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见阿葫回去了,他也跟着消失在自己的树干里。葭月和槐序也准备离开,谁知道才动身,天忽然就暗了下来。不,不是天暗了下来,是魔气将整个北山都给罩住了。
见此,葭月和槐序也不急着走,决定先静观其变。他们两个退到了天诛树干附近,静静的看着山顶。
只见早前看到那些画早消失了,山顶上似乎多了个洞,哪里正源源不断的冒着魔气。一部分魔气随风向山两端涌,一部分聚在山顶正上方,凝成了一朵巨大的黑蘑菇。
虽然底下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上补充着魔气,可蘑菇云不仅没继续变大,还慢慢的缩小起来,形状也变了,却是变成了一把黑伞。不仅仅如此,伞下很快多了一个人,却是一位梳着满头辫子的少女。少女模样诡异,有一只血红色的竖曈也还好,偏偏另外一只像是假的,像木偶的眼睛不说,里面的黑曈还一直滴溜溜的打着转。一时间,葭月和槐序都分不清她到底是魔还是只是个傀儡。
等少女飞到了空中,山顶上的魔洞又开始往外冒魔气,这一回随着魔气出来的,还有不少骑着魔马的魔兵,这些魔兵样子都古古怪怪的,不管是魔兵还是魔马,脸上所有的器官都是单数。这么一看,那少女看着反而正常些。
魔物们出来后,就拿着武器排排立在少女的后面。
等到再没魔物往外跑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柱忽然冲天而起。
葭月和槐序对视了一眼后,悄咪咪的上了山顶。就见着那道光柱立在南山和北山中间,在南山的山顶上,也站着不少骑马的魔兵,奇怪的是,这些魔物都有两只头,连着领头的少年也是。这少年的拿的却不是伞,而是一柄丈长的银枪。
两个山头的魔兵显然都熟的很,嘴巴里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吵的很,倒是领头的两个都没制止。
忽然,“咚”的一声响,钟声从上而下传来。葭月寻声望去,就发现光柱里下来一个人。这个人带着黄金面具,身上穿着金蟒袍,背后还跟着一条金龙。
这人一出,两山之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人也没出光柱,而是在离着山顶三丈高的地方停下。手一挥,后面就多了一座黄金王座,他坐下来后,这才朝伏在身前的金龙点点头。那金龙大嘴一张,吐出了一颗金闪闪的金珠来。这棵金珠径直飞出光柱后,就像是一颗金蛋一样,从中间开了。一条条金光从其中飞出,最后在半空中汇聚出了一座金色的棋盘来。这座棋盘大的很,一端连着北山山顶,一端连着南山山顶。每个棋格子都是一般大小,横竖都有半丈宽,瞧着很是壮观。棋盘成型后,两边的山头顶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不过暂时并没什么动作,似乎在等着什么。
“又有热闹可看了。”老头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葭月和槐序回过头道:“前辈。”
“你们两个小辈怎么还没走?要是被逮上去凑数,你们可就惨了。”老头一脸幸宅乐祸的道。
葭月一听不好,忙让槐序拿一坛好酒出来。别问她怎么知道他有,毛老跟她说过,这家伙手上的灵石多换成了美酒。
槐序也没推托,当既取出一小坛酒来。见他面上似有不舍,葭月忙将酒夺了来,奉到老头面前道:“前辈,这是我们孝敬你的。”
“我先闻闻,一般的酒我可不喝。”老头带着点嫌弃的道。
槐序立马道:“不喝,还我。”
葭月拍了他一下,嘴里道:“前辈,他的意思是不好喝的话再给你换一坛试试。”
老头得意的瞥了一眼槐序,这才掀了酒坛上的泥封,一股醇厚的酒香立马透了出来。只是这酒闻着既不似灵酒灵气浓郁,也不似魔酒那般的霸道烈性,反而有些像凡人酿的酒。葭月正要让槐序重拿一坛出来,就见老头抿了一口。她忙开口问道:“前辈,你觉得怎么样?”
老头又抿了一口,这才大声道:“好酒!”
得,葭月也不问这酒是什么酒了,直接道:“俗话说得好,好酒得慢慢品。前辈,不如你先跟我们讲讲前头这事?”
老头慢吞吞得道:“想知道啊?得再来一坛酒才行。”
葭月无法,只得扭头看向槐序。槐序抿了抿嘴后,又取出了一坛酒。
“前辈,好酒难得,你看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了。”葭月说着指了指槐序黑透的脸。
老头抬了抬眼皮,这才边拆泥封边嘀咕道:“得跟才喝的一个样才行,不然我可不说。”
葭月闻言又看槐序,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安心。
老头抿了一口,这才将酒坛盖上,好生收了后,这方慢吞吞得道:“说起来都是为着抢北山这片魔脉,这边的魔脉可比南山强多了。你们知道金柱里的那人是谁不?”
老头忽然打起了哑谜,葭月配合的猜道:“瞧这打扮倒像是俗世的皇帝?可凡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确是凡人,还是个棋痴。不过,如今并不是什么皇帝,却是个国破家亡的老乞丐。不管是北山的这些家伙,还是南山那边的,都是他的执念所化。初初还算正常,久了就扭曲成现在这模样。你们现在所瞧见的这一切,原本都是他的梦。之所以会在山境里显现,棋子们还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脱离他的梦而活,都是因着一件宝物。看到那道金光柱吗?那是功德所化,包括那金龙也是。也因着这两样,我并不能窥探他那宝物。所以你问了我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葭月点了点头后又道:“才前辈你说我们会被拉上去做棋子又是怎么会回事?”
老头暼了一眼还没动静的棋盘道:“因为我们现在都在棋局之中,他做为执棋者,自然能动我们。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看在那两坛酒的份上,老头会分心照料你们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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