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苑内,
大厅里只有福姨坐着,少爷前一秒还一脸冰冷地坐在这里等灵笙回来的,突然一个电话打来他就急匆匆地走了,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福姨还以为是灵笙出了什么事情,心里着急得很。
直到灵笙的人出现在大厅里,那声清脆的嗓音叫了她一声:“福姨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她心里的忧虑才彻底放下,她握住灵笙的手:“灵笙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出去一天了!”
连福姨都这么说,她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她解释道:“一下子和朋友聊得太开了忘记时间,下次会注意的福姨。”
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君寒的身影,疑惑到:“福姨,君寒呢?难道这么早就去睡觉了?”
“少爷没有去找你吗?刚才我看他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就走了,连晚饭都没吃呢!”
他也不在?
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还匆匆忙忙的?
所以才一晚上没有催她回来?
灵笙微微蹙眉,清冷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也不知道,等等吧!”
虽然不知道君寒去了哪里,去找谁,但她心里总莫名有点疙瘩在……
……
君寒是被温柔的电话叫走的,他接电话时有一个陌生人冲着话筒焦急道:“请问你是不是这手机主人的亲人?
她现在情绪特别激动,站在三十几楼的天台上,时刻有跳下去的风险,我们看她手机里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是你,就打来了,可以的话请快点过来……”
他犹豫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车钥匙就出门去了。
等他到的时候,温柔果然就站在三十几楼的天台边沿,头发凌乱,情绪灰冷但却偏激的样子。
他走近温柔,沉住心中的怒火冲她大声说:“你在干嘛?嫌命太长吗到这里来寻死?”
温柔见他果然来了,留下了心满意足的泪水,她抖着唇瓣开口,声音细若蚊吟,音色哽咽:“君寒快过来抱我,我害怕,不敢下去。”
周围的人也都是一些居家养老的老年人,不知道君寒是什么人物,只知道这男人气场强大,长相冷硬俊俏,都叫唤着:“快呀!难得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再不去就危险了。”
“你说你这小伙子还犹豫什么呢?”
“人命关天啊阿弥陀佛!”
君寒被这群人吵得心烦,大跨步走了过去,锋薄的唇角抿着冷淡的弧度,周边弥漫着一点薄凉。
他伸出双臂,把温柔拉了下来,她的脚一站地,君寒的手立马收回去,快得让人看不出他什么时候收手的。
温柔还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她委屈又柔弱:“君寒你怎么这么冷漠,我还没站稳……”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寒低沉冰冷到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的嗓音逼得咽回去:“你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我是没有警告过你吗?不要刷这些花招招惹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冰寒深渊一样的眸子里充满了嫌弃,他薄唇开合:“你再做一些寻死觅活的事情我也救不了你,不要做贱自己!”
温柔被君寒冰冷又绝情的态度逼得眼泪不住地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冲君寒的背影悲吼:“君寒你没有心!”
“我有心,但是那不属于你!”
“啊!!”
“为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明明君寒是在意她的死活的,不然他就不会被她一个电话就叫了过来,但是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说这么绝情的话?
大哭的时候她脑子里又浮现出灵笙的影子,真的是因为灵笙那个女人吗?
她心里莫名的恐慌,一股恨意涌上来,逼得她咬紧了牙关。
围观的老人们看到这女人在男人离开后就开始不顾形象地乱吼,都议论纷纷,“这女人该不会疯了吧!”
“看样子是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快报警,楼里有个疯女人这事儿太可怕了!”
“阿弥陀佛,怪事走开……”
温柔被这群老人指手画脚,气得跳脚:“走开,都走开,不用你们多管闲事!”
被她这么一赶,老人们都指责她不知好人心,刚才就不应该帮她打那个电话让那英俊的小伙子来找她!
这不是糟蹋人家嘛!
……
灵笙洗完澡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推开隔间门悄地往君寒房里瞟,灯关着,里面黑漆漆一片,明显君寒还没有回来。
她走回床上,拿出今天刚做好的麋鹿袖扣,上面麋鹿栩栩如生,和她提供的设计图简直一模一样,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镶嵌了白色碎钻的麋鹿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是那么的耀眼。
君寒应该会喜欢的吧,灵笙心里暗暗想着。
转念又想到今天他被一个电话叫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情绪有些低落,心里闷闷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她把放在手心里的麋鹿袖扣收回礼盒里,打开床头柜放了进去。
睡觉睡觉,去他的坏心情!
君寒遇上了周六大家外出游玩高峰时间,即使是他的死亡卡宴也只能被死死地堵在这排满车的道路上无法动弹。
他心里火气大,整个人透露着风雨欲来的黑暗气息,要不是温柔闹那么一出他就不用被堵在这排长龙的路上。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手机,屏幕一片黑暗,暗示着没有人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他。
虽然福姨已经和他汇报过了,灵笙在晚上八点半就回璟苑了,但是他心情还是没有那么好。
难道她没有发现他都不在璟苑吗?
这么沉得住气也不打个电话来问一下?
一想到灵笙外出一趟他就心里想着念着恨不得把她拴在身边不让她走,而他大晚上出门她却和没事人一样他就更心情不爽了。
他揉了揉凸起的眉峰,按捺不住心里的想法,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被按掉了。
君寒看着电话愣了一晌,这是在干嘛,敢挂他电话?
他气笑了,咬后槽牙,恶意地又打了过去。
电话隔了得有一分钟才被接通,那边传来她迷迷糊糊又烦躁的声音:“你最好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吵醒我,不然你完了。”
竟然在睡觉,他第一反应想到的竟然是不知道会不会吵到她?
不对,他干嘛要在乎她会不会被吵到?
他带着气音出声,语气里带有罕见的矛盾:“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君寒?听清对面的人是君寒,灵笙清醒了一大半,但还是语气不善。
“没事干当然要睡觉啦,再说现在多晚了,有话快说,这么晚干嘛打给我?”
灵笙有挺严重的起床气,睡不够或者睡到一半被人拉起来都会让她格外生气。
君寒听迷迷糊糊讲些自以为很有杀伤力的话,觉得好笑,语气坏得很:“知道你在睡觉而我还塞在路上我更要打给你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睡得舒服?”
怎么说也得两个人一起睡得舒服才行。
不过后面这话君寒没有说出口就被灵笙打断了。
“神经病。”
说完手机那边就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