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就是掌门撮合的私奔啊。”
“都说了,不是私奔!”
楚珩无奈的看着嘴巴不停的司岸,后者腮帮子鼓鼓的,他打了个饱嗝,很是随意的将篮子放在了自己的脚边。
看着这一篮子鸡蛋,锦梨陷入了沉思,这篮子鸡蛋,让锦梨想起了自己的青鸾蛋,凤凰蛋,还有母鸡的幼崽。
猫猫头难得走出江羡月的洞府,它迈着优雅的步伐,懒洋洋的,在阳光的沐浴之下,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小主人的身边。
“喵呜~”
“猫猫头!你怎么出来了?”
猫猫头歪着脑袋,舔舔爪子,又看了眼自己的小主人。
锦梨抬起头看着天空,想着应该是今日的阳光不错,猫猫头出来晒晒太阳,阿姐说了,小猫咪都是很喜欢晒太阳的。
“你来晒太阳?”
猫猫头点点头,又抬起爪子,锦梨会意,她蹲下身,轻轻握住猫猫头的小爪子,猫猫头的肉垫粉粉嫩嫩的,爪子上的毛也十分柔软。
“猫猫头,你洗过澡了?”
锦梨惊奇的叹道,她从前也想着给猫猫头洗香香,但是…
猫猫头十分抗拒水,爪子一沾到水就嗷呜嗷呜的叫,那叫声凄惨的啊,简直跟要杀它一样,久而久之,团子就不再执着给猫猫头洗香香了。
听到锦梨的询问,原本眯着眼睛享受的猫猫头眼中满是痛苦,它想诉苦,但是它比任何人都清楚江羡月的恶趣味了。
猫猫头自然是不爱洗澡的,甚至沾水都会觉得难受,但是被江羡月丢进水中的那一秒,就那一秒,猫猫头觉得自己再嚎叫就会被江羡月挂在墙上。
于是,从不低头的猫猫头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因为猫猫头还不想成为干煸猫猫头。
“真棒。”
“噗…被主人强制洗了一回,洗得死去活来的,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卖乖?”
祁樾懒洋洋的躺在桃花树枝干上,他眯着眼,享受着日光的沐浴。
听到祁樾这话,猫猫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你这个…”
“你骂我,我就跟主人说你臭,再给你洗一次。”
猫猫头已经滑倒喉咙里的脏话就这么被生生咽了下去。
“咯嘣——”
“嗯?猫猫头你在吃什么啊?”
“他自然,在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祁樾从桃花树上跳下来,他一袭玄色劲装,眼角微微上挑,唇角还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瞧见祁樾,司岸眼神一亮,他摆摆手,不打算再听楚珩给自己解释,反正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沈清秋跟席玉是私奔。
所以无论谁说,司岸都是不听的。
“你就是小师妹的那只白猫?”
外门弟子比试的那一天,司岸就瞧见了,只是那时候江临渊还在,江行止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司岸也不敢太放肆。
现在小师妹不在,这不就是他为所欲为的好时候吗?
听到司岸的问话,祁樾点了点头,“怎么了?”
“我可以…”
“你敢?”
江行止抬起眼眸,冰冷的视线就这么射在司岸身上。
司岸动作已僵硬,怎么自己的小师妹不在,师兄还这么凶啊?
司岸记得小师妹还未拜师之前,自己的师兄们还是很包容自己的,现在一个个的都不爱了。
司岸委屈巴巴,他瘪嘴,吸吸鼻子,“师兄…”
“闭嘴,待会儿江临渊回来,你继续这么作。”
江行止垂眸,忽地又轻扯了下唇,他记得囡囡还未拜师朝阳峰时,司岸就是玄天宗最调皮,又是最能作的弟子。
他仗着自己年纪小辈分虽低但是师尊霸道,在玄天宗各种横行霸道,如今年纪大了,辈分也更高了,就更加的肆意妄为了。
江行止喝了一口茶,想着昨日江临渊跟自己说的话,师尊在时,最希望的不是他们这些个徒弟多么多么厉害,而是…
快乐,平安,万事顺利。
只是那会子老头子实在太严厉了,他们这些弟子眼中也没有这些世俗的想法。
年少不知这些是顶重要的东西,如今他们就都懂了,这世上没有比身边人平安快乐,更叫人愉悦的事情了。
若是有…那就是司岸倒霉吧。
“师兄,我觉得你在诅咒我。”
司岸幽幽的将这些话说出口,一张脸也在江行止面前无限放大,江行止很是自然的将手中的茶水泼在司岸的脸上。
一滴不剩。
“……”
“啊啊啊江行止你这个大坏蛋!!”
江羡月:谢邀,人刚到,耳朵好像坏掉了。
“司岸。”
江临渊捂着江羡月的耳朵,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着自己。
司岸被这么一喊,当即就由巨大的愤怒怪物,变作了弱小无助的小可怜。
“师兄…”
“我…你给我评评理啊,这茶水还是滚烫的啊!”
