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坏女人被师尊抓回去的消息时,锦梨正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跟卿卿一起晒太阳,听到白榆的话,锦梨翻了个身,“哦。”
嗯??
白榆百思不得其解,又看了一眼懒洋洋的小宿主,他现在合力怀疑锦梨是个咸鱼,并且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你又救不了我,我也出不去,就不要跟我说这么劲爆的瓜了嗷。”
团子觉得自己吃不消,尤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外面凶兽环绕,里头这些个人嘛,除了可爱的卿卿,就没有人正常。
白榆微微颔首,又不着痕迹,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卿卿。
“小宿主,你就不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你吗?”
“什么?如果你说的是天上那些小鱼或是外面那些凶兽,那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她也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幼崽呀!
白榆嘴角一抽,“并非如此,你就不觉得这个小姑娘…”
“你也发现了?”
“小宿主你终于…”
“卿卿可是这个地方,唯一正常的人了,还特别可爱,就是不爱说话。”
“???”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不愧是小宿主!
白榆有些无奈,他眼神的、黯淡了下,又想着叫锦梨来修真界,是否打从一开始就是最大的错误?
锦梨缓缓睁开眼眸,又看了一眼就快睡着的卿卿,“她是阿姐的转世?”
团子也不皮了,她在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尤其在自己察觉到熟悉感与亲切感后。
但是卿卿眼角的泪痣,阿姐并没有,加之团子并没有见过阿姐年幼模样,自然心存疑虑,可是白榆此刻这般模样,完全验证了她的猜测。
唉,她就说自己是最聪明的幼崽!
白榆也有些微讶,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是这个时空,江羡月的转世。”
“小师叔?”
“没错。”
余下的,白榆也不方便多言。
“可是小师叔不是神魂俱…”
此话说到一半,团子脑海中灵光一现。
那个跟师尊一模一样的坏蛋,应该不是寻常人,多半是大乘期以上的大能,或是有什么邪术,能将以身献祭的小师叔复活。
白榆拍拍团子的脑袋,“想办法叫人用灵力催动你的桃花吊坠,你自己不行。”
刚想着自己动手的团子撇撇嘴,“好哦。”
找麻烦这种事她最擅长了。
当天夜里,团子就当着坏蛋的面,各种挑三拣四,甚至吧唧一口,亲在眉眼弯弯的卿卿脸上。
然后,团子就发现屋子里寂静下来,就连方才叽叽喳喳的火凤也咽了咽口水,默默远离了不断作死的锦梨。
少年手中的筷子被掰断,他抬起眼眸,那双跟江临渊一模一样的眼眸里满是冷寂,“你想死?”
“没错!不许掐我脖子,能让我痛快的离开吗?我也不要流血我…”
绿色的光团砸在团子脖子上,锦梨喉头一甜,紧接着,紫色的灵力掀翻了餐桌。
少年抱着卿卿,眼中满是诧异,“卿卿?”
“不喜欢。”
卿卿低垂着头颅,漂亮的大眼睛里,倒映着少年的脸,她吐出一口血,栽倒在少年怀里。
宫殿内乱成一锅粥,今朝摸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瓶子,急匆匆的喂着卿卿吞食下恢复精力的丹药。
远在玄天宗的江临渊感应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眸,转瞬就消失在原地。
吃完大瓜的沈清秋满眼不可置信,她以为宋溪月当八爪鱼就已经很极限了,却不想这个宋溪月还能更极限。
居然怀了魔尊的娃儿。
要是魔尊高大帅气也就罢了,偏偏这个魔尊他一头绿发,身材魁梧又狰狞,是的,属实有些狰狞,尤其是那面容扭曲的面孔。
沈清秋进去时,魔尊还在无能狂笑,并命令席玉照顾好他的孩子。
“大师姐…”
顾星泽拖着虚弱的身子,从洞府之中走出来,他脸色惨白,唇瓣也毫无血色,一双眼眸里满是仓惶与担忧。
他鲜少出现这样的神情,沈清秋一看,就担忧不已,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她轻轻扶住顾星泽的胳膊。
“放心,师尊已经去找小梨梨了,小梨梨运气那么好,且魂灯还亮着,不会有事的。”
沈清秋自然也是担忧的,只是她什么都做过了,却发现自己真的寻不到锦梨的踪迹,师尊同她说了,锦梨命数很好,此次不过是个小小的历练。
沈清秋信了,且她发现,锦梨的魂灯特别亮。
这让她很安心。
“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南湛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混蛋模样。
“绛祢那个倒霉玩意儿终于被抓住了,你们可得看好他啊,这个混蛋最清楚怎么逃跑了。”
沈清秋看他一眼,明白这家伙是落井下石去了。
“哦对了,锦梨…我托族中前辈推演了一番,她此刻该过得很好,顾星泽你也别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两次都是在他手上被掳走,这也就罢了,偏偏这一次,他们一点线索也没有。
南湛耸耸肩,他们九尾狐妖一族的前辈推演能力自然没有妖怪会质疑,但是顾星泽又不是妖怪,那个团子不在,南湛也有些无聊。
他摇摇头,吐出狗尾巴草,打算去执法堂瞧瞧那个倒霉玩意儿,顺便报个仇。
有仇不报非君子。
有仇多报是狐狸。
南湛满意的离开了朝阳峰。
荒芜的山野,江临渊踩着泥泞,顺着桃花吊坠发散出的灵力往里走,听到凶兽的低吼,江临渊半眯着眼眸,他果真没有猜错。
掳走幼徒的,就是百年前那个神秘的少年。
江临渊淡然的往前走去,看着地面上干枯的树枝,江临渊抬脚,绕开了这个树枝,又抿着唇,继续往前走。
听到青鸾的歌声,江临渊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不可再往前。”
今朝一袭红衣,他的白发肆意飞扬,他却直勾勾的盯着江临渊,“你来寻的,是何人?”
