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和牧羨之已经在此呆了三天,也终于搞清楚了为啥这里会这么欢迎自己了。
这里太缺人了。
一般的土匪寨子里面都是百来号人,再不济也有半百。
可这里就只有二十来号人,还包括一些伤残。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要想剿灭这帮匪徒,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单从人数上来说的话。
可这里诡异的一切又暗示着这些人不简单,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只不过最近这些人都没有活动过,和普通人也没啥区别,自己也看不出来。
不过这些人像是在密谋着什么,每天七个当家的就在那房门紧闭的堂里捣鼓着什么,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事情。
又到了夜里,那寨子又变得黑灯瞎火起来。
牧羨之也不是没有试过点灯,可惜根本点不燃。
就像是在水下一般,火苗都还没出现,就有一股力量瞬间让那火苗死去。
而那死亡的方式与火遇到水一模一样,还会发出一阵青烟。
几次这样,也让牧羨之放弃了,就借着周子衿教自己的灵咒,召唤了一大堆萤火虫。
可这些萤火虫也十分的反常,飞得很低,就像是上面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们的舞蹈一样。
“阿羡,你在干什么?”那魁梧的男人凑了过来,看着那满天的萤火虫。
孟飞就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他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报告大当家的,我在看萤火虫!”牧羨之刚说救后悔了。
自己来这里这么多天,别说萤火虫,连个苍蝇都没有见过,看个锤子。
而且这么多萤火虫围着自己,一看就不是啥寻常事。
“果然是京官,好雅致啊。”
其实这个大当家的长得也不赖,属于是那种狂野的痞气,应该会很得那些小姐们喜爱。
可惜误入歧途,上山来做了个土匪。
“哈哈哈……”牧羨之只能打着哈哈,尴尬地笑着,想混过去。
“对了,这么好的月光,不来喝点酒吗?”像是记起了自己的目的,这土匪头子晃动着手里的酒坛,“以后别叫大当家了,叫我阿冷就是。”
阿冷,倒是挺符合他的气质的,冷血嗜杀的土匪头子。
可这人对自己也太热情了吧,倒像是那种遇到心仪的女子之后展开的攻势。
不会吧……
牧羨之摇了摇头,想把这个不好的想法抛诸脑后。
但看到孟飞那若隐若现的笑容,自己心里更不能平静了,越来越觉得这人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
只能暗自祈祷,这只是简单的兄弟情,不是什么变质的爱情。
“好的啊,阿冷。”牧羨之扭捏地说着。
“那大当家的我就先进去了。”孟松本来想继续看好戏的,可看到阿冷那个杀人的眼神,还是悻悻离去。
碍事的人都走了,阿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自己第一次遇到让自己这么心动的人,虽然是个男人,但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生孩子的事情到时候去山下去抢个女人回来就可以了。
反正在他眼里,只有自己人的命是命,别人就像是牲畜一样,随时都可以取走。
“阿羡,今晚的月光真美啊。”看着那空荡荡的天空,冷秋疯狂找着话题,不断地喝着酒。
“啊?”牧羨之被这一句话说懵了,这哪来的月亮啊,别说月亮,连个星星都没有。
本来以为自己就是尬找话题的屋顶梁了,没想到这还有座大山啊。
“确实挺美的。”顺着话茬说下去,牧羨之想着把这人哄高兴了自己找东西会简单一点。
“是啊。”冷秋的眼睛看着牧羨之,似乎里面有着一片星空,想要把他缓缓吸入进去。
“我脸上有东西吗?”牧羨之看着
那个眼神,虽然觉得怪,可还是不知道这人想要表达个什么东西。
“没有,就是你好看,想多看会儿。”磁性的声音响起,冷秋觉得自己这话肯定可以把牧羨之拿下。
“啊,我也这样觉得,可是我就是没有小姑娘喜欢。”说到这个,牧羨之还有点失落。
自己也算是一表人才吧,可为啥根本没有小姑娘看上过自己。
人生在世二十年,连个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隔壁村那二傻子家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这次轮到冷秋无语了,这个人是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啊。
冷秋也是个半吊子,毕竟以前自己也清素得像个和尚一样,啥爱情,只有和这些弟兄们天天打打杀杀到处去烧杀抢掠,发扬自己老爹的雄风。
“怎么了?咋还不高兴了?就不好喝?”牧羨之尝了口,挺好的啊,这肯定是好酒啊,陈年老酿。
“没,挺好的,我先进去了。”冷秋像是在跟自己生气,直接起来,摔门进去了。
