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梨睡得昏昏沉沉,头上传来一阵触感,团子努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呀,小梨梨醒了啊?”面色苍白的沈清秋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见着团子眼底的迷茫和疑惑,沈清秋噗嗤一笑。
“怎么小师叔和师尊叫你照看我,你倒是把自己给哄睡着了?”沈清秋这话自然是带着宠溺和温柔的。
对自己的小师妹,沈清秋自然是发不起脾气的。
且团子本就年幼,照看自己这样的事情,只是答应下来,沈清秋这个做师姐的都觉得十分感动了。
所以迷迷糊糊醒来的沈清秋十分开心的摸了摸自己小师妹的脑袋。
她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师妹会因为自己的触碰,直接醒来。
其实看着守在自己床榻边上的小师妹时,沈清秋就觉得十分的高兴,许久没有摸过团子的脑袋,这一下,似乎是力气用的太大了?
“大师姐,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哦对了,我这里有颗丹药,阿姐给我的,你一定得服下啊!”
团子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沈清秋的脸上,她眨巴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大师姐。
沈清秋笑笑,毫不犹豫的就将小师妹递给自己的丹药丢在自己嘴里。
“你要不要喝水啊?饿不饿啊?”团子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姐,自己大师姐被带回来的时候,脸色那样的苍白,身上还笼罩着那样多的魔气。
往常神采奕奕的大师姐变成了这般,团子自然是担心的。
“我好得很。”朝着自己的小师妹笑笑,沈清秋抿了抿嘴。
“席玉师兄可有什么事?”沈清秋最后昏迷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席玉,她自己受了这样严重的伤,那么席玉呢?
“席玉师兄好得很呐!”团子学着沈清秋的样子,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姐。
席玉的确是没事的,他身上都没什么大伤口,就只是手上多了些零零碎碎的小伤口罢了。
比起沈清秋,席玉是真的,只受了个皮外伤。
“那就好。”
本就是沈清秋过于莽撞,一心想着查探真相,自己受了伤倒也是不要紧的,别连累了旁人就好。
锦梨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大师姐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团子撑着下巴,“大师姐,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席玉师兄啊?”
“怎么可能,不会的,我不喜欢他,才不喜欢呢!”
锦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女人就都是口是心非的物种。”
“???”
小师妹你这么说话很离谱的你知道吗?
团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这是发自真心的吐槽。
在团子的眼中,自己的大师姐跟席玉师兄还是很般配的嘛。
两人无论是样貌还是其他什么,都是很搭的啊!
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师姐在想什么。
看着自己小师妹这般表情,沈清秋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这一次是我过于莽撞,若是真连累到了席玉师兄,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
“一辈子!!你真的想过跟席玉一辈子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苏长老眼神发光,他直勾勾的盯着沈清秋。
“…??”
沈清秋满眼茫然,什么啊?
“哎呀呀太不容易了,呜呜呜有情人终成眷属,穷鬼我亲眼目睹啊!!”苏长老摸出一块小手帕,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
“苏…”
“呜呜呜呜!!!”苏长老的哭声就险些掀翻屋顶了。
沈清秋咽了下口水,眼神之中满是迷茫。
为什么他不肯听自己说话呢?
沈清秋疑惑了,沈清秋迷茫了,沈清秋困了。
“那个苏长老啊,我大师姐没那个意思,都是我胡诌的。”团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捂着耳朵,看向了苏长老。
听到这样的话,正在清算自己赢了多少灵石的苏长老人都傻了。
“你说什么!!呜呜呜哇哇!!!”
好嘛,团子都听到了房梁嘎吱一声,锦梨吸吸鼻子,搀扶着沈清秋就要走。
苏长老:“不行你们不能走呜呜呜!我话都说出去了,你俩就在一块吧!”
“我小师妹才三岁,虽然我也不歧视,但是我小师妹真的才三岁。”
听到房梁断裂声音的楚珩急匆匆的跑进来,他警惕的看了苏长老一眼,又一把将锦梨抱在自己怀里。
生怕团子被苏长老拉去跟沈清秋配对。
沈清秋身子晃了晃,她满眼无语,“拜托,你大师姐我是这样的人嘛?我很正常的好不?再说了,我对梨梨就只是同门之谊,姐妹之情!!”
