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泽被团子此举逗笑,他掂了掂怀里的团子,力度温柔了许多。
“小乖乖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才没有呢。”锦梨不自觉低下头,又眨巴着大眼睛,想着四师兄怎么也不能打自己屁股,所以她这么做就是多余的。
想清楚这一点,团子当即就松开手,随便顾星泽怎么说,怎么做。
不过团子觉得这对话隐隐有些耳熟,她拧眉,却又思考不出什么来。
只想着或许是从前跟某个锦鲤说过类似的话吧!
几次飞高高失败,团子也不气馁,她拍拍屁股,又踩着自己的有名剑,气鼓鼓的念着口诀,只是她越生气,口诀就越记不清楚。
良久,团子撇撇嘴,“老婆,咱们再努力一点吧,再配合一点呗,还能离咋的?”
团子叹了口气,小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噗…”被团子吸引来的司岸吃着瓜,又跟一旁的木长老交流心得。
两人围观团子也有段时间了,这奶娃娃十分有趣,脸上小表情可爱又有趣,这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忍俊不禁。
“我就说这个小娃娃,必成大器,瞧瞧这说的话,格局这不就有了!”木长老兴奋的起身,又塞给司岸一把瓜子。
“嗯,毕竟是我师兄的徒弟,自然一个赛一个的聪慧。”
这话也没错,头一个实在情商堪忧。
整个玄天宗都看得出的事情,沈清秋却觉得席玉喜欢的是那个八爪鱼。
“咳咳,星泽可有喜欢的姑娘啊?有什么理想型,也跟…”
“哦,我喜欢蠢的。”顾星泽弯着唇,漫不经心道。
“???”这种要求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两人四目相对,又凑上去八卦。
“蠢的?莫不是你从前被什么姑娘骗过?这才觉得蠢的适合你?”
这话是木长老说出来的,她分析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怎么你是按照沈清秋的标准来的吗?”这是跟沈清秋明显不对付的司岸。
在司岸眼里,自己师兄这个长徒,可不就是蠢的代言人嘛。
司岸胡乱分析,又竖起耳朵,“是不是是不是?”
这要是真的,他们以后就能分析三角恋,然后再开个新的赌局了。
“???”顾星泽难得满脸问号,他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与大师姐只有同门情谊,并无半点男女之情。”
亲情自然也是有的。
司岸却不信,“解释就是掩饰,掩饰的就是事实,真相就是你喜欢沈清秋!”
司岸不愧是胡乱分析的代言人,他一通分析过后,就连木长老,都无语的,给了司岸一个他最爱的大嘴巴子。
被拍了一巴掌,司岸安静了。
他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问题啊,做什么打他?
“你可是有了心悦之人?”
“并未,只是觉得蠢的,很可爱。”
哦,原来人家是喜欢可爱的,不是喜欢真蠢的啊,那没事了。
司岸撇撇嘴,“我觉得雁回峰的兰萤就挺可爱,偶尔也…”
“不合适,不合适,真不合适。”木长老直接拒绝三次。
司岸:“可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兰萤的心上人是朝…”
又被打了一个大嘴巴子,司岸咬牙切齿,念在此人是自己的师叔份上,司岸忍了。
此刻司岸也多多少少,能跟沈清秋感同身受了,可他从来不会让沈清秋受皮肉之苦啊,他就是卷些灵石跑路罢了。
“哈哈,误会误会,星泽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木长老扭头,警告的瞪着司岸。
“再给我乱点鸳鸯谱,我就把你剁了,喂你的二狗。”
“剁就剁,干什么侮辱我家二狗,二狗从不吃人肉。”
“……”重点是这个吗?
木长老无奈,不愿再理会司岸。
锦梨终于踩着无名剑飞离地面,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彩,原本笑吟吟的锦梨一下子就慌了。
她还没有学会降落的口诀啊!
[小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回不…]
‘去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锦梨就连人带剑,跌进一个漆黑无比的深渊之中。
“???”
“这是什么地方?”锦梨揉着自己的屁股,发觉并不疼,她站起身,握着自己的无名剑,朝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原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主要是总去往奇怪的地方,现在她只觉得探险十分有趣。
“等我完成所有任务,我也要写书,就写幼崽历险记。”
[……]
现在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吗?
[小宿主,你长点心吧。]
“为什么?我只是个锦鲤,干什么长点心?这世上有长点心的物种吗?”
[……]
是你把这句话带向不属于它的高度。
穿过缝隙,锦梨踏入亮光之中,她捂着眼睛,强光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长满荒草的山头,隐隐有些眼熟。
“诶?这地方我好像…”
“阿渊阿渊!!”