牧羨之看着那背影,疑惑着,自己感觉也没说错话啊,咋就生气了……
在房顶上目睹全程的孟飞跳了下来,直接笑得前仰后合的。
看着笑得这么开心的孟飞,牧羨之更疑惑了。
“他看上你了。”孟飞稍微冷静了点,开始分析着情况。
“怎么可能……”牧羨之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
他之前也怀疑过,可冷秋刚刚的表现可不像是喜欢自己。
更像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那是种讨好,并不是喜欢。
喜欢是把那个人放在和自己一样的位置,而不是仰视,更不是俯视。
虽然自己不懂,可自己心里总是这样觉得的。
“切,不信走着瞧。”孟飞也懒得和这种老处男争论,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如何懂得恋爱的心情。
他很能懂得冷秋的心情,那种想靠近却又不知道如何靠近的心理,自己也曾经有过。
不过遇到了牧羨之这个人,可能只有主动出击才能让他相信,不然永远也只会停留在一种不好说的关系。
“趁着他有这种心思,你为啥不去他?”孟飞继续使着坏。
“跟你说了,他对我没有那种心思,我咋去?”牧羨之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试试呗,保不准成功了呢。”孟飞就喜欢看这种鸡飞狗跳的桥段。
生活没有了这种乐趣,怎么可以叫生活呢?
“我尽量……”
牧羨之也想试试,这可比花大把时间划算多了,毕竟自己又不和他搞什么鱼水之欢,就简单地吊住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去讨好一个大男人,他的心脏就突突突地跳。
牧羨之一直在心里默念:我是喜欢女人的。
山脚下,龙岭还躲在角落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这片就像是没有人居住一样,啥都没有,只有自己和那一匹老马相依为命。
而远在城里的周子衿突然觉得今天心情一点都不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玩具一般。
搬东西、发东西,这几天也就是这几个动作的不断重复,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仿佛失去了乐趣,周子衿好想有些刺激的事情啊。
那天那个土匪恐怕已经被那野狗吃完了吧,本来以为是个硬骨头,结果没几下就全招了。
既然全招了,也没啥用了,就杀了扔乱葬岗去喂狗了。
日子就像是道灰墙,骂他也没有回响。
“子衿,快去再拿些出来!”孟松擦着汗,呼唤着周子衿。
“好。”周子衿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走向了仓库里。
里面满满当当堆着许多粮食,全是周子衿半夜骑着大白到处去收集的。
基本上再撑几天也是没问题的,主要
就是就看牧羨之他们能不能拿来更多的粮食了。
仅凭自己这点也无法拖到朝廷里的人来,大家只有饿死的下场。
这几人走了好几天了,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自己又不是没给他们东西。
一想到这个,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其实周子衿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可就是来自于心底里的不舒服。
自从来了这人间,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等这件事解决了,自己一定要再找一个世外桃源。
种满桃花,依山傍水,自己就在河边修一个小屋,享受着和这世间完全不同的宁静。
来到外面,周子衿看到现在宁州城里的人因为最近有了粮食供给,也有精神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自己也算是帮助了人,心里想想也开心了许多,烦躁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大家一个一个来啊,不要挤,都有。”
与这边一片和谐的场景不同,那山上的监狱里,孟翔正被关在那潮湿黑暗的监牢里面。
稻草发出一股恶臭,明明是昨天才换的,可就像是腐烂了许久一般,熏得孟翔脑袋晕晕的。
不知道外面两人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再不来放自己出去,真的要长眠于此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么湿,自己的皮肤上面也生出了许多的湿疮。
这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啊!
突然,那监牢打开了,那光亮像是拯救自己的救星一般,看得孟翔是热泪盈眶。
“出来吧,我们大当家找你有事。”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孟翔知道,计划开始了。