“你就听苏长老胡说吧。”沈清秋叹了口气,懒得搭理哭的死去活来的苏长老。
倚在门口的顾星泽噗嗤一笑,“苏长老,大师姐洞府坏了,你得赔。”
“让我算算这需要…”
“什么?我在梦游!老牧啊,我这就回去跟你一起数羊!”只一瞬间,苏长老就擦干眼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阳峰。
顾星泽笑笑,走上前,把团子抱在自己怀里,此举换来的,自然是楚珩的白眼。
“无聊。”
“我无聊?你给大师姐的药膳可做好了?我似乎都嗅到了一股子糊味?”顾星泽抬起眼眸,若无其事的吸吸鼻子。
“!!!”
想起自己火上炖着的药膳,楚珩眼皮一跳,当时他就飞了出去。
沈清秋看着楚珩利落的背影,忽然就想起自己昏睡之际,耳边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嘴里那股子苦味。
沈清秋身子一抖,缓缓看向了自己的小师弟和小师妹。
“你刚才说,药膳?”
“是啊,三师兄给你熬了药膳,良药苦口,就是太苦了,还黑漆漆的。”目睹一切的团子鼻子皱了下,眉头也紧紧拧着。
“……”沈清秋沉默了,她就说为什么一觉醒来,嘴巴里都是一股子苦味。
楚珩这个见缝插针,卑鄙无耻的…算了,到底是为了自己好。
沈清秋叹了口气,刚扭头打算躺回去,啪叽一声,房梁就这么断了。
“……”
锦梨眼皮一跳,“啊哦。”
顾星泽耸耸肩,“想来苏长老也是练过狮吼功的?”
“你以为你很幽默吗?”沈清秋神情恍惚,“我的房子塌了!塌了!”
“啊啊啊我的宝贝房子!!”沈清秋红着眼眶,仔细想了下。
“你们谁会那个重建的术法??”上一次江羡月那个术法太厉害了,到今天,沈清秋都在羡慕。
而且楚珩从前那个小破膳房就这么变得豪华宽敞,这也是沈清秋十分羡慕的一点。
沈清秋充满希冀的眼神落在了团子身上,即使出门在外,沈清秋也知道,这些日子,自己的小师妹一直是跟着小师叔学习的。
想来,合该是学过那般术法的吧?
对上大师姐期待的眼神,锦梨忽然觉得压力山大,她也就是跟着自己的阿姐学习一下普通的术法,这个什么重建…
“我真不会。”团子老实巴交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姐,心说自己的修为还没到阿姐那个程度呢。
这般复杂的术法,团子自然是不会的。
沈清秋叹了口气,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自己的房子。
“算了,我今晚睡树上。”
“滚,树是本喵的!”祁樾远远就听到了这话,一个传音就丑拒了沈清秋。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沈清秋瘪嘴,“就不能让我随便找棵树吗?”
“这片桃林被本喵承包了,你想睡树上?也行,我瞧着旁的峰也有树,你就多走两步路。”祁樾眯着眼眸,懒洋洋道。
“…?”沈清秋挠挠头,想着自己为什么要跟一只猫争,还争不过!
最要紧的就是,朝阳峰是自己一直生活的地方啊!!
凭什么现在一只猫都能拒绝自己了!
还一副他是大爷的模样?!
锦梨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大师姐的衣袖,低声道:“祁樾会火烧屁股,大师姐你一定要冷静哇!”
“火烧屁股?那是什么?”
锦梨揪起了猫猫头,让这个被烧过屁股的小家伙,给沈清秋讲述了完整的故事。
到最后,猫猫头哭的死去活来的。
“喵呜喵呜喵呜——”
“那个祁樾他不是人不是人哇!!”
“他本来就不是人啊。”锦梨看着躺在最粗最壮桃树上的白猫,小声说着。
猫猫头擦擦眼泪,看着自己的小主人,如果眼前这不是自己最粗的大腿,猫猫头早就一爪子上去了。
“唉,我们朝阳峰上这是造了什么孽。”沈清秋叹了口气。
“不应该算积德嘛?”锦梨揣着小手手,老实巴交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姐。
朝阳峰上的,不是神祇就是神兽,这种事情,可是旁人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怎么求都求不来的哇!
沈清秋看看自己的洞府,再看看那个躺在树干上悠哉悠哉晒太阳的小白猫,陷入了诡异而长久的沉默之中。
“算了,遇见他,我真服气。”沈清秋刚叹完气,就对上了席玉担忧的眼睛。
他抿着唇,静静的望着沈清秋,“若是此处不留你,你便跟着我回执法堂?”
“别误会,执法堂多的是院落洞府,你可随意挑选。”
沈清秋:我该死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