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梨被美人师尊抱在怀里,身旁还站着笑眼弯弯的卿卿,他们换上常服,混进人群,在夜市闲逛。
“我很喜欢这里,人间烟火气。”
卿卿弯着唇,轻轻阖上眼眸,似乎就在感受所谓的人间烟火气。
江临渊微微侧首,目光追随着她,见她眉眼弯弯,摸出一个拨浪鼓,江临渊眼角一弯,眼底满是宠溺与纵容。
“小锦梨,你拿着。”
“好哦。”
锦梨乖乖巧巧,接过拨浪鼓,乐呵呵的晃了晃。
卿卿已经趁着这个空隙,买来了三个面具。
“呐,你长得太好看了,戴上这个,做人嘛,还是要低调一些的。”
江临渊微微颔首,很自然的弯腰。
锦梨捂着眼睛,又笑嘻嘻的看两人甜丝丝的互动。
作为一个乖巧的幼崽,锦梨不该偷看的,但是师尊与阿姐本就长得好看,如今两人靠的这么近,更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锦梨就长了一双善于发现美,欣赏美的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江临渊,卿卿手一顿,脑海里浮现出零零碎碎,断断续续的画面,她睫毛颤了颤,手一抖,险些将面具砸在江临渊脸上。
“抱歉,我…”
“无事,可是哪里不舒服?”
江临渊扶着面具,戴好之后,他静静望着眼前的少女。
江临渊已经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他不会被人轻易糊弄了去,也不会错过自己的爱人,他等了他的阿月太久太久了。
可只要结局是她,多久都没关系。
卿卿摇摇头,又笑道:“你跟他很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谁呢?自然是谢庭洲。
江临渊垂眸,弯了弯唇,“那你…可以喜欢我更多一点吗?”
江临渊这话直直砸在卿卿心上,她忽的心头一软,眼神亮晶晶的,朝江临渊歪了歪头,“好啊。”
锦梨内心的小人儿已经在土拨鼠叫了。
呜呜呜太甜了。
“砰——”
虚空之上的景象被紫色灵力击碎,碎片重新拼合,卿卿笑眼弯弯的模样又一次落在谢庭洲眼里,他的手紧紧攥成拳,手边那价值不菲的茶杯彻底宣告死亡。
今朝慢慢走进来,恰好与摔落在地的茶杯擦过,他避开茶水,抬起眼眸,看着虚空之上,恍如一家三口的三人。
“消消气。”
今朝不急不缓,稳稳的收拾妥当。
谢庭洲扯着唇,“消气?她在我身边这么久,也不曾给我一个笑脸,便是一句话,她都不愿意同我说,可你瞧,瞧见了吗?”
“为何在江临渊身边,她就如此快活?”
今朝垂眸,“命定之人,且他们又是天道钦定的夫妻。”
“你还是消消气,日后还有更让你生气的。”
今朝这话一出,谢庭洲的嘴角又涌出一口血,同样的,虚空之上的江临渊,嘴角也渗出血丝。
只是江临渊施了个清洁术,且他又戴着面具,一袭黑衣,即便血流成河,想来旁人也瞧不真切。
“你没事吧?”
卿卿回首,直勾勾的盯着江临渊。
“无碍。”
“我不信。”
卿卿皱着眉,毫不犹豫的摘掉江临渊的面具。
他那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温柔宠溺,此刻的他脸上带着灿烂笑意,半点儿不似旁人醉咯那个清冷孤傲的临渊仙尊。
锦梨也抬起头,“师尊受伤了。”
这话也算提醒了卿卿,她握住江临渊的手腕,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江临渊挣脱不开,也不愿意挣脱,他垂眸,静静望着专心致志的卿卿。
锦梨也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阿姐。
“噗…”
谢庭洲又吐出一大滩血,这一回,纯属是叫江临渊气的。
此人居心叵测,明明江临渊已至大乘期,掩盖血腥味或是受伤痕迹,都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偏偏这个心机男,居然要叫卿卿心疼!
今朝扶着谢庭洲,又弯弯唇,“瞧见了?”
“你站哪儿的?”
“我?我自然站在她那边。”
今朝的立场从来不会因为时空的更改发生任何变化。
这个回答,谢庭洲早早就猜到了,他扯着唇,“是该如此。”
虚空之上,卿卿被江临渊抱着,锦梨捂着眼睛,悄悄从指缝往外看。
团子磕糖磕饱了,但这就只是精神食粮。
待江临渊整理好情绪,三人就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掌柜是认识团子的,见着江临渊,掌柜瞪大眼眸,“仙,仙尊?”