“是幼徒锦梨?还是其他什么人?”
今朝弯着唇,眼底没什么情绪。
江临渊听出了其他意思,他垂眸,“幼徒锦梨。”
今朝眼底多了一丝冷淡,“她自然平安无事。”
察觉到眼前人忽然冷下来的态度,江临渊不明所以,却还是微微颔首,“烦请…”
“不必,原也没打算让她待多久,只是我家主人缺个玩伴,可惜了。”
今朝面无表情的离开,再回来时,手上拎着肥嘟嘟的锦梨。
“师尊!”锦梨泪汪汪的,一把扑进师尊怀里,手脚并用,又扭头,看着渐渐消失的今朝。
团子不忍,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根本说不出那个名字,她急得就要哭出来。
江临渊抚着幼徒的脑袋,温声安慰她,“梨梨不怕,师尊这就带你回朝阳峰。”
“师兄师姐他们都在等着你。”
锦梨望着师尊温柔的眉眼,脑海里闪过那个少年的眉眼,两人真是除了容貌,没有半点儿相似的地方。
锦梨急中生智,她伸出手指,在师尊掌心写下江羡月的名字。
“师尊…”
可能真是团子的字不大标准,江临渊拧眉,疑惑道,“梨梨这…回去同容与好好练字。”
锦梨:猝。
躺在软榻上的卿卿身体又长大了一倍,少女的眉眼间满是挣扎,她嘴角涌出一口鲜血,今朝慌忙塞给她一颗灵药。
“朝朝…”
“我在,卿卿不怕,朝朝在。”
今朝握住她的手,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薄汗,他握着她的手,隐隐在打颤。
火凤气鼓鼓的,眼睛也肿得跟个核桃一样,“呜呜呜卿卿不会有事儿吧?”
“不会。”
小幽斩钉截铁道。
火凤哭的不能自已,他抱着小幽,呜呜咽咽。
小幽难得没推开他,只是眉眼间含着担忧,听着里头的动静,小幽轻轻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就只能相信今朝了。
少年望着虚空之上的景象,紫色的灵力将其击的粉碎。
可恶!
少年眼底一片猩红,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停攥紧,良久,他扯出一抹笑,“江临渊。”
回到朝阳峰的锦梨又一次被师兄师姐围在中间,沈清秋摸着她的脑袋,意外发现她发髻上的发簪是稀世珍品,她瞪大眼眸,“小梨梨,你真的不是被请去的吗?”
沈清秋也知道锦梨运气好,但是运气好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支发簪她曾在某本古籍中见过,说的很是美好,是神祇做来,送给心爱女子的礼物,其上的宝石都是世间最珍贵的,如今再找不出相似的宝石。
锦梨眨巴着大眼睛,“这个是卿卿输给我的。”
因为锦梨好好吃饭,所以卿卿奖励给她的。
“什么?!你真是好福气啊!”
南湛摸摸发簪上的宝石,又弯着唇,“真漂亮。”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想起那个坏蛋要把她活剐了的眼神,锦梨气鼓鼓的,推了南湛的脸一把。
南湛乐呵呵的点点头,“这可是稀世珍宝啊,别说掳走我,就是吃了我,我也是…诶不对,不能吃我,除此之外,我任人宰割。”
“……”
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