“可你不仅是修士,还有符咒护体,你装什么呢?”
江羡月撇撇嘴,拍掉江临渊的手,又走到自己哥哥身边,她弯腰,摸了下盛着茶水的器皿。
凉的。
司岸后知后觉的感受了一下脸上的温度,也就是洗把脸。
他尴尬一咳,“但是师兄诅咒我。”
“滚。”
江临渊一挥衣袖,司岸就这么消失在原地。
江行止笑道:“这次多久?”
“三个时辰,够他受的了。”
“什么三个时辰啊?”
锦梨好奇发问。
“哦,你师尊送你师叔去思过崖了,三个时辰之后,你师叔才能随意走动。”
就司岸那个性子,半个时辰就能把他折磨疯,更别说三个时辰了。
思过崖?
这地方锦梨只听过,并未真正去过,不过锦梨也不大想去。
这种地方,实在没什么好去的,锦梨宁愿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思过崖。
“阿姐,你怎么才回来呀?”
锦梨抱着江羡月,奶声奶气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团子向来都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她瘪嘴,委屈的跟江羡月贴贴。
“阿姐去帮天衍宗了啊,你也知道,洛川笨笨的,你叶姐姐也呆呆的,若是我们都不去,那可怎么好啊。”
江羡月这真不是抹黑洛川和叶芷晴,实在是洛川这个人太蠢了,条约白签订了也就罢了。
居然…
江羡月根本就不想再提。
还有叶芷晴,江羡月记得自己死之前,叶芷晴还是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跟洛川一对上就智商全无?
这就是官配的力量吗?
强行降智合适吗?
天道你睡得着吗?
江羡月被气的每日每日的睡不着。
若不是帝子偶尔下来逗她,江羡月真就要爆发了。
不过…想到帝子跟自己大哥打的赌,江羡月就又是一阵头疼。
小哥哥也被他们带歪了。
“对嘛,我阿姐就是坠吊的!”
“这话谁教你的?”
江羡月凝眉,直勾勾的盯着团子的眼睛。
锦梨眨眨眼,想着自己也没说错话啊,她看话本子之中,这么夸人,对方会很开心的啊。
怎么阿姐的表情不太对劲啊?
“是…”
“这个我知道!是南湛教她的。”
楚珩兴致勃勃,一把就将一口大黑锅扣在南湛背上。
南湛觉得自己就该活在雾里,他现在是真的看不懂朝阳峰上的形势了。
南湛嘴巴动了动,又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我没有,我远在妖界,还能远程操控锦梨梨的意识不成?”
“万一呢?”
楚珩不屑的撇嘴。
见两人斗嘴,刚走进朝阳峰的容与笑着挑挑眉,朝着师尊师伯师叔拱了拱手,他将手中的仙草放置在石桌上。
“哟,这菜田又没了?”
提起这事儿,楚珩就来气。
“还不是南湛这个破狐狸,来一次坏一次,我原想着…算了,如今也不必再想了。”
楚珩拧着眉头,一甩衣袖,气愤地离开。
“呜呜呜爹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我…”
“把衣裳给我穿好了。”
容与眼皮也不抬一下,他继续手中的动作,瞧见南湛手腕上的伤痕,容与微微蹙眉。
“你这手腕是怎么回事?”
“哦,前些日子不是琢磨着攻打魔界吗?”
“然后你就割腕振奋军心去了?”
“你听我说完啊。”
南湛跟在容与身后,跟容与讲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锦梨竖起耳朵,专注的偷听那手腕上伤疤的故事。
“所以,我就一个不小心,被我那个小狐狸推到了,手腕就这么划破了。”
“???”
“哈哈哈哈哈啊哈…”
爆笑如雷了。
锦梨还以为是多么伟大的故事,没成想,原来是个笑话啊。
远远就听到了锦梨的笑声,南湛无奈的叹了口气。
容与蹙眉,递给南湛一盒药膏。
“若是不想留疤,每日敷一次。”
“爹你对我真好。”
“原本这是你们妖界的事情,我不该开这个口,但是南湛,在外在内,都不要太单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啊,小狐狸是老祖宗…”
说着说着,南湛就垂下眼眸,抬眸看到容与淡漠的神情,南湛微微颔首。
“我知道了。”
锦梨疑惑歪头,老祖宗?
南湛是狐狸精,这个老祖宗,想必就是狐狸精里最厉害的吧?
江羡月见锦梨的心思不在这里了,她无奈的摇摇头。
“阿姐,我以后也要做祖宗。”
“噗。”
这一次,江行止嘴里温热的茶水就这么吐在江临渊手边。
江临渊骨节分明的手指颤了颤。
他很气,但是他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