穿着月牙白法袍的女子披散着长发,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
锦梨眨巴着眼睛,又看到了自己的师尊,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锦梨停在原地,用她不富裕的智商想了想,这应该也是什么神迹?
“喊师兄。”江临渊抿着唇,捏起一个古木簪子,垂眸,给女子挽发。
锦梨眼神一亮,猜到那女子就是师尊的小师妹。
“不嘛,阿渊阿渊,明日我想同师尊下山,听闻皇城脚下有狐狸精,我想…”
“你不想。”
从两人身后走出来的少年拧着眉,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哥哥,你找到师尊说的人参了吗?”
“还没有。”江行止皱了皱眉,接过江临渊手中的发簪。
“又同什么人打架了?”头发都打散了,“赢了?”
“那必须啊,我是谁啊?”
“朝阳峰的小魔头。”司岸嘿嘿一笑,凑上去抢江行止腰间的酒壶。
“滚远点儿。”江行止毫不犹豫,将司岸踹到一边儿。
“无情,冷酷,无理取闹,呜呜呜小师妹你看他,他欺负我。”
“欺负就欺负了嘛,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司岸瘪着嘴,扯了扯江临渊的衣袖,想让三师兄给自己撑腰。
“二师兄腰间也有一把刀。”
你可以试试看,这两把,哪个更厉害一些。
“……”司岸闭了嘴,委屈巴巴的吸吸鼻子。
江羡月噗嗤一笑,“好啦,我这里还有桃花酿呢,给你。”
“就知道小师妹最好了!”
司岸眉眼弯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喝着酒,又摸出一个大猪蹄。
“没出息的东西。”江行止摇摇头,继续寻找师尊所说的人参精。
“吃喝玩乐一辈子,我多出息。”
司岸吐吐舌头,又笑眯眯的同小师妹对视。
画面一转。
高耸的城楼之上,一袭红衣的女子迎风站立,她手中捏着一把精致小巧匕首,额前也有个金色的印记。
城楼之下,是各种奇形怪状,笑声魔性的怪物,那领头的,就是魔尊。
“桀桀桀桀,尔等束手就擒,吾可考虑,留尔等…”
“束手就擒?你这个丑八怪,不如想想自己的埋骨地。”
“口出狂言,你就是…”
“对,是你爷爷我。”
红衣女子扬着唇,娇媚的眉眼间满是娇纵,她把玩着手中匕首。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回首,看着身后,又扬起一抹明媚灿烂的笑容。
红唇动了动,她带着笑,手中匕首划破手腕,下一瞬,她带着笑,从城楼一跃而下。
那原本在叫嚷着的魔将魔兵,顷刻间,都化作血水,就连魔尊,也瞪大双眸,迎上血水那一刻,便化作齑粉。
“!!!”锦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又揉揉眼睛,“阿姐…”
她没有看错,那女子跳下来时,她看清楚了她的脸,那张脸跟阿姐很像很像。
但是…
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可是锦梨还是后知后觉,鼻尖酸涩,哇的一声,往前面跑去。
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她的靠近,眼前一片模糊,锦梨看不清楚里头的景象,只听得到得到一阵吵闹声,紧接着…
就是一阵压抑的哭声。
是谁在哭?
团子抬起眼,目光落在里头,是师尊,他攥着那匕首,手掌都是鲜血。
是了,番外之中,也提起过这桩事。
只是团子囫囵吞枣,又觉得番外没什么用,现在她都明白了。
“是阿姐,送我来的吗?”
[…]
锦梨红着眼眶,“阿姐呢?她是九重天的神女大人啊。”
团子记得,阿姐曾抱着她,跟她说,身为九重天的神女大人,她不死不灭,就连天帝,都奈何不了她。
但是那跟阿姐一模一样的脸,那个人,就这样神魂俱灭了吗?
[小宿主,这只是这个地方的记忆。]
“这个地方的记忆?”
[没错,你刚才掉落的地方,是黑渊,这是天隐城。]
锦梨记得这个地方,百年前大战结束后,天隐城的子民便都离去,城楼也消失不见,留在这里的,是一片废墟。
但是…
“黑渊?”
[没错,黑渊。]
系统的声音有些凝重。
[魔尊复活了。]
“但是那个坏女人不是…”
不对,跟九重天神女扯上关系,那个从异世而来,自以为自己是女主的坏女人,也就只是环环相扣之中,不值一提的一节。
锦梨头脑风暴失败,她恨自己当年在阿姐身边不好好听阿姐讲课。
她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