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猫猫头的教育问题,锦梨连夜对猫猫头进行了批评教育,当然,这期间猫猫头一直都舔着自己的毛毛,理都不理自己的小主人。
锦梨气鼓鼓的,“你这样下去,会变成坏猫猫头的!”
猫猫头毫不在意,并且打了个哈欠。
锦梨被气的没脾气了,她也只是一个幼崽,自然不大明白如何教育另一个叛逆的幼崽,往日师尊在的时候,猫猫头一副岁月静好的假象。
师尊这也才出去多久,猫猫头就原形毕露了。
“猫猫头,你就这样下去容易变成流浪猫,没有人喜欢的那一种哦。”
眼见讲道理没有用,锦梨毫不犹豫,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朝阳峰威胁人的那一套,她蹲在地上,拍拍猫猫头肥嘟嘟的大脑袋。
猫猫头不甚在意,“喵呜?”
身为白泽后裔,猫猫头有种血脉上的优越感,体现在生活中方方面面,此刻它舔舐着爪子,奇怪的瞥了锦梨一眼。
好像在问她,它怎么可能有变成流浪猫的机会呢?
锦梨捧着脸,有些无力,“猫猫头,你不想成为一个好猫猫头吗?”
猫猫头摇摇头,又伸了个懒腰。
从前在御兽峰,猫猫头就是太想成为一个好猫猫了,这才被御兽峰的弟子当做随便撸毛,只会吃饭睡觉打滚的普通猫猫。
它可是神兽啊!
现在它展示出与寻常猫猫不同的活力,朝阳峰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再觉得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毫无用处的猫猫了!
锦梨并不清楚猫猫头心中所想,她只是不想自己的猫猫头,变成狗见嫌。
“可是你也不能不打招呼就吃狐狸的桂花糕啊,还有二师兄的…”
“我吃那根本就是我看得起他们!”
猫猫头傲娇的抬起下巴,又咂咂嘴,似乎在回味那些食物的味道。
“那你就是强盗哇。”
“你见过我这么可爱的强盗吗?”
“那我现在见到了。”
“……”
猫猫头哑然,它当然会有一些心虚,但是偷吃的滋味让它上瘾,尤其是看着朝阳峰的那些人,想恁死它,但是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时,猫猫头爽飞了!
“怎么这样晚了还不睡?”
一袭灰色法袍,江临渊将手中的油纸伞放置在矮桌上。
瞧见穿着小兜兜和灯笼裤,黑发散乱的幼徒,江临渊弯弯唇,走上前,轻轻抱起白白胖胖,充满希望的幼徒。
瞧见久未见面的师尊,锦梨自然是高兴的,她眉眼弯弯,搂着师尊的脖颈,奶声奶气,跟师尊提起了猫猫头的教育问题。
江临渊动作一顿,他轻轻瞥了眼乖巧孵蛋的猫猫头,“哦?”
“如此顽劣,不如回御兽峰,回炉重造一番?”
听了这话,猫猫头不乐意了,“不要哇!!!”
“我错了。”
猫猫头积极认错,并伸出爪子紧紧抱着江临渊的小腿。
瞥见江临渊鞋靴之上的泥泞,猫猫头一愣。
“你这是搁哪儿回来的啊?”
“玉符峰。”
江临渊漫不经心,施了个清洁术,他轻轻的将幼徒放置在床榻上,如往常一般,他支着头颅,温声哄着幼徒入睡。
猫猫头则是直勾勾的盯着江临渊,这么明显的打斗痕迹…
“你同你师兄打了一架?”
见着团子熟睡了,猫猫头忍不住发问。
江临渊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又睁开眼眸,看了一眼明显发福的猫猫头。
“几日不见,你越发圆润了。”
“还不是你们朝阳峰的伙食好。”
猫猫头嘿嘿一笑,又发现自己被江临渊牵着鼻子走了。
猫猫头不干了,“问你正事呢。”
江临渊微微颔首,他早该跟江行止打这一架的,拖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江行止这些年,行踪成谜,就是回来了,也只爱待在醉月峰。
醉月峰陡峭神秘,是玄天宗的一个禁地,化神期修为以下的,根本进不去,这些年醉月峰的人禁制也都不在执法堂掌管之中。
江临渊云游多日,回来时,恰好就撞上心情不佳的江行止,两人一触即发,很是激烈的打了一架,百年前,他们就该打这一架了。
最是爱干净的江临渊,被江行止毫不犹豫的踹进了玉符峰的泥潭之中,就是司岸也拦不住。
这鞋靴之上的泥泞,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吧。
猫猫头不大理解人类的恩恩怨怨,只打了个哈欠,继续孵蛋。
“你输了?”
