。你怎么能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小气鬼。”余珍珠埋怨道。
“得了,你见好就收吧。我大人有大量,你我就算扯平了。”葭月想了下道。
余珍珠立马道:“没扯平,还有救命之恩了,难道不是该没齿难忘?”
葭月笑了,笑的余珍珠有点发怵,“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花缘原就没想杀了我,若不是他有意放了我,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他就能被说通。我承的是你想救我的心,但你要是一直拿这个说事,我告诉你,这所谓的救命之恩可不好用。我早说了,我如今被你带坏了,就算你被你说成白眼狼,我也不在乎。”说完,她还得意的看了余珍珠一眼。
余珍珠呆了下,有些懊恼的道:“阿月,你怎么能变坏了?”
“怎么不能,你能变好我怎么就不能变坏。”葭月坐下来道。
“你说我变好了?”余珍珠仿佛听到晴天霹雳一般。
“是啊,要是以前的你,我们俩可做不了朋友。”葭月摇摇头。
“这么说我们现在真是朋友了。”余珍珠高兴的说完,忽然面色一白道:“你是不是更喜欢她不喜欢我?”
“你自己分的清你现在是谁?不是,我发现了,最近你都很稳定啊?没像以前一样一日三变啊?”
“哪有一日三变,我只是陡经变故,又接收了很多记忆和经历,不知该如何是好罢了,我如今许是想通了。还有你别老是嫌弃以前的我,我承认以前的我,我小心思多,我矫情,我还有些嫉妒你,可到底也没真害你什么。你以为你以前多好,还不是臭毛病一大推。你跟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一点也不体贴人,一点也不坚定,还冷漠的很。”
“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说出宝珠的事,可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你,我那时候只想撇清关系并没有想那么多。后来我找你道歉,你也不理,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所以后来才有意无意的针对了你几回,我只是想让你后悔,可你一点也不后悔。我那时候真的很需要你这朋友,我从海里出来就记起了些事,我怕的很,谁也不敢说,就想找你说说,可你却因为一句话就厌了我。”
葭月听完,沉默了一会这才道:“我也有错,对不起。”
余珍珠听了,立马擦了擦眼道:“阿月,你总算是有良心了一回。”
葭月:“…”说的她跟个负心人一般,呵呵。
“这是怎么呢?阿月,你又欺负余道友呢?”沈妙妙忽然出现。
“我欺负她?”葭月不解。
沈妙妙显然已经听了些话去,闻言便道:“自然,只有你欺负我们的,没有我们欺负你的,谁让我们更在乎了。你啊,永远都是一副我们随时可以绝交的样子,可我们舍不得啊。”
今天这是怎么呢?一个个都来声讨她,葭月不吭声在心里暗道。
离着山顶不远处,鹿七偏头看着槐序道:“她们这是在争宠。主人,你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