“嘘。”
锦梨竖起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边。
瞧见萌萌哒的团子这么做,掌柜就什么都明白了。
安排了妥帖的宵夜,掌柜最后看了一眼锦梨,又不由自主,被坐在中间的明艳大美人吸引,他隐隐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
“阿姐,梨梨想听故事。”
锦梨根本克制不住的想与阿姐亲近。
她靠在卿卿怀里,眉眼弯弯,“阿姐,我给阿姐讲也可以哦。”
“哪有妹妹给姐姐讲故事的道理?来,阿姐给你讲个七色花的故事。”
提起这个,锦梨莫名想起了宋溪席月的那张脸。
宋溪月生了一个女儿,并非半魔,更不是魔,那孩子根本就不是魔尊的孩子。
至于是谁的孩子?
众人说法不同,却也都有理有据的。
猜测木舒阳的人最多,毕竟那段时间,宋溪月就追在木舒阳的身后,两人真有了个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可怜了魔尊,如今疯疯癫癫,见着孩子就要抱。
锦梨回过神,认真的听着阿姐讲故事。
女子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笑意,她讲起故事来,也绘声绘色的,锦梨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江临渊腰间的玉牌开始发烫,他垂眸,捏着玉牌,起身,稍稍走远了些。
“何事?”
“师尊,我们抓到一二三,八个妖怪,有兔妖有狼妖,还有一个虫子,好恶心呕…”
沈清秋说着就要吐。
“既然
抓到了,就先交由执法堂处理。”
“师尊你们何时回来啊?”
沈清秋在几个师弟的眼神示意下,终于笑着问出口。
“待梨梨吃饱。”
江临渊与卿卿的修为,就是不吃饭也无事,只是幼崽尚在长身体,一顿不吃,要是以后不长高,可就他的罪过了。
沈清秋点点头,“对对对,你们吃饱了再回来啊,哦对了,师尊,师伯方才来过,他丢下一个玉佩,说是小师叔的,要我们交给你。”
“嗯。”
江临渊眼神微亮,他记得那个玉佩。
想来江行止也通过什么法子,确认了阿月的身份。
卿卿的故事已经步入尾声,饭菜也都陆陆续续的被端上桌,卿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抬起手,摸摸团子肉嘟嘟的脸蛋。
“阿姐的梨梨,可要好好长大啊。”
锦梨动作一顿,团子鼻尖发酸,这话阿姐也曾说过的,在无数个时刻。
锦梨抬起头,看着眼神温柔的卿卿,她重重点头。
“梨梨会好好长大的。”
“嗯,好好吃饭,长高高。”
锦梨点点头,她不能只横向发展了。
虽然幼崽胖嘟嘟的很可爱,但是锦梨也不可能永远是幼崽啊。
对上江临渊的视线,卿卿弯弯唇,她觉得江临渊很熟悉,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了江临渊,即使这人与谢庭洲的脸一模一样,可很奇怪。
她就是知道,这不是谢庭洲。
每每对上江临渊的眼睛,卿卿好似就看到了很多很多故事,他的眼神那么温柔,但是卿卿就是觉得他很难过,可是…
身为正道之士里的佼佼者,又是难得的大乘期大能,江临渊能有什么悲伤的呢?
似他这样的人,合该修炼无情道,那么又怎么会是一个有情人呢?
卿卿不明白,可是对上江临渊的眼睛,卿卿就有一种眼眶酸涩的滋味,她想,她居然想抱抱他。
可是,为什么呢?
“怎么这般看着我?”
察觉到卿卿的视线,江临渊走上前,坐在她身侧,语气温和。
“我在想,是否真有什么前世因今世果的说法。”
江临渊笑笑,“或许?”
“许是有的吧。”
“我瞧着你,觉得你像我的故人。”
江临渊不再盯着卿卿,他有一瞬间的慌乱。
卿卿没再看他,她弯着唇,照顾着团子。
锦梨竖起的耳朵又一次放下来,她不大清楚师尊的用意,但是眼前这个可能,并不是小师叔的转世。
这可能就是小师叔本人,只是没有了记忆。
至于为何?
那她小锦鲤也不清楚呀。
等到团子吃的肚皮圆鼓鼓,夜已深,月亮高高悬挂在苍穹之上。
江临渊抱着昏昏欲睡的团子,与卿卿慢悠悠的走在朝阳峰的玉阶之上。
锦梨砸吧砸吧嘴,扭头盯着卿卿,“阿姐,抱抱~”
锦梨的小奶音带着撒娇意味,她伸出藕臂,睡眼朦胧,却又直勾勾的盯着眉眼带笑的卿卿。
“梨梨乖,师尊抱着就好。”
江临渊掂了掂怀里的小团子。越发觉得朝阳峰的伙食好。
卿卿噗嗤一笑,“我来吧,我喜欢她。”
江临渊便没再说什么,只小心翼翼的把团子放在卿卿怀里。
卿卿似被月亮偏爱,月光倾泻,都打在卿卿身上。
这一幕与锦梨记忆里的某一幕重叠,团子蹭着卿卿的脸蛋,“阿姐,梨梨爱你。”
“阿姐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