“嗯。”
江临渊微微阖上眼眸,他这一架,也不能赢,若是能叫师兄发泄出来,别说只是输了,便是被打残了,江临渊也是乐意的。
猫猫头点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小模样,“想想你也不能打赢,毕竟不能得罪了你心上人的亲哥哥。”
听猫猫头提起心上人,江临渊又不由自主,想起云游时,在一座城池看到的,那个蒙着面纱的医女。
那个身影与江羡月极为相似,可江临渊听人说,那心善的医女已经有了相公,且已有了五月身孕。
嗯,那医女肚大如箩,想来也是很不容易。
猫猫头舔了舔爪子,“对了,我就要把这三颗蛋孵化出来了。”
江临渊睁开眼眸,“嗯。”
丢给猫猫头几枚灵药,江临渊起身,走了出去。
猫猫头看着屁股底下,蠢蠢欲动的凤凰蛋,尾巴甩在那上头。
“别出来,我不想被你喊娘亲。”
很显然,猫猫头易有了被荼毒的经验。
凤凰蛋果然不可能再动,这一夜,锦梨睡得很香。
被关押在执法堂大牢的宋溪月挺着肚子,怨恨的看着隔壁的魔尊,她自然是不愿意给魔尊生什么孩子的,但是她违反的门规是爱太多了。
那些门规下起来,足够她去投胎转世了。
因为身怀有孕,宋溪月这些日子的伙食都好了许多,看着自己的大肚子,宋溪月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怨毒。
“爱妃啊,你多吃一些,要是你生下儿子,就是我唯一的魔后。”
“……”
宋溪月已经不愿意去反驳了,在执法堂的大牢待久了,她越发觉得这个杀马特脑子有问题。
他们被抓是当着那么些魔将魔兵的面,那些魔要来营救的话,早就来了,也不至于他们等到天昏地暗,宋溪月肚子的娃儿都会踢她了!
绛祢抱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发寒,“这玄天宗还挺好,也不虐待我们。”
宋溪月又是一阵无语。
绛祢靠在墙上,勾出一抹笑,“说起来,我当年还是无恶不作,骂声遍地的魔尊大人呢,那时候无人能抓得住我。”
彼时的绛祢借着天生魔种,又是上一任魔尊与其魔后唯一的子嗣,这样好的先天优势,在魔界欺男霸女。
因为是上一任魔尊唯一的孩子,那个魔尊将毕生修为都给了绛祢,正因此,百年前的绛祢即使不努力,也打遍天下无敌手。
偏偏修真界有不要命的人。
想起那个明艳的女子,魔尊又是一阵感慨,“你说你怎么也不像江羡月呢?当年为了杀我,她不惜以身献祭,从此神魂俱灭。”
“不过我都能从黑渊里爬出来,想来她也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宋溪月被这话说的恼怒,魔尊这话不就是说她不忠不义,比不上那个以身献祭的疯女人吗?
宋溪月自然是知道江羡月的,她到底是拿着女主剧本,像江羡月这种出现在前传,不到三秒就死亡的女配,她还不放在眼里。
宋溪月觉得江羡月愚蠢,不过是魔界来犯,犯得着以身献祭吗?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真是太不值了。
如今魔尊将两人比较,宋溪月更是烦闷。
“你若是喜欢她就去找她啊!”
“我?除非我脑子起泡了,似她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是我能染指的?”
魔尊虽然偶尔不着调,到底是个自我认知很清晰的魔。
百年前,他也曾因为江羡月的容颜,动了将她纳妃的心思,可是似江羡月那般心怀天下苍生,明艳温柔的女子,他实在不配染指。
便是有这个想法,绛祢都觉得自己不配。
宋溪月深吸一口气,又捂着自己的肚子,这个杀马特就他妈不会说人话吗?
魔尊如此言语,不就是在说她宋溪月什么都不是,就只配得上魔尊这种杀马特吗?
“这世间还是我与爱妃更配,咱们还有了孩子,以后的日子啊,就是咱们一家三口一起…”
夹杂着刺骨寒冷的风席卷而来,魔尊的话戛然而止。
站在绛祢面前的少年懒洋洋的瞥他一眼,“以后?”
“大,大人?牢房这种污秽之地,您怎么…”
少年的白发是那样刺眼,绛祢瑟瑟发抖,跪倒在少年面前。
“你以为自己还有以后吗?”
少年有些烦躁,若不是接替这个蠢货的人在百年前就死了,少年也不必花费心思,去黑渊将这个蠢货捞出来。
原想着这个蠢货稍微聪明一些,却不想蠢货依旧是蠢货,倒是这个江临渊…
少年的声音慵懒低哑,“期限已过,你的性命…”
“大人,我还想看看我的孩子…”
“孩子?她?”
少年嗤笑一声,下一瞬,他就出现在宋溪月那间牢房里,他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深。
“你确定这是你的?”
“???”
也不能那么倒霉,次次被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